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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 早說啊!!漾漾罩著你!

2024-05-09 13:28:33 作者: 溫輕

  薛夫子若說不忌憚崔韞是假的。

  要是早得知,崔韞身份不簡單,他自然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可他真的厭惡沈家人!

  厭惡到了骨子裡。

  眼下又因沈嫿,眾目睽睽之下被劉縣官指明呵斥,這事傳出去,他還怎麼做人?

  

  要是女院學子回去告知父母,他又如何立威?

  承德書院若容不下他,只怕也不會有學院敢要他。

  他只怕再也做不了夫子。

  「大人,我為夫子無法做到一視同仁也許是有疏忽。可此事就是被潑了髒水,您可得明察秋毫。」

  「我是沒人證,可也無人證明我來了堂間。」

  「是,沈嫿患有弱症,我也是做父母的,何嘗不生憐惜。可她不學無術,只會惹禍,從不將我放在眼裡,如此學生,我實在做不到喜歡,這點我認。經大人提點,這才恍然,也的確做了諸多錯事。」

  薛夫子越說越鎮定。

  「可別的,我不認。」

  「我也從未生過陷害她的念頭。這與我而言,哪有好處?」

  「是嗎?」

  一道男聲從外而來。

  沈嫿眼兒一亮,就要跳下凳子跑過去,卻被崔韞按住。

  她難得沒去犟嘴,而是伸長脖子朝外看去。

  就見沈雉從外進來。

  崔韞和他眼神交換間,心下就有了數。

  「劉大人。」

  崔韞出聲:「該問的也問的差不多了,女院的學子年紀尚小,想來受了不少驚嚇,正是用膳的點只怕也餓壞了,不如讓她們先行離開。」

  劉縣官無所不應。他看了老夫子一眼。

  老夫子忙領著眾人走。

  張萩卻很是憂心,腿這會兒還是軟的。她糾結片刻,特地跑到沈嫿面前。

  「真不是我!」

  沈嫿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她。

  「漾漾,你也去用飯。」沈雉一如既往的溫和。

  沈嫿怎麼願意。

  崔韞:「你若聽話,日後就不必再來書院了。」

  沈雉頷首:「嗯,阿兄做主了。」

  女娘停頓幾秒,生怕兩人反悔。她歡呼一聲,樂顛顛的跑出去。

  人一走,崔韞嗤笑一聲。

  「回頭得聘請合適的夫子上門教學。」

  沈雉和他不謀而合。

  「是。來時我心裡就有了合適的人選。」

  說著,沈雉看向地上的人。

  「嘴倒是硬。」

  「不如我們談談薛繆煙。」

  薛夫子瞳孔劇縮。

  ————

  而這邊發生的事,沈嫿並不知情。

  庖廚那邊早將膳食送來堂間。由廚娘分食。

  有條件的人家裡,是小廝婢女送飯來的。

  庖廚的菜也就一般,哪裡有沈家這邊送來的精細。色香味俱全。

  沈嫿高調哼著小曲的走回學堂,

  「碰到什麼喜事了。」

  鄭千喻過來,厚著臉皮去夾她的菜。

  「也算不得喜事。」她很矜持。

  「也是,你今日分明突遭橫禍。」

  鄭千喻為她叫屈。

  「八成就是薛夫子做的惡。這老不死的。」

  徐清清端著她的膳食小心翼翼走過來。一向獨來獨往的她拘謹的笑了笑:「我能坐這裡嗎?」

  不行!

  你不配和沈家漾漾一同用飯!

  沈嫿剛要不留情面的拒絕。

  徐清清怯怯:「其實我從表姐那裡聽過你,她讓我和你好好相處。」

  表姐,就是她舅舅的女兒。

  可她不敢。

  她多次觀察沈嫿這個刺頭,越觀察越不敢。

  她也試過一次。

  還是一年前。她鼓足勇氣,走到沈嫿面前。

  女娘那時盛氣凌人的看著她

  ——「哦,你就是那個每次考第二名的徐清清。」

  ——「說說,怎麼就考不過周芝芝了?」

  ——「擠掉她,很難嗎?」

  當時,鄭千喻看不上沈嫿這種做派。

  ——「你自己都考不過,也好意思逼別人。」

  ——「那怎麼辦!我還能脅迫自己嗎!」

  她一聽這話嚇跑了。

  後來她一直都是第二名。

  每次都瑟瑟發抖,生怕沈嫿來找她算帳。所以都是繞道走的。

  然,沈嫿說過的話,轉頭就忘了。

  就如這一次。

  小女娘很不屑。

  「你表姐誰啊?」

  搞的,她還要給面子似的!

  「蕭瑟瑟。」

  沈嫿嘴裡的不屑變得僵硬。

  !!!

  她看向徐清清的眼神都不對了!

  未來嫂嫂的小表妹!

  早說啊!!!

  漾漾罩著你!

  鄭千喻學著沈嫿先前的不屑。

  「我勸你不要找個不相識的人就來套她的近乎!」

  沈嫿:「閉嘴。」

  鄭千喻:??

  沈家送來的飯菜每次分量都很足。再看徐清清碗裡的,一看就知道是學院的飯菜。

  在她驚恐的眼神下,沈嫿溫溫柔柔。

  「這是我最愛的糖醋魚,你嘗嘗。」

  她抬了抬下巴:「吃了我的菜,往後我們也算是自家姐妹了。」

  徐清清誠惶誠恐:???

  她配嗎?

  鄭千喻:???不是,憑什麼啊!

  沈嫿慢吞吞:「今日過後,這破學院我不會再來了。你可來沈府尋我,回頭也是要常往來的。」

  算起來,她還沒見過蕭瑟瑟,也就從阿兄嘴裡聽過幾次。

  見徐清清正要搖頭,女娘一個眼神過去。

  她一點不隱晦的打了個提點。

  「比如,你和你表姐出門,或者要去道觀,都可讓我陪同。」

  「怕是不成。」

  徐清清愣愣不已,傻兮兮的全部都交代了。

  「表姐家裡管的嚴,等閒不讓她出府的。」

  「為何?」

  「她得在家照顧幼弟。」

  說起這事,徐清清也很為表姐難過。

  「我表姐人是極好的,可那表弟是個藥罐子,家裡都緊著他,但凡他有不好,舅母轉頭不順心就罵表姐。」

  尋常人家,重男輕女的並不少見。

  只是徐清清格外心疼。

  但蕭瑟瑟每次總是一笑而過,從不回嘴計較。

  「我們兩家挨得近,就在隔壁。總能聽到舅母數落苛責的動靜。」

  她說到這裡,也察覺話多,連忙住了嘴。

  沈嫿清亮圓潤的眼兒看著她,很矜持的問她:「說起來,我還沒去過你家呢。」

  「你不請我做客嗎?」

  鄭千喻再也聽不下去。

  「你和她很熟嗎!作何跑去她家!」

  「沈嫿,差不多得了。」

  「蕭瑟瑟誰啊!沒聽過。什麼來頭?很了不起嗎?」

  她目光不善的看著徐清清:「行了,你也可以走了。什麼表姐,畢竟不熟!」

  沈嫿把她的頭按到了桌子上。

  「米三娘子,對清清放尊重些!」

  鄭千喻:……

  終究是錯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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