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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只要沒瞎,看上她,也沒錯啊

2024-05-09 13:28:03 作者: 溫輕

  這邊,倪康寫好藥方,婆子正要去接,可有人卻快其一步。

  「我來。」

  「正巧得出門,順道去藥鋪跑一趟。」

  沈巍眼裡是數不盡的喜意。雙手捧著藥方:「我和她阿娘不求別的,就要她健全。便是舍了自個兒的陽壽也使得,若漾漾真能好轉,倪大夫和崔公子可是我沈家的恩人。」

  他好話說盡,最後又道。

  「既然每日都要施針,不知倪大夫住在何處?若是方便可在沈府住下。」

  不等倪康回應,崔韞總算晃過神來,他艱難的從小女娘身上挪開視線。

  「還請沈夫人給他安排個僻靜的住處。」

  沈淳氏無有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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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崔公子呢?」

  「您來豐州,是為了置辦喜服,算著時間,這會兒只怕趕不回去參加喜宴,可是耽擱……」

  崔韞知曉她的顧及。

  「夫人多慮,晚輩留在豐州,是為私事。」

  一聽這話,沈淳氏寬心了。看著崔韞的目光,變得慈愛。

  多好的孩子。

  辦事的途中,只因買了喜服得知漾漾不好,還專門請來大夫。

  善哉!

  「那你住在何處?」

  「客棧。」

  「這如何使得!」

  沈淳氏急了。

  「既然家裡有足夠的廂房,怎能讓你去客棧住下?」

  客棧再好,哪有府上照顧的周到?

  崔韞卻是輕飄飄的瞥了沈巍一眼。沒再推辭。

  「那就有勞款待了。」

  「應該的。」

  沈淳氏很快領著婆子去整理廂房。

  沈巍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就樂呵呵的出了門抓藥,他剛上馬車,車簾合上時倏然陰沉了臉。

  死死捏著手裡的藥方。

  沈淳氏的頭疾若是好了,豈不是又得整日朝繡坊跑?

  這個妻子,顧好內院的事就行了,為何總是不聽勸,手要伸那麼長?

  還有他的漾漾。

  一旦好全,怎麼成為沈淳氏的羈絆。

  沈巍視線緩緩往下落,最後凝成了一縷狠厲的堅定。

  他不知,在他離開沈府時,即清就跟了出來。

  兩人一走,廳內就留下三人。

  沈嫿端坐著,哀傷不已。

  崔韞喝著茶,一寸不寸的凝視她,情緒並不穩定。

  甚至他忍不住的安慰自己,沈嫿也許只是年幼如此,這個年紀不知是非鬧騰了些,等再過幾年懂事了,就溫婉了。

  且看她母親,就是溫柔似水。

  總要……學上幾分。

  倪康坐在兩人對面,眼珠子從沈嫿身上,遊走在崔韞身上,又從崔韞身上,轉回沈嫿身上。

  氣氛顯得凝滯。

  「能取針嗎?」

  「尚早。」

  沈嫿繼續憂傷。半柱香後。

  「餵。」

  是女娘奶聲奶氣的嗓音。

  「看夠了嗎?」

  沈嫿對上崔韞的眼。

  她死死的盯著他,眼裡從憤怒成了困惑,又從困惑轉為瞭然。

  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

  「我勸你不要像何儲一樣,臭不要臉的三番五次和我套近乎。」

  崔韞沉重的闔了闔眼。

  他也許是瘋了。

  這個時候,沒發脾氣,甚至問了一句。

  「何儲是誰?」

  ————

  因為施針的緣故,沈嫿又纏了沈淳氏許久,這才得以不去學堂。

  鄭千喻為此扼腕不已。

  「他問你何儲?奇怪,他問你何儲作甚?」

  她拉著沈嫿道個不停。

  「又給你尋大夫,又住你家,哪有這頂天的好事,可見目的不良!」

  她越想越不舒坦。

  在他眼裡,何儲可是一等一的好,誰也比不得!

  再看沈嫿。

  都病成這樣了,脾氣也不行,可圍著她轉的公子哥是真不少。要不是沈家看她看的嚴,只怕是情書都能堆成山了。

  「那人長的可俊?」

  沈嫿懶洋洋的吃著烤地瓜,想到施針就一個心煩,沒好氣道:「也就那樣。」

  「現在登徒子可多了,花樣百出,還記得先前王家那個,給你送糖葫蘆,又給你送各種稀奇玩意,殷勤的不得了。」

  「還有個叫童晝的,書塾裡頭還想教你讀書,故意親近你。」

  鄭千喻卻是一拍大腿,情緒激昂。

  「完了!」

  「那個姓崔的,道行可比那些人高啊。」

  她用倒數第一的腦子條理清晰的分析給沈嫿聽。

  「你自個兒想想,往前那些公子哥兒,到頭都只是往你跟前湊,從沒討你半個歡心。」

  「他倒好,直接拿下你爹娘,你還能跑的了嗎?」

  「八歲定親的有不少,還有指腹為婚的呢。你可得注意些,別也被這種陰險狡詐的人給騙了去。」

  入嘴香甜軟糯的地瓜都不香了。

  這些話,若是換成別家女娘,定會駁回去。

  畢竟自那以後,崔韞住下,就沒往沈嫿跟前湊過。

  都快半個月了,兩個沒再見面。

  可這是沈嫿。

  她覺得鄭千喻說的對。

  別的她直接忽略,直接抓住重點。

  只要沒瞎,看上她,也沒錯啊。

  「欸!你去哪兒?不看戲了嗎?」

  沈嫿往外走。

  鄭千喻:「聽說剛招來個一批新的童子,是唱小生的,不是說招上來見見嗎?」

  「下回。」

  沈嫿匆匆回了府。

  她直直朝一處清雅別院而去。

  這廂,崔韞躺在木椅上,嫌光線晃眼,便用一把水墨梅花摺扇遮了臉。

  即清在一旁回稟。

  「倪康這回換了藥方,也是沈巍親自去取。同上回一致偷偷在裡頭加了東西。屬下已調包。」

  「倪康怎麼說?」

  「只是調理身體的藥,不會對身體有礙。」

  他又低聲道:「上回爺讓屬下查的,也有了些消息。」

  崔韞總算半支起身子,也沒顧及摺扇滑落。

  「能讓你查上半個月,可見那沈巍私下就有鬼。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且說說。」

  「這幾日,屬下一直跟著他,沈巍去了沈家二房那邊五回。」

  起先,他也沒就覺得不對勁,畢竟沈巍和沈鶴文是出了名的兄友弟恭。

  去二房那邊,沈巍也不曾隱瞞行蹤。

  「可昨兒沈巍過去,沈鶴文並不在家。可他卻也在那邊待了一個多時辰。出來後,換了身衣裳。只是屬下不會武,無法入府。」

  二房的子嗣可都去學堂了。

  沈巍難不成是陪弟媳相談甚歡這般久?

  崔韞抬了抬眼皮,正要吩咐,卻見有一道粉糰子的身影,鬼鬼祟祟而來。

  對上他的眼,女娘不見尷尬,反倒挺直腰板,兇巴巴的邁著小短腿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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