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傳說本為真（1）

  「朕了解了，你做得很好。」褚暉站起來，拍了拍林秀岸的肩膀，「羽林衛中就埋伏了近千人，看來朕還真是福大命大，還真得感謝對手不夠心狠。」

  「皇上，微臣覺得並非是對手不夠心狠，也許，他們只是覺得時機不成熟。」林秀岸跪下，「皇上，如今朝中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皇上您現在是處於危險的漩渦之中，您要早做打算啊。」

  「嗯，朕之前讓你和南宮典辦的事安排怎麼樣了，那些地方官員將領都是什麼態度？」褚暉憂心馮允胡國借兵一事，若北地叛亂，揮兵南進，他必須要做萬全準備，他必須要了解地方大臣心向皇上還是太后。

  「北地官員曾經被先帝重新洗牌任命，多根基不穩，並沒有不忠於皇上的資本，此番皇上密書，正是他們建功立業的良機，他們不傻，想必不會不仔細斟酌。」林秀岸說道，「若北地事起，皇上安排的人振臂一呼，應該能聚眾上萬。」

  「不可大意。」褚暉點頭，「胡國借兵，居心叵測，朕要一併教訓，讓他不敢再做他念。」

  褚暉親自送林秀岸出永安宮，卻見鍾離香帶著林秋葉等福康宮的宮人匆匆向這邊走來。

  林秀岸站在一旁，恭敬施禮，鍾離香鼻孔里哼了一聲，並未搭理，而是直接問褚暉，「靜天呢？哀家的孫子呢？你把他放在了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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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靜天太小，暉兒日理萬機怎麼照看得了，暉兒將他託付給雪穗了。」褚暉平淡說道。

  「母后可以幫你照看。」鍾離香的話毫不婉轉。

  「母后身邊有靜樺，靜恩他們，他們大了，難免會聽了什麼閒話，暉兒不放心讓靜天跟著他們。」褚暉說的入情入理，「母后，這是家事，還是不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討論了。」

  「皇上是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對哀家不滿，哀家還有什麼在乎的。你不相信靜樺他們，直接圈禁得了，拿來搪塞哀家，當哀家不知你的盤算？靜天交給雪穗？誰信啊？你去找她了，是嗎？你把靜天交給她了，是嗎？」鍾離香逼問著褚暉，表情瘋狂。

  「母后糊塗了嗎？貴妃被人擄走，或者救走，行蹤成迷，暉兒就是想把靜天交給她，也是無法。」褚暉冷漠說道。

  褚暉看了一眼林秋葉，想要提醒林秋葉勸鍾離香不要如此失態，但是，林秋葉卻神情恍惚，她的目光不斷落在林秀岸身上。

  林秀岸則方正得很，始終低垂頭，不看這些女眷。

  「林大人退宮去吧。」褚暉輕聲說道。

  「微臣告退。」林秀岸躬身，徐徐退去，林秋葉目光相隨，褚暉不動聲色，但內心卻翻騰不已，看來，他的直覺是對的。

  林秋葉與林秀岸、黎克之間定有關聯。

  「皇上很器重這個林大人，不過，以哀家看來，這個林大人還是太年輕，不懂內斂鋒芒，恐遭同僚嫉妒。」鍾離香不想被褚暉趕出永安宮，便順勢把話題轉到了林秀岸身上。

  「母后是指誰？徐寬嗎？徐寬為人倒是圓融，可是，過頭了就沒了方向，若錯了，也是危險，還會牽連宮中的女兒。」褚暉滿不在乎笑著，他就是要讓自己的話傳給徐寬，不要以為抱住了太后的大腿，他就飛黃騰達，他的女兒就會取代幻情。

  林秋葉怵然收回了目光，回了神，說道：「太后娘娘，奴婢倒是覺得這林大人年少有為，與那些尋常朝臣唯唯諾諾不同呢。」

  鍾離香皺眉，然後哼了一聲，「是嗎？也難得有你欣賞之人，罷了，皇上大了，也不把哀家放在心上了，哀家還自討沒趣幹什麼呢，走吧，回福康宮。」

  鍾離香帶著林秋葉等人離去，褚暉則叫飛東進來，吩咐飛東立刻讓人偷聽鍾離香與林秋葉之間的談話，密切注意林秋葉的動向。

  也沒過多久，飛東白著臉回來，「皇上，奴才無能，派的人不小心，弄壞了身邊的花瓶，太后娘娘大怒，吩咐人當場將她溺死了。」

  褚暉心頭駭然，鍾離香和林秋葉如此懼怕秘密泄露嗎？這說明事關重大。

  「尋到她葬身之處，重新厚葬，撫恤她的家人。」褚暉揉捏著他的眉心。

  「奴才遵旨。對了，商則回來了，沒敢現身，等待皇上旨意呢。」飛東說道，「他受了傷，但是無礙，精神好著呢，好像有重大發現。」

  「宣。」褚暉放下了手，「密宣。」

  既是密宣，就不能在日間光明正大的來。夜裡，月色無華，商則無聲無息出現在了棲花宮，飛東立刻叫醒了褚暉。

  商則的敘述讓褚暉慶幸他把靜天留給了幻花。

  商則假扮褚暉，帶著假靜天，一路向西北，前往淵霞山。沒多久，就遭遇阻擊，但由於有靜天做護身符，算是有驚無險。

  後來，就是有意的消耗戰，成了消耗追兵力量的消耗戰。褚暉遊學時結交的江湖勢力起了很大作用。

  但，追兵前赴後繼，後來，痛下殺手，不再顧及商則懷裡的孩子。

  商則說到此，褚暉痛苦閉上了眼睛，商則大氣都不敢出。

  「那個孩子呢？」褚暉問道。

  「臣覺得他們變了，便將那孩子交給江湖人帶走了，臣不敢忘了皇上囑託，不敢讓皇子背上殺孽。」商則低頭看自己的手，「微臣可不在乎。」

  「難為你了。」褚暉點頭，「飛東說你有發現，發現什麼了？」

  「淵霞山，淵霞山裡有大秘密。」商則激動說道，「高山冰雪覆蓋，但山中一處冰雪下，不，確切說是一個垂直冰洞，那裡很有古怪，臣被追到了那裡，掉入了冰洞，發現了冰洞下有一座神奇的宮殿，那裡，有一座冰棺，冰棺里的女子長得跟貴妃娘娘一模一樣。」

  「什麼？」褚暉站起，臉色蒼白，他有瞬間的懷疑，難道幻花不在北地，而是已經死了，葬在了淵霞山？

  「皇上莫急。」商則說道，「那人絕對不是貴妃娘娘，冰冠上有金色刻字，那個女子叫做欒惜月，乃月神的祭品新娘。那個宮殿，是為月神修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