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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無情也動人(2)

2025-02-13 16:57:52 作者: 翆陌1

  「我與那人交了手,知道他的功力,我尚要偷襲,而你大哥的功力,與我差不多,怎能是他的對手?」禇暉頓了一下,身子微斜,低眸看了看幻花,笑著,「你大哥也是機智,看到那人是華國人,瞬間想到蹊蹺,為了保護你葉家才做了選擇,明白了嗎?你大哥不想葉家受到你娘通敵的牽連,才順著我的心意率先對我爹表示忠心,我想啊,你爹很快就會答應我和你的婚事的。」

  「我不會答應的。」鍾離香幽幽說道,「我不允許我的兒子與有華國血統的女子成親,我兒子的正妻一定是血統純正的興國人。」

  

  禇暉冷笑,「血統純正?我不稀罕,我偏要個來路不明的,誰能耐我何!」

  禇暉說完,垂頭吻了幻花面頰,幻花震驚之餘,也感受不出禇暉對她有多少情意,只覺得內心是徹骨的寒涼。

  她之於禇暉,好像不過是與他母親的鬥氣的工具而已。

  「你大哥看見我們了。」禇暉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耳畔,讓她十分難堪,而大哥那分明暴怒的眼神更讓她害怕,她身著男裝,竟然還讓禇暉如此調戲,大大丟了葉家的臉面。

  「你如此羞辱我就能得到快樂?」幻花猛回身,使勁推開了禇暉,說道,「你不過是個可憐蟲,得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就要別人陪著你一塊難受,你厲害,你為什麼不直接對她說你不認同她,你去說啊,說了我就當你是大英雄!」

  禇暉的眸光更亮,語聲輕淺似呢喃,「你有一顆玲瓏剔透心,我真找到寶了呢,不過,眼下我無意把玩,你也別發怒,當心眼睛又紅,還是先看看我爹如何斷案吧。」

  幻花扭頭,看見鍾離香目光犀利盯著她,蹙著眉,她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冷冷說道:「王妃教出來的好兒子,今日可真叫人開眼了。」

  鍾離香不怒反笑,「葉大將軍的次女葉幻花也果然不同凡響,我鍾離香竟眼拙,看走眼了。」

  禇暉卻看出她有意挑釁,將她拉了過去,「你別胡亂耍性子,你不顧你娘了嗎?她也看見你了。」

  幻花一聽,忙撥開禇暉的手,向樓下看去,禇暉一笑,「也許是我花了眼看錯了。」

  此時觀禮台上葉幻文已經侃侃而言,陳述他如何見那衣衫不整男女被紅衣人殺掉,而他又如何同紅衣人搏鬥擊殺了紅衣人,更說出紅衣人是華國皇族的事實,從始至終沒有提及幻花、禇暉,更沒有提及雲渺,這讓幻花更覺得禇暉的話不是口說無憑,她的心便灰了,突然沒有了和禇暉母子鬥氣的勇氣。

  當那三具屍體被抬進來的時候,那個武人見到紅衣人,立刻抱屍嚎啕大哭,然後揮刀自盡,血灑觀禮堂,那血也噴在了烈紅歌那張絕色面龐,烈紅歌猶自沒心沒肺一般,伸出纖纖玉指,慢慢拂去血色,笑著對蘭閒醉說道:「大喜之日卻又現命案,真是晦氣,該拿你為本坊主沖喜。」

  「此事尚有疑問,坊主莫急。」太子褚進和說道,「請問,葉大公子不在堂內觀禮,怎跑去了那個隱蔽的花園?」

  「我兄妹三人同來問情坊,卻被人衝散,小妹幻花自幼身弱,幻文擔心便急忙去尋找,不意竟然撞見這等凶事。」葉幻文不慌不忙,沉穩說道。

  「可找到?」褚進和追問。

  「還沒。」葉幻文垂眸,面帶擔心。

  「葉三小姐在這裡。」禇暉大聲說道,「葉大哥莫要擔心。」

  此時的幻花想要鑽到地縫中去,還說不損她的清譽,這下,她哪裡還有什麼清譽。

  「別怒,我不過是為我們的婚事加一點籌碼而已。」禇暉輕聲說道。

  褚進和仍有疑問,奈何葉幻文說得滴水不露,而那死去的新郎連清淮又果然是華國皇族,在葉幻文這裡是問不出什麼了,他便直接向烈紅歌發問:「那對男女是何人?你可認識?」

  「回大爺的話,這男子是問情坊的一個管家,這女子是連清淮的貼身侍女,想必是連清淮撞見他們行苟且之事,心中妒火中燒,便動手殺人也未可知。」烈紅歌掩嘴偷笑。

  「連清淮與你也算差點做了夫妻,你真的就如此無情?讓人費解?」褚進和臉色沉沉。

  「大爺說的是什麼話,烈紅歌我淪落風塵,受盡欺凌,數次成親,新郎都死於非命,原因各異,卻都說接近我並非為我,而為其他。我數度交心,換來戚風孤影。就拿連清淮來說吧,我也是剛剛知道他是華國皇族,皇族後裔,接近一個風塵女子,會是對我真心?他既無心,我又何必多情,我烈紅歌向來敢愛敢恨,君既無情我便休!」烈紅歌這番話雖是回答褚進和,但卻是說給蘭閒醉聽,蘭閒醉神色未變,但拉著列紅歌的手卻握得更緊了。

  褚進和沉吟良久,突然揮手叫來數人,抬下了那四具屍體,然後對烈紅歌說道:「案件未清,恐怕要委屈坊主和這位新郎幾日。」

  「好說。」烈紅歌還未說話,蘭閒醉已然應下,「請問閣下想要在哪裡問話,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烈紅歌甩開了蘭閒醉,臉上露出怨愆之色。

  烈紅歌和蘭閒醉被褚進和的人帶走,而剩下的人沒了戲看,自然散了,葉幻文面色鐵青,從禇暉身邊接回了幻花,送回客棧,一路上二人都各懷心思,不發一言。

  幻花下車後徑直走向自己房間,回身想要閂門之際,發現葉幻文仍跟著她,葉幻文望著她,眼神清冷卻複雜,半晌,澀聲問道:「他對你做了什麼嗎?他說他要娶你了嗎?」

  幻花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沒有,不過,他若娶我必不是為我,而是因為你們把我推給了他,當他帶走我時你們可都沒說什麼。」

  葉幻文欲言又止,幻花更加失望,轉身關了房門,隔絕了葉幻文的進一步詢問。

  她坐在床沿,身上仍然穿著小廝的衣服,她在等,等她娘來給她一個解釋,但是,她一直等到天亮,也沒見她娘來,娘在生氣,為什麼?她險些被人殺了,不是嗎?難道,在娘的心中,她不如那個新郎連清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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