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旱鴨子下水1

  如今，一回頭，卻是無比的美好。

  到處是一片綠意蔥蘢。

  西玥含煙朝前一看，卻又是一派末日景象，好猙獰恐怖。

  軒轅龍空站在尖山頂，看著西玥含煙。

  「你好回去了。」

  西玥含煙依然在獨木橋上，徘徊。

  不肯回頭。

  軒轅龍空微微閉了一下眼睛。

  雖然隔著千米遠，但軒轅龍空依然可以看到，西玥含煙的影子。

  

  那麼微小，在火海里，如一個綠色的小點。

  軒轅龍空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西玥含煙在朝前走。

  「我活著，活著死了，又有什麼意思？我不如，找到皇上去。我已經無家可歸了。我能去那裡？不如上尖山去。」

  西玥含煙鼓勵自己。

  一鼓作氣，又朝前走。

  身邊的火鳥，又飛了過來。

  西玥含煙舉起長長的犀牛角，趕走火鳥。

  原來那犀牛角是屬水的，火鳥怕水。

  搖搖晃晃，西玥含煙總算走過了火熱的鐵獨木橋。

  到了岸邊。

  「唉！總算過來了。看來，這陣法是金木水火土了。再往前走，就是水陣。」

  誰知道，話音一落，馬上前面出現了無邊無際的大海。

  抬頭看尖山，四周的山，都不見了。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尖山，高高的如懸天的長劍。

  天啊——

  糟糕。

  西玥含煙可不會游泳。

  回頭一看，後面卻已經不再是火海，而是坦途。

  前面卻是一片汪洋。

  「小宮女，你可以回去了。如果你再不回頭，這水陣可以淹死你。金木水火土無大陣法，一個比一個更難跨越。一個比一個更難。」

  軒轅龍空在看。

  完顏依依飛了上來，站在軒轅龍空身邊。

  軒轅龍空對完顏依依，沒一點愛意。

  如果以前，是軒轅龍空臨幸過完顏依依，那只是因為感念完顏將軍的好。

  如今，完顏將軍如何？

  是不是投靠完顏霸天？

  軒轅龍空不想知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是天下的規矩。

  誰肯會為一個逃跑的皇帝，死守忠誠？

  為愛情抱住的痴情漢少。

  為廢帝忠心的大臣，少之又少。

  怎麼會冒出這麼一個小宮女，非要來尖山呢？

  只怕普天之下，軒轅霸天的爪牙，早就知道軒轅龍空在這裡了。

  完顏依依朝軒轅龍空的眼前，甩了甩袖子，寬大的黃色袖子，在軒轅龍空的眼前，飄舞了幾下。

  完顏依依不可謂不美，美到極致。

  可對於閱歷過太多美女的軒轅龍空，卻已經麻木了。

  皇宮裡，美人太多太多。

  再美的女人，站在軒轅龍空前面，都不足以讓軒轅龍空心動絲毫。

  完顏依依靠在校園裡看到肩膀上：「皇上，想什麼呢。難道皇上是真心不忍心讓她淹死？成為水鬼？不過，這也太可怕呢。尖山附近，可沒有什麼孤魂，更沒有野鬼。如果她死了，唉！只怕每天晚上，都要來到尖山頂上，哭泣了。想必那聲音，十分悲戚不忍聽聞呢。」

  軒轅龍空嘆口氣：「那你還想她死？」

  「可是，皇上，尖山是我們的樂園，不是麼。這裡就好比天然的世外桃源。」

  「可是，這裡終究非長居之地。」

  「皇上，既不下山去，又說不是長居之地。皇上，又是何必這麼折磨自己呢。」

  軒轅龍空忽然朝前走了一步。

  西玥含煙果然，朝前走了一步。

  果斷的，跌進了深水裡。

  「哎呀——爺天啊——」

  西玥含煙在水裡無法立足，直直跌落下去。

  沉了下去。

  攀爬在水裡的岸邊，這才艱難的一步一步，爬了上來。

  猛的把頭伸出水外，爬出水面，坐在岸上，兩隻腳依然垂在水裡。

  濕漉漉的，宛如落湯雞。頭髮也泡湯了。頭上的簪子，都橫七豎八的歪在腦袋上。

  這些可是貴重東西，不能丟。

  裡面可都是「奇珍異寶」。

  西玥含煙把各色簪子，金的，銀的，玉石的，全部取了下來，放進身上的坤袋裡。

  還好戴了一個坤袋，可以放簪子和小物件。

  把坤袋的袋子繫緊，然後綁在腰帶上。

  

  這下，頭髮徹底垂了下來。濕了一身的水。

  怎麼辦？

  西玥含煙用頭上的一個髮夾，篦子，梳理了一下頭髮。

  然後把篦子插在腦後。用篦子邊的紅線，綁住一部分頭髮。

  這樣，好看多了。

  西玥含煙朝水中看了一眼。

  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是過去的自己。

  但是，也不是那個「人皮面具」。

  自己是誰啊？

  女大十八變，難道自己真的就變化了？

  西玥含煙開始端詳起自己來。

  眼睛很大，典型的丹鳳眼。這個，跟人皮面具上的，一模一樣。

  鼻子呢，似乎也很翹。

  鼻頭翹，好運到。

  小嘴勝過櫻桃。

  好美。

  西玥含煙在欣賞自己。

  自己似乎一天比一天美了。

  難怪，那個巫婆說過，戴了人皮面具，美人面具，誰戴誰會更美。

  不過，自己連那個巫婆，納蘭芸朵，是什麼來歷，也不清楚。連她具體幾歲了，也不清楚。

  這個也不能怪自己。

  西玥含煙問過她，可她不說啊。

  當時，自己被打的渾身是傷疤，都快死的人了。

  一門心思想保命。那裡顧得上那麼多呢。

  可惜了，納蘭芸朵已經死翹翹了。火化了。

  這世上，無人知道自己是誰。

  自己的身世，家事。唉！

  西玥含煙為自己的容貌，驚呆了。

  自己這麼美，頭一次發覺。

  以前自己是宮女，從來沒有上等的好鏡子，來照看自己的容顏。

  那些打磨的光滑，蒼蠅都無法立足的鏡子，邊緣用金子和銀子包裹的，那都是後宮裡，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才用的。自己算老幾？

  小宮女，犯官的女兒，排行都是倒數第幾了。

  如今看到這水中的容顏，真心感覺醉了。

  自己的身影邊，還有一個影子。

  那就是尖山。

  一個高高尖尖的山峰。

  垂天只尖山。

  高聳入雲，出現在這裡。

  這寬大遄急的河流，自己可真是無法過去了。

  西玥含煙感覺有點口渴，便接下背在身上的犀牛角，解開蓋子，喝了一口。

  好甜好爽。

  那個老奶奶說了，到中間還會有一道泉。

  可這那裡是泉水啊？分明就是一條大河！

  自己該怎麼過去？不會游泳的旱鴨子，難道要淹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