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偷襲
2025-02-07 16:44:37
作者: 冰弦冷澀
一路往宮中走,端木幽凝突然問道:「對了,你那一兒一女如今怎麼樣了?你這般花容月貌,天漓又如此英俊瀟灑,必定是女兒越長越像你,兒子越長越像天漓了吧?」
兩人成親幾年,已經育有一子一女,時至今日,長子索潤朗已四歲有餘,次女索潤晴也快滿三歲了。之前東陵英雅在來信中提及,一直無所出的端木幽凝曾經羨慕得很,幸好如今她也終於可以有自己的親生骨肉了。
提起自己的一雙兒女,東陵英雅臉上滿是為人母的聖潔光芒,卻撇了撇嘴說道:「哪裡呀!越長越調皮了是真的!潤朗是個男孩子,調皮一些也就罷了,本指望著潤晴這個女孩子能夠有個公主的樣兒,端莊優雅一些,誰知居然比她哥哥還要調皮,每天都把我氣得要命。」
端木幽凝忍不住失笑:「小孩子懂什麼,你跟他們生氣,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嗎?」
東陵英雅嘆了口氣:「皇嫂,你可別說我,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了。不過話又說回來,看到你寫信來說終於有了身孕,我可真是高興壞了,好幾天都睡不著覺呢!不信你問天漓。」
索天漓含笑點頭:「嗯,沒錯,她高興得睡不著,所以就拉著我不停地說話,害得我想睡也睡不著,真是比她自己懷了雙生子還要開心。」
端木幽凝早已滿心暖意:「謝謝你們!」
「哎喲,皇嫂你酸不酸哪?」東陵英雅又撇了撇嘴,滿不在乎地說著,「居然說出如此肉麻的話,我可真是受不了了。」
端木幽凝也知道他們根本不需要這些,便只是笑了笑,不曾再說什麼。側頭看她一眼,索天漓卻突然開口:「姑娘,可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端木幽凝唇線一凝:「為什麼這麼問?何況你早就知道玉麟國多年大旱,這還不算出了什麼事嗎?」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索天漓搖了搖頭,「我是問你跟皇上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已身懷有孕,若不是出了事,他怎會放心讓你一人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端木幽凝沉默下去,許久之後才長長地嘆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三言兩語只怕說不清楚,等見過你的父皇、母后之後,我再詳細說給你們聽。」
索天漓點頭:「那好,你放心,我已經派人給你安排了住處,就在太子東宮的旁邊,保證絕對安靜。」
端木幽凝滿臉複雜地點了點頭,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在你父皇母后面前千萬不要多說,只說我是因為想念你們才代表皇上前來探親的。」
索天漓點頭答應:「放心吧,我有數。」
一行人很快入了宮,直接來到御書房見駕。天龍國帝王索銘澤和皇后冷秋波早已在此等候,雙方見面,自是少不了一番寒暄問候。但端木幽凝對這兩人,尤其是對整個天龍國都有大恩,又有東陵英雅和索天漓這層關係在,兩人對她自然不像對待一般的使臣那樣生疏客套,而是完全把她當做了自己的家人,親熱得不得了。
對端木幽凝而言,她也已經很久不曾感受到這種與家人相談甚歡的溫馨了,整個人也不自覺地放鬆下來。
又交談片刻,索銘澤含笑說道:「你長途跋涉,想必已經累得很了,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晚上朕再設宴為你接風洗塵,咱們再好好喝幾杯。
端木幽凝正有此意,立刻起身道謝:「是,多謝皇上。」
索銘澤含笑點頭,四人便退了出來,邊交談邊往住處而去。誰知剛剛走到半路,陡然聽到一陣尖銳的破空聲傳來,竟是直接奔著端木幽凝而去。
「小心!」獨孤洌一聲大喝,早已搶上一步將她護在了自己身後,同時屈起手指對著來人的劍鋒一彈,叮的一聲輕響,長劍已被盪開,持劍之人更是驚呼了一聲,連連往斜刺里退出好幾步,才站穩腳跟。
不過一招將對方逼退之後,獨孤洌居然並不曾繼續追擊,只是抱起雙臂站在原地看著來人。
這偷襲之人居然是個十六七歲的年輕女子,穿一身淺紫色的華美宮裝,頭戴玉釵,一看便知身份絕不尋常。更重要的是只憑方才那屈指一彈,獨孤洌便試出她的身手雖然勉強算得上上乘,但對他這個絕殺門門主而言,卻實在連他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便在此時,索天漓已經沉著臉一聲呵斥:「天沅,你又胡鬧什麼?若是傷了姑娘,我饒不了你!」
那少女嘻嘻一笑,早已將長劍收入鞘中,奔過來抱著他的胳膊連連搖晃著央求:「太子哥哥,你別生氣嘛,我又沒有惡意,我就是想試試你家姑娘的身手究竟有多好,我能在她的手底下走幾招。可是沒想到我連她的僕人都打不過,那就連試都不用試啦,別生氣嘛。」
她這一靠近,端木幽凝和獨孤洌才看到她明媚如春光,說不出的嬌俏可人。柳眉大眼的她膚色白皙,櫻唇小巧,絕對是個萬中無一的美人。更難得的是那雙眼眸清澈如山泉,不含雜質,沒有齷齪,只是看著便令人不自覺的心神寧靜,仿佛具有能夠洗滌人靈魂的神奇魔力。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獨孤洌只覺得在這一剎那,自己的某根心弦仿佛被什麼東西輕輕撥弄了一下,盪起了一圈淺淺的漣漪,卻久久不曾消失。
不過幸好,這一點他掩飾得非常成功,至少沒有人看出破綻。就連端木幽凝也並不曾發現異常,早已含笑開口:「天漓,不知這位姑娘是……」
索天漓早已轉過身子,連連抱拳請罪:「姑娘請恕罪,這是我的皇妹索天沅,她確實沒有惡意,只是整天聽我提起姑娘,說姑娘有多麼身手絕佳,聰明絕頂,她一直對姑娘好奇得要命,這才不自量力,請姑娘千萬恕罪。」
「就是嘛,你別生氣啊!」索天沅討好地笑著,半個身子都藏在了索天漓後面,「姑娘,我真的沒有惡意,就是想跟你打個招呼而已。我知道憑我這幾手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打過你,我就是試試而已。」
端木幽凝還未開口,索天漓已經回頭斥責了一句:「姑娘也是你叫的嗎?沒大沒小,叫皇后娘娘。」
索天沅吐了吐舌頭:「好啦、好啦,天沅參見皇后娘娘,請皇后娘娘恕罪。」
端木幽凝連連擺手:「無需如此客氣,都是自己人。」
「就算是自己人,禮數總是不可廢的。」索天漓搖了搖頭,「我與姑娘交情匪淺,這才如此稱呼,索天沅必須稱一聲皇后娘娘,這是最基本的。」
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端木幽凝也就不再堅持,而索天沅的注意力則立刻轉移到了獨孤洌身上,對著他好奇地上下打量:「這位大哥,你的功夫好得很啊,能教教我嗎?」
獨孤洌覺得心中又是一跳,面上卻無異常,只是微微地笑著:「沒問題,你想學什麼,我教你。我的功夫雖然比不上皇后娘娘,教你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你真的肯答應?那太好了!」索天沅頓時樂得蹦了好幾下,接著對著獨孤洌一本正經地鞠了一躬,「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面,徒兒可是笨得很的,師父若是教的不耐煩了,可千萬不要將徒兒逐出師門。」
眾人都被逗樂,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中獨孤洌同樣一本正經地點頭:「放心吧,我不會將公主逐出師門,就怕公主學得不耐煩了,把我這個師父逐出師門。」
此言一出,眾人越發笑聲朗朗,索天沅笑得尤其開心:「你這個人挺有意思,不像其他人一樣,在我面前總是唯唯諾諾,無趣極了。既然如此,你這個師父我拜定了,不知道想入你門下,可有什麼規矩?」
獨孤洌滿臉嚴肅地點了點頭:「規矩當然是有的,不過我還在想,想到了再告訴你。」
索天沅聞言先是一愣,接著不由笑得花枝亂顫:「我沒說錯,你這個人簡直太有意思了,咯咯咯咯……」
看著她笑得前仰後合的樣子,獨孤洌微笑不語,眼底深處卻閃爍著一絲淡淡的光芒。直到此時,端木幽凝終於覺察到了什麼,不由轉頭看他一眼,瞭然地挑了挑唇角。
雖然說是拜師,但兩人在此逗留幾天就會離開,當然不會真的去行什麼拜師禮,也就是抽空教她幾手防身的功夫罷了。所以在索天漓的勸說加命令下,索天沅撅著嘴暫時離開了。
回到索天漓提前準備好的住處,夫妻兩人先行離開,要他們好好休息一下。雖然此處絕對安全,但為防萬一,端木幽凝住在內室,獨孤洌則在外室對付一下。
關好房門,獨孤洌回身問道:「進去歇息一下吧!有身孕的人不宜太過勞累。」
端木幽凝搖頭:「我不累!放心!倒是你……」
獨孤洌有些敏感地打斷了她:「我?我什麼事都沒有,你別亂說。」
端木幽凝一怔,頓時笑得意味深長:「我說什麼了嗎?沒有吧,我只是想問你累不累而已,你心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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