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微妙關係

  回程的路上，余呈曜內心一直在糾結。如果把小月供出去了，她必然是沒有活路的。她雖然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自己，但真正要面對她死亡的時候。

  他那顆懵懂的心，卻緊緊的揪痛著。就算明知道她給自己帶來了多少的傷害，卻依舊不忍心，也不捨得。

  也許有人會嗤笑他傻，但傻傻的愛才是最真實的，不是嗎？

  小王從後視鏡里看到了余呈曜臉上失落落的神色，輕聲道：「阿曜，我們先去醫院吧！這些人還得安置一下！」

  余呈曜這才回過神來，他轉過頭看向了一旁。張永春和龔松國兩人恩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他們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邊。

  余呈曜抬手在兩人的眼前晃了晃，不由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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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嚇傻了？」余呈曜疑惑的問道。

  「估計得修養一段時間！」小王尷尬的笑了笑，他認真的說道：「你們出了包廂後，我們三個就中了黑衣人的幻術。等我們清醒過來的時候，黑衣人用殭屍來恐嚇我們。」

  「還好跟著你見過一些那髒東西，不然就不是回去換褲子那麼輕鬆了！」說著他尷尬的看了一眼後視鏡。

  余呈曜愣了愣，隨即反映了過來，他指著小王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王叔，待會還得去醫院，就近找個服裝店換了吧！」余呈曜建議道。

  小王點了點頭，車子進入了市區。福城比岩城更加繁華，雖然三更半夜的，不過還真有服裝店沒有關門。

  小王換了一身行頭後再次回到車上，車子進入醫院之後車上四個病患都被推入了病房。正好是四個床位的大病房，這倒也省了不少事。

  余呈曜一直緊緊的拉著小月，深怕她會突然逃跑。

  小王遞來了手銬，余呈曜搖了搖頭道：「我親自看著她，沒必要用這個！」

  小王收起了手銬，倒也沒有勉強什麼。

  趙功明是第一個醒過來的，他剛醒來就從床上猛然坐起來大喊道：「放開小澤，魂淡！」說著還比了個持槍的手勢。

  余呈曜笑著拍了拍他的手道：「趙司令，別緊張，安全回來了！」

  趙功明清醒了過來，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這才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們都中了敵人的幻術，要不是我夠快，估計也得被你一槍蹦了！」說著余呈曜還摸了摸鼻子，把褲腰帶上拴著的槍丟給了趙功明。

  趙功明接過槍後，倒也相信了余呈曜，他急忙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太大意了！」

  「哼，太大意？就算你很認真，也一樣要被幻術迷惑！」小月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

  余呈曜回頭朝著她看了一眼，對著她使了個眼色，但小月卻不以為然的別過了頭。

  此刻趙功明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小月，好奇的問道：「這位是？」

  小王后退兩步，看了看余呈曜。余呈曜剛要開口說話，小月卻笑了起來：「愚昧，都要死在我手裡了，還不知道我是誰！」

  「是你？」趙功明瞪大了眼睛，手槍立馬指向了小月。

  余呈曜急忙用身體擋在了小月的身前，他伸手推開了趙功明的手槍道：「她胡說八道，不要相信她！」

  趙功明疑惑的看了一眼余呈曜，又再次打量了一下小月。他皺著眉頭說道：「黑衣人，阿曜，你耍我呢！」

  余呈曜臉色一板道：「這個人有問題，我要親自審問她！」

  「哦？有什麼問題？」趙功明更加疑惑了，他不明白余呈曜為何要護著這個黑衣女人。

  「告訴我，你是不是看上她了？」老趙是何許人也，一眼就看出了余呈曜臉上寫著什麼。

  「趙司令，這麼說吧。她受到了別人的控制，精神方面完全不是由她自己掌控。所以她在做什麼事情，她自己根本不知道！」余呈曜嚴肅了起來，他凝視著趙功明嚴肅的說道：「不知道我這麼解釋，趙司令能不能理解！」

  趙功明點了點頭道：「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你自己解決！」

  「謝謝趙司令！」說話間，隔壁的床頭傳來了一聲沉吟。回頭看去，只見秦澤按著太陽穴從床上緩緩的坐起來。

  「麻痹的，比喝了三五斤的牛欄山二鍋頭還要猛！」他的話音還有些沙啞，不過比趙功明清醒不少。

  他抬頭看向了余呈曜，他也看到了小月。緊接著目光有看向了余呈曜拉著小月的手。

  他愣了愣，指著余呈曜道：「有手銬幹嘛不用？」

  「二叔！」余呈曜對著秦澤使了個眼色，秦澤是自己人，自然了解余呈曜。

  他笑了笑道：「看樣子，大家都安全了吧？」

  「小兵回不來了，他被練成了殭屍！」余呈曜看了一眼趙功明，眼中抱著歉意。

  趙功明頓時就臉色變得一片煞白，他持槍的手都抖了起來。

  「被……被練成了殭屍？」他抬頭看著余呈曜，深惡痛疾的顫聲詢問。

  余呈曜神色凝重，緩緩點頭。

  看著趙功明難過，秦澤掙扎著想要下床，卻終究還是抬不動腿。於是就在床上看著趙功明，安慰道：「司令員，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這倒是未必！」小月卻忽然說了一句，她話音不高，不過卻引起了余呈曜等人的注意。

  余呈曜回頭疑惑的看著小月，小月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說道：「殭屍的種類很多，形成的方式也很多。但是小兵變成殭屍，完全是因為屍毒的原因。他的身體機能只是暫時被屍毒壓制，再加上神志錯亂，這才會被利用。」

  「換句話說，他其實沒死，只要排除了屍毒，就還能活下來？」余呈曜有些激動，手不由緊了緊。

  小月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抬手推了推余呈曜的手臂。余呈曜一驚，急忙鬆開了手。

  小月揉了揉手臂，氣呼呼的抬頭瞪了一眼余呈曜。

  余呈曜尷尬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

  「死性不改！」小月哼了一聲，轉過了身不去看余呈曜。

  兩人這一舉動，頓時讓趙功明和秦澤都疑惑了。秦澤輕咳了一聲對著余呈曜揮了揮手。

  余呈曜緩緩走過去，秦澤看了看余呈曜身後的小月，低聲問道：「阿曜，你們是什麼情況？」

  

  余呈曜尷尬的搖了搖頭，然後退回到小月的身旁，再次拉住了小月的手。

  小月也沒有拒絕，只是轉過頭不看余呈曜。

  趙功明倒也沒有很在意什麼，他看向了邊上的兩個床位疑惑的指了指床上兩個昏迷的人。

  「他們都嚇傻了，精神上出現了崩潰，得躺上一段時間，觀察一下才行！」小王急忙解釋道。

  「這手段，真是高明！」趙功明沉吟了一聲。不由看向了小月，小月回過頭看了一眼他卻並沒有說話。

  「既然小兵還有救，那就不能放棄他，阿曜你想想辦法！」秦澤叉開了話題，看著余呈曜說道。

  余呈曜默然點頭，小月卻回頭看向了余呈曜，她緊張的搖了搖頭。

  余呈曜眉頭微皺，他拉著小月走出了病房。

  小月低聲道：「不要去，不是你能做到的！」

  「為什麼？」余呈曜不解的問道。

  「相信我！」小月沒有解釋，只是嚴肅的看了一眼余呈曜。

  余呈曜咧嘴一笑，他忽然用力把小月摟緊。

  「你擔心我！」聞著小月身上的檀香，他卻不再覺得那麼厭惡了。那種熟悉，似乎又回到了珠子坑一起辦案的那段日子。

  「放開我！」小月卻冷哼了一聲，用力的推了一把余呈曜。然後轉過頭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她眉頭微皺回過頭瞪了一眼余呈曜。

  余呈曜微微一愣，他再次抬手抓住了小月的手臂：「為什麼？」

  小月忽然滿臉寒霜，一股殺意在她身上沸騰了起來。

  余呈曜嚇了一跳，他止住了疑問。

  也許小月真的有什麼苦衷，或者她有什麼目的？

  余呈曜心中一陣揪痛，他忽然為自己對小月不夠了解而感到深深的自責。忽然對自己無法幫助小月，而感到內疚。

  這就是自己愛她的方式？這就是自己對她的愛？余呈曜低下了頭，他沉默著拉著小月進入了病房。

  走廊盡頭，一雙毒辣的眼睛冷漠的看著余呈曜的一舉一動。他冷哼了一聲，在他的身旁一個黑衣人卻樂呵呵的說道：「看樣子左護法還安全，少主，什麼時候動手救人？」

  「先不急，我們有的是機會！」說著兩人沒入了黑暗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進入病房之後，小月滿臉的不安，她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余呈曜以為她是在生氣，但是在眾人面前，他卻又不好對小月表示關心。畢竟在秦澤他們眼中，小月始終是一個嫌疑人的身份。

  看著兩人進來，趙功明一臉嚴肅的看著余呈曜道：「走一下形式是必須要的，不然我們不好交代！畢竟這件案子鬧得太大，國家一直在關注！」

  「放心吧，司令員會幫你保住她的！」秦澤怕余呈曜翻臉，急忙出聲解釋。

  余呈曜嘆了口氣，也許只能這麼辦了。

  「既然這樣，那就隨便你們吧，把我槍斃了也無所謂！」小月冷笑了一聲。

  「你們帶她回去吧，我去救小兵。但是你必須答應我，我帶回小兵。你們就得把人還給我！」余呈曜看著趙功明，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的話卻讓小月大吃一驚，她失聲怒喝道：「不可以！」

  「你有你的路要走，你可以不顧及我。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越陷越深！」余呈曜堅決的看著小月，說著他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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