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失去你的滋味！

  原軒用手裡的木棍在古辰煥身上連砸了三棍，每一下都仿佛敲擊在骨頭上，沉悶的響聲伴隨著古辰煥流瀉出嘴角的痛苦悶哼。

  原軒又扯開胸前的一粒紐扣，半敞著胸膛，他將木棍仍在地上，抬腳踩在古辰煥中槍的那側肩上，低頭笑道，「怎麼樣？滋味好受嗎？」

  古辰煥垂著頭沒有說話，只有血不斷的從他的嘴角無聲滴落，無論原軒如何重踩古辰煥的傷口，古辰煥都一聲不吭。

  原軒放下腳，揉了揉指關節，冷笑一聲後轉身走到床邊。

  

  時天倚在床的里角靠在牆上，一手捂著流血不止的傷口，臉色蒼白，望向原軒的目光帶著幾分悔痛和失望。

  「你們出去，守在門外。」原軒命令房間裡的兩個手下，「並電話通知別墅里的所有人，半小時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不要讓大門外的人發現。」

  「是。」

  原軒收起手機，從床邊桌子的抽屜里拿出紗布，溫柔的望著時天，「暫時只能幫你止個血，等待會兒離開這裡，我再帶你去醫院。」

  「你到底想怎麼樣？」時天痛苦道，「原軒，就算你殺了古辰煥，你又能得到什麼？」

  原軒沒有回答，他一膝跪上床，前傾著身，神情專注的為時天中槍的手臂纏上一層層的紗布，並輕聲道，「還好子彈沒留在裡面。」說著，原軒在時天的嘴角印了一吻，低聲道，「小天，我想在古辰煥面前跟你做愛。」

  時天身體一顫，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你」

  「你可以掙扎。」原軒打斷時天的聲音，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音量低聲道，「你越掙扎，古辰煥他越痛苦。」

  讓古辰煥痛苦的手段，他準備了很多。

  說著，原軒捧住時天的臉，將時天強行按壓在了床上，避開時天手臂上的傷口，原軒粗暴的扯著時天身上的衣服。

  「原軒，你瘋了，你唔放開！原」

  時天的掙扎是出於本能的，他用力的推著身上的原軒，並大喊著。

  時天的力氣也不小，他的體型並不比原軒小多少，所以在他的拼盡全力的掙紮下，原軒根本占不到多少便宜，最後原軒氣急敗壞之下，給了時天一拳，用之前鬆綁的繩子再次將時天的雙手綁在了床頭。

  「今天就讓你看看，誰的技術更額」

  原軒話還沒說完，突然悶哼一聲，翻著白眼從時天身上栽下了床。

  時天驚魂甫定的看著床邊站著的古辰煥。

  古辰煥身形恍惚，半睜著眼睛，目光渙散不著焦距，手裡拿著原軒剛才扔掉的木棍，在打完原軒之後，便立刻用木棍撐著地，這才勉強支撐著身體沒有倒下。

  時天驚愕的看著古辰煥鮮紅一片的手腕。

  掙開綁在手上的麻繩，古辰煥的手腕被磨掉了一層皮肉，鮮血淋漓的幾乎看見白骨。

  「時時天」

  古辰煥最終還是沒有站穩，他一膝跪在地上，雙手壓著床面才沒有倒在地上，他望著眼前的迭影，想去解時天手上的繩子卻看不清時天雙手被綁的位置，從發間流下的血，幾乎掩住了他的雙眼。

  終於摸到了時天被綁的雙手，古辰煥迅速解繩子，並用力的睜著眼維持意識慶幸，但還是感覺自己下一秒跟要暈過去一樣。

  「沒事」古辰煥虛弱道，「有我在呢」

  望著這樣的古辰煥，時天難受到了極點。

  「住手！！」

  突然看見從從古辰煥身後站起的原軒，時天頓時頭皮發麻，脫口大喊。

  此刻的古辰煥已無往日的敏銳性，即便他意識到了什麼，傷痕累累，幾近極限的身體也無法讓他立刻做出反應。

  就這樣，原軒舉著房間的一張椅子，砸在了古辰煥身上，一瞬間，古辰煥只感覺半邊身體都失去了知覺，麻痛不已。

  古辰煥倒在地上，他想扶著床再次站起，原軒卻衝著他的頭，狠狠的踢了一腳。

  雖然沒有昏迷，但古辰煥卻再無動作的力氣。

  原軒氣喘吁吁，他痛苦的揉著腦後被砸的地方，又用力的甩了甩頭，好一會兒那種暈眩感才消失。

  如果古辰煥不是托著傷殘的身體打他這一棍，他估計早就昏死過去了。

  原軒的笑容兇狠不已，「你是不是把自己當成小天的救世主了？」

  這時，時天突然下了床，他將倒在地上的古辰煥半身支起來靠在自己身上，然後抬頭目光冰冷的看著原軒，一字一頓道，「如果要我活在你這個瘋子的世界裡，我寧願和古辰煥一起去死。」

  時天無法再說服自己將眼前這個男人和印象里的原軒混為一談。

  他就像當年的那個古辰煥，令他失望透頂。

  時天抿唇，望著地面不再說話，懷裡靠著半昏迷半醒的古辰煥。

  「他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你一點兒都不恨他嗎？」原軒的聲音，仿佛染上無窮的痛意，他望著此刻抱著古辰煥的時天，臉色是那麼平靜，心如被一把巨斧生生劈裂，「在你心裡，我已經什麼都不是了對嗎？蕭逸愛著你，古辰煥追著你不放，你挨個去回應，卻把我甩在最後面，我不在的這四年，你是不是早把我給忘了呵呵呵呵呵我原軒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東西，是不是為了古辰煥，你依舊可以隨時讓我去死」

  時天知道原軒此刻的心緒已亂，解釋只會讓他的情緒更不穩定，於是只淡淡道，「這次我替古辰煥去死。」

  原軒眼睛像充了血一樣，他大吼著將外面的手下喊進來，然後命令他們將古辰煥架到別墅的天台，而他自己則鉗制著時天也來到了天台上面。

  別墅的天台有六七層樓那麼高，上面有少許積雪在，直面而來的寒風，讓古辰煥的意識稍稍清醒了一些。

  原軒命令手下鬆開古辰煥。

  古辰煥搖搖晃晃，最後還是一膝跪在了地上，他吃力的睜著眼睛望著原軒面前的時天，艱難的喚著時天的名字。

  原軒突然將手中的槍扔給了時天，面對時天錯愕的神情，原軒很平靜的開口，「我還是想知道，我和古辰煥，你會選哪一個。」

  原軒說完，轉身走到天台的邊角拿起一根空心的鐵管，然後走到古辰煥身後。

  

  原軒低頭用手掂量著手裡的鐵管，像是在自言自語，「空心的，殺傷力不算很大，不過我還是有信心在五分鐘內把古辰煥活活打死。」

  說完，原軒揮起鐵管，這一瞬間，時天舉起了手裡的槍對準了原軒。

  「住手！！」時天的眼睛已濕潤，他痛苦的大吼，「為什麼非得逼我？」

  原軒面無表情的看著痛苦的時天，揮起的那一棍，還是毫不猶豫的砸在了古辰煥的身上。

  古辰煥口吐鮮血，倒在了一片積雪上，全身只有手指在微動著。

  原軒再起舉起手中的棍子。

  「住手！我讓你住手！！」時天幾乎喊啞了喉嚨，看著原軒毫不留情的一棍接著一棍，時天最後哭著跪在了地上，「原軒，我求求你把你變成這樣的是我，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停手」

  望著跪在自己身前的時天，原軒最終還是停了手，「不願開槍，又不肯放棄古辰煥，小天，你可真貪心啊。」

  原軒扔掉手裡的鐵管，走到時天跟前，他將時天從地上拽起來，然後擁在懷裡。

  「要不，你從這跳下去吧，這樣，什麼恩怨就都結束了。」

  原軒輕柔的聲音，如徹骨的寒風，緩緩吹進時天的身體裡。一股涼意，瞬間襲遍全身。

  短暫的驚然之後，時天輕聲道，「好，我跳。」

  時天轉身走到天台邊上，已是深夜，所站的天台底下是後花園，無任何光亮，漆黑一片。

  這樣的高度，已足以讓一個人死亡。

  「古辰煥，你不爬起來嗎？」原軒轉身看好戲似得望著地上的古辰煥，「小天要為你去死了，你好歹起來看一眼啊。」

  似乎聽到了原軒的聲音，古辰煥抬起了頭，然後便迷迷糊糊的看到站在天台邊上的時天，頓時瞪大了眼睛。

  「不時天不要跳」

  不知哪來的力氣，古辰煥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駭然的神情仿佛下一秒即崩裂，他踉踉蹌蹌的沖向時天，腳底下帶出一片血跡。

  「時天」

  在時天跳下去的一瞬間，古辰煥抓住了時天的手。

  圍欄的高度到正常人的腹部，古辰煥上半身幾乎全部探出圍欄才拉住時天。

  古辰煥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著，從嘴裡吐出的血，多數滴在了時天的臉上。

  此時此刻，古辰煥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

  「我快到極限了你要抓緊我」

  古辰煥的模樣，令時天心痛的難以呼吸，「你鬆手」

  「如果要死」古辰煥的臉上浮現起一絲悽苦的笑容，「也讓我死在你前面失去你的痛苦我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了」

  原軒撿起地上的槍，將之前暗暗拿出的子彈一顆顆的裝上去，並緩緩道，「古辰煥，你和你的手下，今晚都會葬送在這裡不過既然你說你想死在小天前面，那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