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反擊1
2025-02-07 04:37:02
作者: 花知曉
母親想要做什麼?林西月不敢往下想。
「媽!」
林西月對著樓頂大喊了一聲,明明距離遠的看不清楚人臉,她卻仿佛看見了梁憶鳳的笑容。
接著,那條草綠色的裙子裹著梁憶鳳,從樓頂落了下來。
草綠色的裙子迎風而動,舞動飛揚。
剎那間,梁憶鳳墜落在地,發出沉悶的「咚」的一聲。
大片的鮮血從梁憶鳳的身體裡流出來。
樓層太高,梁憶鳳當場死亡。
墜落速度太快,頭部都變形了,七竅流血,還有白色的腦漿。
流出來的鮮血浸染了梁憶鳳的裙子,給那草綠色的裙子上染上了觸目驚心的紅。
畫面太過於血腥,圍觀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紛紛散開。
林西月卻傻愣愣的站在那裡,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夕陽西下,漫天霞光,仿佛一個通紅的世界。
林西月抬頭,看了看樓頂,已經空無一人,那抹春意盎然的草綠色此刻正躺在這裡,被鮮血浸濕。
一時間,林西月滿眼都是紅色,夾雜著濃烈血腥味的通紅色。
「媽!」
伴隨著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林西月「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手上的東西「嘩啦」一下四處散開。
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來,讓林西月的視線變得模糊,母親的慘狀她已經看不清楚。
滿眼的通紅,少許的草綠。
極盡的諷刺。
——林西月——
「媽……」
林西月呼喊著,掙扎著,猛然從床上坐起身。
看了看周圍,原來是在做夢。
可是這夢,卻壓的林西月喘不過氣來。那些她拼命想要忘記的事情,一遍遍的浮現在腦海里,無比的清晰。母親當日的慘狀,漫天的霞光,一切都清晰的恍如昨日。
當時火葬場的工作人員看到梁憶鳳的遺體時,都嘆息著說,太慘了。
如今已經快三個月過去,林西月也沒能從中走出來,她想不通,為什麼梁憶鳳就那樣離開了,如同風一樣,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窗外,正是夕陽西下。餘暉雖不似那天血紅,卻也是昏黃的晚霞。
突然,林西月仿佛瘋了一樣,赤腳跳下床,跑到窗戶邊,「嘩啦」一下拉上了窗簾。
屋子裡瞬間就陷入了黑暗中。
適應了黑暗後,林西月開了燈,走到床頭櫃旁,席地而坐。
拉開抽屜,裡面是一個鐵盒。
鐵盒裡只有一張照片,一個梁憶鳳戴過的手鐲和林騰的日記。
林騰素來就有寫日記的習慣,不過他寫的不是生活日記,而是工作日記。用他的話來說,這些都是寶貴的經驗,是財富,也許以後西月會用得上。
林西月是無意間發現林騰的日記中記載了一些信息,斷斷續續提到了許家,說被許家搶走幾個單子,與許家一起合作的項目虧損了,還說公司遇到了危機。
到最後,日記上的字跡就潦草凌亂起來,仿佛能顯示出寫字人的心情。那篇日記說,財務部的人把公司最後一點錢也卷跑了,林騰想了所有的辦法,都無能為力。
當天夜裡,也就是9月14號,林騰突發心梗,離開了人世。五天後,匆忙辦完林騰的葬禮,林西月和梁憶鳳來公司收拾東西,然後梁憶鳳跳樓,那天是9月19號。
粗略翻完日記,林西月早已淚流滿面。
他們林家的仇,她一定會報!不管路有多麼難走,她決不放棄!
雖然吃了感冒藥,可林西月還是發燒了,渾渾噩噩的睡了兩天,清醒的時候,會爬起來,吃點東西,喝點水,然後躺在床上繼續睡。
半睡半醒的時候,林西月會做夢,腦海里是那天給許池陷害的畫面,還有那張冷的沒有表情的臉,顧廷修。
顧廷修好像天生就是一個王者,他只需要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就不怒自威。那如墨的眼睛微微一掃,就凍的人渾身哆嗦。
報導上說顧廷修是個天才,年紀輕輕就已經接任了龐大的顧氏集團,並且還讓公司的利潤比去年提升了兩個百分點,華爾街的不少投資人都說顧廷修是很有潛力的。
林西月覺得,自己當天一定是因為刺激太大而嚇傻了。許池給了她那麼好的一個機會,顧廷修也給了她一個名片,她怎麼就不知道利用呢?
許池似乎是為了跟顧廷修合作,不惜利用緋聞來要挾顧廷修,那麼她呢?她為什麼不能反過來利用這次的事情,讓顧廷修打壓許家?
林西月就覺得這個辦法很可行,哪怕她會身敗名裂,可是這些怎麼能跟扳倒許家比?她現在生活的唯一目標,就剩下了復仇,許家家破人亡的仇!
就在林西月因為發燒昏睡在家的時候,許池也斷斷續續的發信息打電話過來,不過統統被林西月無視。她狀態不好,沒心情去應付許池。
當時林西月離開之後,許池對著姚珍珍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讓姚珍珍最近不要來打擾他,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忙,所以這兩天,許池一面繼續跟顧廷修聯絡,一面也試圖修復他和林西月之間的關係,打算雙管齊下。
姚珍珍雖然委屈的厲害,卻也不敢說什麼,她自知是自己說錯話辦錯事,知道許池正在氣頭上,打算過幾天等許池消氣了,她再出現,只不過姚珍珍卻把這筆帳都記在了林西月頭上。
第三天,終於不再發燒,林西月感覺自己仿佛滿血復活了一樣,整個人神清氣爽多了。
先去洗個澡,照鏡子的時候看見自己身上的痕跡已經淡了不少,只是鏡子裡的人卻帶著病後初愈的疲態,所以林西月給自己畫了一個很重的妝容。
今天,林西月打算去找顧廷修,她已經處於被動地位了,再不出擊,她就要被許池打的沒有翻身之地了。
挑選衣服的時候,林西月看見那條被她隨手扔在一邊的那條黑色的裙子,想了想,林西月把裙子收了起來,放在柜子的最深處。
那條裙子,時刻提醒著她的屈辱,她一點都不想再看見它。
精緻的妝容,大方得體的衣服,打扮好之後,林西月就出門了,先找個地方吃早飯。幾乎三天沒怎麼吃東西了,林西月感覺自己餓的能吞下一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