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我在你心裡排第幾

  浴室里，水汽蒸騰。葉汐昏昏欲睡地趴在浴缸邊緣，謝珩赤著上身、下面圍了塊浴巾，坐在旁邊幫她按摩肩背。按著按著，他的手往下滑，落在了她腰上。

  葉汐反手拍了他一掌盡。

  他繼續揉捏：「這樣舒服一點。」

  「還不是你！」

  「好好好……我的錯。」謝珩笑道。

  葉汐扭頭看著他，不滿地說：「你在笑！你居然在笑！我看你一點都沒認識到錯誤！」

  「唔……我高興。」謝珩笑意盈盈地看著她，「我的確不認為我做錯了，反而挺開心的。」

  葉汐一窒，霎時無言以對，只能氣呼呼地背過身。

  謝珩繼續按摩了半個鐘頭，見她好像睡著了，輕輕將她扶起來，拿浴袍將她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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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汐一下子就睜開了眼，他將她打橫抱起，輕聲說：「我抱你回房。豐」

  回到臥室，他把她放在床上，她飛快地退開，扯起被子裹住自己。

  謝珩無語地說：「放心吧，我不會來了，我有那麼禽獸嗎？」

  葉汐反問：「你還不禽獸？」她是第一次啊！他居然弄了那麼久，還是兩次！這個混蛋！

  「咳咳……下次我會注意的。」

  「……」還有下次？

  葉汐絕望了。雖然她初經人事，但歲數擺在這裡，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男女之間嘛，這種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三四五六無窮盡也，她知道下一次是肯定跑不了的。

  謝珩拿了張毛巾過來，蓋在她頭上溫柔地幫她擦頭髮，低聲問：「還疼嗎？」

  葉汐一僵，臉紅成個番茄，慢慢地埋進了被子裡。

  「害羞什麼。」謝珩小聲說了句，低頭在她臉上一親，「疼的話，我給你上點藥。」

  「啊！」葉汐憤怒地抬起頭，瞪著他。

  他馬上說：「好好好……我不說。不過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我說了疼你也沒停下來！」

  謝珩尷尬：「那種時候……怎麼停得住嘛。」

  「所以你的話根本靠不住！寧肯相信這世上有鬼，都不能相信你這張破嘴！」

  謝珩一把捉住她，封住她的唇，輾轉吮吻。吻完後，他問：「我這張嘴怎麼樣？」

  「啊——」葉汐紅著臉爬起來，一把將他壓倒，騎在他身上一陣亂捶，「煩人煩人！你怎麼這麼煩人？討厭！」

  謝珩笑著抱住她的腰，一翻身就將她壓倒，兩人互換了位置。他低頭在她臉上飛快地親了幾下，葉汐又羞又氣又忍不住笑，伸手亂打。他笑著將她拉起來：「好了好了，我先幫你把頭髮吹乾。」

  葉汐背對著他，覺得臉熱。身上的浴巾鬆了點，她小心翼翼地拉好，然後問：「我們才交往兩個多月，會不會太快了點？」

  這麼快，他不會認為她很隨便吧？

  「我還覺得太慢了呢。要不是你這兩個月不在，搞不好我早就行動了。」

  他對她的行動一直是「養肥了好宰」，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她。追得那麼辛苦，就是打算睡她一輩子！

  葉汐聽了他的話，回頭瞪他一眼，又馬上扭回去，罵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君子！結果——哼！流氓！」

  「我對著你君子，不是有病嗎？再說了，我想這一天想了多久你知道嗎？」

  「…………」

  「我們正式認識也有一年了。當初我要是沒君子，不早就發生了？」

  「那不一樣。」

  「對啊。我也不想那樣。」謝珩關了吹風機，從後面抱著她，在她頭上吻了吻，「所以我追了大半年，變成了現在這樣。」

  葉汐一愣，突然覺得沒什麼好糾結的。和男朋友這樣那樣是應該的嘛，再隨便也沒向陌生人出賣肉體來得隨便啊。

  謝珩的吻從她頭髮上移到肩膀上，葉汐感覺浴袍要被他拉開，急忙將他推開，警惕地看著他。

  他咳了一聲，嚴肅地說：「我讓你休息幾天。」

  「……」

  他笑著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我們來日方長。」

  「…………」完了，是不是她不純潔了？帶著某個字眼的成語聽起來怎麼那麼邪惡！

  謝珩拿梳子給她梳了兩下頭髮：「沒幹，要不要再吹吹？」

  「不用了。」葉汐伸手摸了兩下，「一會兒就幹了。」

  正說著，她的手機響起。謝珩把手機拿過來，說：「趙丹。」

  葉汐一聽，有些害怕。自己突然消失在片場，趙丹不會生氣吧？

  接了電話，聽趙丹問：「你去哪裡了？」

  葉汐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不過趙丹也沒指望她回答。總裁大人親手逮人，哪輪得到她過問？

  趙丹說：「可可殺青了，劇組給她辦了殺青宴，你趕緊過來。」

  葉汐看著窗

  外，太陽都下山了。掛了電話，她直接把手機扔向謝珩。謝珩趕緊接住，小心翼翼地問：「怎麼又生氣了？」

  「太陽都下山了！」葉汐爬起來叫道，「都怪你！」

  謝珩一笑，把手機放下：「好好好……都怪我。」

  葉汐站在床上，他走過去張開雙手：「我抱你下來？」

  葉汐埋怨地看他一眼，嬌嗔著伸出雙手。謝珩一把將她抱下來，她說：「可可殺青了，我得過去吃飯。」

  「那我和你一起去。」

  「咦？」葉汐突然想起來，「你來這裡幹什麼？之前也沒告訴我。」

  「你女神來劇組客串啊，身為孝子，只能親自保駕護航。」

  「客串！」葉汐驚叫，「她演瑛姑？！」

  「對啊。」

  「啊啊啊——」葉汐激動地在房間裡奔跑。

  謝珩一頭黑線，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葉汐轉了個圈跑回來，疑惑地問：「你想什麼呢？」

  「我在想……」謝珩將她上下打量一圈，「你跑這麼快，看樣子一點都不疼啊，體能也很充足的樣子。」

  「……」

  「不如我們再戰一場。」

  「少來！」葉汐叫道，「我得去見我女神了！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都睡過了，就不用迴避了吧？」

  「啊——」葉汐突然慘叫一聲，「我衣服！」

  謝珩一愣，扭頭一看，地上扔著她的戲服。

  葉汐撲上去就打他：「都是你都是你……我現在穿什麼？！」

  「那個……你房間號多少，我去給你拿。」

  「劇組不是住這家酒店！」

  「呃……那我去給你買吧。」

  葉汐抿著唇瞪著他，兩頰鼓鼓的，好像在醞釀什麼大招。

  謝珩急忙說：「別生氣別生氣，小事一樁，可以解決的。」

  葉汐猛地吐出口氣，好像汽車被扎破了輪胎。她說：「我給丹姐打電話，叫她送過來。」

  謝珩也吁了口氣，擦擦不存在的冷汗：「對！我怎麼給忘了？」

  趙丹送衣服過來時，葉汐對著她簡直抬不起頭來。

  趙丹卻不以為意，甚至以為他們早就那啥過了，心裡想：以後是不是要經常收拾這種爛攤子？要是情況太嚴重、次數太頻繁，她得委婉地跟葉汐提一下，叫她讓總裁克制一下。

  整理好，謝珩和葉汐出發。

  路上，葉汐問：「女神怎麼會來演瑛姑？」

  「叫伯母。」謝珩糾正。

  「……不習慣。」

  「那叫媽？」

  葉汐翻他一個白眼，妥協地說：「好吧，伯母。」然後在心裡不停地「伯母伯母」。

  謝珩幽怨地道：「我發現找你當女朋友真累。」

  「我怎麼了？」葉汐不滿地瞪著他。剛剛吃干抹淨就想一刀兩斷了？

  「要和我媽搶你。你是她粉絲就算了，她還是你粉絲！你以為她這次為什麼來客串？還不是因為你！看到網上一堆人不讓你演黃蓉，她這個演過黃蓉的人急了，要去給你撐場子！」

  其實吧，羅欣亭還真沒想到這點。離開娛樂圈幾十年，雖然偶爾會有點戲癮，可她有自知之明——她沒有過硬的演技。而且這幾年的娛樂圈因為新媒體崛起，和她管理公司時的情況也大不一樣，她根本沒想到這上面來。

  還不是謝珩這個護短的，見不得大家說葉汐不好，腦筋一轉，就把主意打到親媽頭上了。

  葉汐一臉幸福：「真的啊~女神真好！」

  謝珩無力：「你以後不會跟我媽玩，不理我吧？」

  

  「當然不會啦！你這麼煩人，我跑也跑不掉啊！」

  「……」

  「哈哈哈……一會兒我見到女神說什麼呢？」葉汐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

  謝珩忍不住問：「葉汐，我在你心裡，排第幾啊？」

  葉汐一愣，糾結滴看著他：「呃……」

  「第二？」

  葉汐搖頭。

  「第一！」謝珩眼睛一亮，心想：葉汐果然是愛他的！

  葉汐一臉為難。

  謝珩大怒：「難道是第三！前兩個是誰？」

  「我爸媽啊。」葉汐理所當然地說。

  謝珩鬆口氣：「如果是伯父伯母，那當然是應該的。」有第三也OK了~

  結果葉汐說：「爺爺第三。」

  「該不會你大哥第四吧？」

  「其實你們可以並列第四，但還有女神……」

  「所以？」

  「要是把女神排在大哥前面，大哥肯定會生氣的。所以大哥第四。」

  「那我呢？」

  「你不會生我氣吧？」葉汐怯怯地問，

  「而且女神是你媽媽，她在你前面沒關係吧？」

  「所以我……」謝珩扳著手指頭數了數，「我排第六？！」

  「呃……」葉汐也為難了。他在她心裡明明很重要，怎麼排一下位置就排到第六了？

  謝珩深吸一口氣，扭頭看著窗外，覺得自己真是找虐。

  葉汐偷偷地看著他，糾結了片刻，蹭蹭蹭地挨過去，小聲問：「那我在你心裡第幾啊？」

  「第八！」謝珩沒好氣地說。

  葉汐扳著手指頭開始數，數了一會兒就數不下去了，虛心地問：「伯父伯母排第一、第二……不對！並列第一啊！謝珩謝珩，你在我心裡排第五！我爸媽並列第一的，爺爺第二，哥哥第三，女神第四，你——」

  「你以為我會很高興嗎？第五和第六有多大的差別？我前面還不是有五個人？」

  葉汐想了想，也對，低頭繼續數手指：「那我前面的七個人是誰啊？或者八個？伯父伯母並列第一……」

  「還有哥哥。」謝珩說，「我大哥、二哥很照顧我的。」

  「哦。」葉汐扳著指頭，「還有四個呢？」

  謝珩想了想：「婉言、謹言、慎言。」

  「才三個嘛。」

  「還有西西……不，毛球。」

  「毛球也算啊？！」

  「哼~」謝珩扭開頭。

  葉汐看著他彆扭的樣子，猛地撲過去將他抱住。

  他叫道：「幹什麼？這是車上，注意影響！」

  葉汐朝前看了一眼：「又沒人看見。」這車前后座是隔開的，司機根本不知道後面的情況。

  謝珩看著她的模樣，氣憤不已。女朋友把他的心理排位排到第五了，他居然還覺得她很可愛！他一定是有病！又想到剛剛在酒店翻雲覆雨、那麼舒爽，他還想狠狠抱著她親一回！

  葉汐突然放開他：「你剛剛睡了我就要翻臉啊？」

  謝珩一驚，見她眼底有一抹認真，馬上捧著她的臉親了一下。

  「是你先開始的。你要玩，我陪你演嘛。」

  葉汐嘻嘻一笑，伸出兩根手指：「親情和愛情是不同的兩條線，親情這條線上很多人，愛情這條線只有唯一的一個，別計較啦。」

  「那我把你排第八你也不計較？」

  葉汐想了想，試探地問：「不可以和毛球交換一下位置嗎？」

  「唔，可以插一下隊，就插到我哥前面去吧。」

  「那你也插到我哥前面去吧！」

  「不怕他生氣？」

  「等他有了老婆，我肯定在他老婆後面，我幹嘛要怕他？」

  「好吧。」謝珩這下滿意了。

  到飯店後，兩人走進包廂，裡面坐了整整三桌人，今天在劇組的演員都到了，還來了一些工作人員。

  導演那桌坐著主要演員，羅欣亭和何可可都在那邊。羅欣亭旁邊留了兩個空位，顯然是給葉汐和謝珩的。

  兩人不客氣地走過去，羅欣亭瞪了謝珩一眼，謝珩一臉春風得意，挨著她坐下來。

  她推開他：「你坐那邊去，讓葉汐挨著我。」

  大家已經知道微博上的事了，一看這情景就忍不住一笑，看樣子羅欣亭還真是葉汐的粉絲。

  葉汐站在旁邊，有些不好意思，張了張嘴喊道：「伯母。」

  「你不是在微博上喊我女神嗎？」羅欣亭問。

  葉汐傻樂起來，喊道：「女神~」

  羅欣亭也高興，笑著站起身，把她按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後挨著她坐下來，把她和謝珩隔開了。

  謝珩一愣，對葉汐另一邊的何可可說：「何小姐，我們換個位置。」

  「換什麼換！」羅欣亭瞪他，「你給我好好坐著！」

  謝珩求救地看著葉汐，葉汐臉一紅，低頭問何可可：「你老公怎麼沒來？」

  「有急事回去了。」

  葉汐估計他們兩人出了什麼問題，不好多打聽，只能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

  ……

  片場，葉汐演得認真。羅欣亭化好妝、換好衣服站在導演身邊，看著監視器。

  葉汐這一條順利通過，看到她在這邊，緊張地跑過來：「女、女神。」

  「亂叫，小心謝珩吃醋。」

  葉汐臉一紅，周圍的人悶笑。

  葉汐吶吶地喊：「伯母……」

  羅欣亭拉著她：「我們那邊說話。」

  葉汐跟著她走到一邊，小聲問：「伯母，你看我演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