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代價

  第370章 代價　　　　十二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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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山外青山，繁花似錦，陌上花開，蝴蝶飛舞，人間溫暖。

  路上行人不斷，期間步伐英俊少年郎，他們不約而同地朝著一個地方前進！

  那個地方便是慕容山莊！

  自慕容世家大小姐慕容夏夢及笄以來，前去提親的人便如過江之鯽，只可惜慕容夏夢眼光高，一個都沒看上……

  轉眼便十八！

  十八，對於女子來說是一道坎，若再不出嫁變成老姑娘了，即便這位慕容大小姐再美，只怕也要貶值了……

  然而，今年前往慕容世家提親的人卻更多了，大抵大家都估摸著慕容世家會在今年將這位明動天下美人兒嫁出去，於是都比往常積極了……

  人群中，有一少年慢步行走，和其他人的急迫浮躁相比，他顯得從容悠閒，怡然自得，甚至還愜意地停下來欣賞風景……

  「餵——你再不加快速度，天黑之前可到不了慕容山莊了……」

  突然，有一個聲音自他身後響起，看樣子是同他講的，沈煜一向謙和有禮，即便是路邊的乞丐同他講話，他也會停下來認真地聽……

  所以雖然不認得這個聲音，他依然轉過，溫和地循聲望去。

  說話的是一個少女，一身杏色雪紡長衫，膚白貌美，一雙靈動大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姑娘同我說話嗎？」

  沈煜溫和地問她，雖然不認識，他的語氣依然溫和。

  「這裡有別人嗎？沈先生。」少女挑了挑眉。

  「姑娘認識我？」

  沈煜輕笑，聲音溫柔得宛若春日裡的暖風。

  「沈先生乃天下第一才子，天下姑娘的夢中情人，只要是個姑娘，誰不知您呢？」

  少女調皮地衝著沈煜吐了吐舌頭。

  「姑娘言重了。」

  沈煜的表情淡淡的，這讓她有些意外。

  尋常人聽到這話就算不羞赧，也會有些不好意思把？

  可是他，雖然語氣謙恭，然而態度卻沒有什麼變化，好似她說的只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一般。

  在伊錦看來，所謂才子，要麼是書呆子，通常見著姑娘都會臉紅不好意思；要麼就是風－－流成性的浪子……

  不知道沈煜是哪一種？

  她突然想要逗逗他，於是她眉眼含笑地看著沈煜：

  「沈先生，我說的可是實話。我好幾個妹妹，她們都特別仰慕沈先生你，成日裡研讀沈先生的詩詞，讀著讀著就幻想著嫁給你呢……」

  伊錦一邊說，一邊笑著朝他走過去，其實，她說的真的是實話。

  那個時候，自古佳人愛才子，渴望金錢權利，而沈煜不僅僅是才子，他還是個財子……

  琅琊沈氏獨子！

  琅琊沈氏富甲一方，富可敵國，沒有人知道沈家到底多有錢，相傳，他們祖上有開採不完的金礦、銀礦……

  沈家就沈煜這麼一個兒子……

  光衝著這個，就讓人趨之若鶩了，更何況沈煜還才高八斗呢？

  聽到伊錦的話，沈煜淡淡一笑：

  「多謝令妹抬愛。」

  依然態度溫和儒雅，說話的聲音如同玉石落地，特別特別地動聽……

  伊錦第一次聽到這麼好聽的聲音，竟然有些恍惚……

  難怪歐陽若蘭他們都這麼痴迷這個男子！

  「沈先生，你再不趕路天黑之前可就真的到不了慕容山莊了。」

  伊錦眯著眼睛，沖他笑。

  十七歲，如花的年紀，笑起來也好似一朵花，燦爛美麗，單純動人……

  伊錦知道自己的美，也知道如何展現自己的美，然而，沈煜並沒有因為她美麗而動容。

  「到不了便明日再去。」

  沈煜緩緩一笑，轉過身，看向天空中紅彤彤的夕陽，依舊邁著悠閒的步子，不疾不徐，一邊前進，一邊觀賞風景。

  「你不怕去晚了，慕容姑娘被別人捷足先登嗎？我聽說連城流觴也去提親了，要是被他捷足先登就麻煩了……」

  伊錦很認真地對著沈煜說道。

  「隨緣。」

  沈煜的聲音緩緩地飄過來，很淡，帶著一種超脫世俗的灑脫。

  伊錦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她以為他既然來提親，定是勢在必得的……

  沈煜整的一點兒也不急，他一邊走，一邊觀賞風景，有時候還會停下來作詩……

  伊錦以前一直覺得吟詩作不過是文人賣弄風－騷、故作風雅罷了，又酸又無聊……

  在這之前，她並不喜歡文人，然而當她聽到沈煜的詩之後，她才明白什麼叫做風雅！

  沈煜，他只是想作詩表達自己對生命的熱愛而已……

  「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沈煜終於微微皺了皺眉眉頭，不解地看向伊錦。

  「我喜歡跟著你不行嗎？」

  伊錦眨著眼睛，笑呵呵地看著沈煜。

  

  「一個姑娘家的，跟著一個男子不好。」

  沈煜搖了搖頭，道。

  伊錦看著沈煜那副嚴肅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沈先生啊，你沒發現我是在追你嗎？」

  「在下並不覺得姑娘喜歡在下。」沈煜淡淡說道。

  「這樣啊……」

  伊錦低下頭，心裡思忖著自己明明表現得挺不錯的，怎麼還是被他發現了？

  這男人……

  看來她還要裝得更加花痴才行！

  「哎——我真的好失敗呀！」

  伊錦裝作傷心地嘆了一口氣，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滴溜溜地轉著。

  「沈先生，我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你還不覺得我喜歡你！莫非真的要我拿到剖開胸口，把心拿出來給你看嗎？」

  「好啊。剖吧。」

  伊錦沒有想到這位傳說中的大才子竟然真的從腰間拿了一把匕首遞過來給她，似笑非笑，顯然是不相信她說的。

  ……

  伊錦古靈精怪地看了沈煜一眼，竟真的伸手將那匕首接了過來。

  烏木柄被她我在手裡，只見佳人笑得燦爛：

  「哇——千年烏木做的柄，玄鐵打造而成！這匕首價值連城，若用它剖開我的胸口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不如讓它做你我的定情信物吧！」

  說著，她竟擅自將匕首收了起來。

  沈煜倒沒想到她會如此，他搖了搖頭，道：

  「姑娘不要說這種話，你的名節可比這匕首重要多了。」

  真不愧為才子，即便是拒絕都拒絕得這麼高風亮節……

  「可是我就是喜歡你呀！只要你嫁給你，我才不在乎什麼名節呢！」

  伊錦恬不知恥地湊上去。

  沈煜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轉過身，繼續走路。

  伊錦則在後面牢牢地跟著，他走得快，她便也走得快，他放慢，她便葉跟著放慢……

  夕陽將他們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她發現沈煜真的一點兒也不急，他並沒有直接去慕容山莊，而是先去附近的名勝遊覽了一番……

  他看起來並不像是趕著去提親，更像是遊山玩水！

  出乎伊錦的意料，沈煜從那天以後並沒有再催她走了，他不但讓她跟著，有時候甚至他採到果子還會分她吃。

  對此，伊錦並不奇怪。

  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

  面對這麼個熱情似火的美少女，大多數男人都會心動的。

  這種心動，不一定是指要娶回家當娘子好好愛的那種，男人嘛，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送上門來的美人怎麼可能會拒絕呢？

  而伊錦也早已做好了獻身的準備！

  那一年，她還是個少女，可是卻早已沒了少女的單純，她知道，為了達到目的付出一些代價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