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20 我欠你的，你開一個條件

  尾聲20 我欠你的，你開一個條件　　　　本來自己去還戒指就不是件開心的事，若這男人一去……這火藥味恐怕都是濃濃的！

  江雲燕猜是他會不放心，補充道：「只是還個戒指而已，很快的嘛，我還完以後就給你打電話還不行嘛？？」

  這男人什麼時候這么小肚雞腸了？！

  以前看自己戴這戒指不滿意，如今她要還戒指了，倒又不開心了！

  況且，這麼貴重的戒指她也不敢讓人代交。

  何況欠蕭意徹的那份情義……

  也是時候說清了！

  與她，最大的錯誤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那個男人的付出。

  這樣長時間來，以致這六年來每每出事都習慣性的接受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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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一個人在落魄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幫助。

  最後，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怎麼想的，就離開了。

  ……

  因為昨天說好要轉院的事，江雲燕就早早去了醫院那裡辦轉院手續。

  回病房的時候，正看到江祁山出現在白桐的病房裡……

  「爸，你來做什麼？」

  江雲燕邊說邊走近，看他的眼神有些提防和警惕。

  而江祁山則坐在沙發上，不停看著門口，一見江雲燕進來就站起身。

  仿佛是在這裡等她似的。

  「雲燕，這幾天你都住哪裡了啊？怎么爸這幾天去你住的公寓裡找你，你朋友告訴我說你現在不住那兒了？？」

  江祁山開口問道。

  「嗯，不住了，有事嗎？」

  江雲燕隨口問了句。

  知曉江祁山八成是在自己公寓裡沒找到她，就跑來醫院找了。

  「噯，也沒什麼事，爸就是想來看看你。」

  江祁山道：「順便，也過來看看你媽，看看她身體好點了沒？」

  江雲燕冷笑，沒有說話。

  倒是白桐先開的口，「這麼多年過去，我身體好不好，幾時和你有過關係了？」

  對於江祁山和白桐之間的事，江雲燕並不知曉多少。

  其中的關係，恐怕只有他們當事人最清楚不過。

  但單看現在……

  江祁山既然有了自己的家庭，江雲燕並不認為他還有權利來干涉自己母親的生活！

  「雲燕，你看你媽……這話說得……」

  江祁山尷尬道。

  可站在白桐這邊的江雲燕並沒多大理會，「爸，你以後沒事的話就不用來了，媽在醫院待了幾十年，我當初又離開海城那麼多年，你對我們母女倆何曾關心慰問過？」

  「現在，反正你也有江雪和你老婆在，我和媽是不會幹涉你們生活的！我們選擇退出你生活里的同時，請你也別再出現在我們的生活里！」

  對待可惡的人，她從來不會手下留情。

  如今，更被說是嘴下留情了！

  原本，今天江祁山確實是來醫院找江雲燕的。

  不過就是想和她說說關於公司的事，也知道她現在和檀冰亞走的近，想讓她做個中間人罷了。

  可如今呢……

  來的目的都還沒說上，就一副要被人趕走的陣勢……

  江祁山哪裡會走，待著道：「雲燕，你和你媽都誤會我了！當年，確實是爸做的不對，不該欺騙你和你媽……可現在，爸後悔了不行？」

  「如果給爸一次機會，爸也不想有小雪的存在，都是爸的錯！」

  「現在說再多有什麼用？」

  江雲燕不想提過去的事，不但自己過往在江家沒有過任何愉快的回憶。

  同時也為白桐的身體著想。

  現在白桐身體好不容易有所穩定，可不想再因為勾起回憶而再次送進手術室里！

  「雲燕，今天爸過來就是想說……給爸一次彌補錯誤的機會行不行？爸願意照顧你和你媽，等你媽身體好了以後，再把你們母女倆一起接回家，我們一家人……」

  「江祁山！你給我出去！」

  話未完，白桐就呵斥：「你現在，是不是想和那女人一樣？像當年那樣，把我氣到手術室再也醒不過來是不是！」

  對於白桐當年到底怎麼會離開的自己，她不清楚。

  但在後來，以及看到那些照片和遺囑書後，江雲燕就知道，自己母親是有死裡逃生過一次！

  而其中，想必和江祁山還有陳梅脫不了關係！

  最後，江祁山離開可以說是被江雲燕和白桐趕出去的。

  「媽，你別生氣，犯不著為了爸生氣。」

  江雲燕輕拍白桐背脊說道。

  看出白桐面上的不開心和難受。

  想必在自己年幼時，白桐也沒少被傷害。

  「不是，雲燕，媽是傷心……這麼多年過去，你不說，媽都能想像到你以前在江家過的什麼日子。」

  白桐眼睛有些泛酸，「都怪媽不好，媽這身體……現在還得要拖累你！雲燕，其實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有時候媽真想放棄，可我們母女倆二十多年未見，媽放不下！」

  江雲燕輕嘆了口氣。

  只是抱了抱白桐，也不想再提過去那些傷心事了。

  「媽，只要我們現在好就可以了，等轉院以後，我相信一定會有辦法讓你痊癒的！」

  就憑這件事有檀冰亞插手，自己就莫名的有底氣。

  白桐知曉兩人關係。

  想到剛才江祁山說這些日子去江雲燕公寓樓下都沒有見到她。

  不由給她提了個醒，問：「雲燕，你這些日子都住哪裡了啊？不會是……？」

  白桐像是猜到一樣，沒有點破。

  「媽，我這幾天和天天都住冰亞家裡，就是……我和他以前的婚房……」

  江雲燕小心翼翼道了句。

  到底還是吃不准現在白桐對檀冰亞到底是什麼看法。

  雖然不見得贊成，但也不想以後兩人關係會僵持。

  「雲燕，這次，你可真是下定決心了？」

  白桐問道：「還有意徹那邊，你怎麼想的？」

  「媽，我今天下午就要去找的他，把戒指還了，還有冰亞那邊……媽你真的不用擔心，我相信我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她異常的有信心。

  或許，僅憑那個男人現在對自己的態度吧。

  白桐點了點頭，「隨你，媽也不是對他有偏見，媽只希望看到你能被人好好保護著，寵著。」

  「這二十多年來，沒有媽在你身邊，出了事也沒人站你身邊吧？所以媽只想，這未來的日子裡能有人好好待你就行了。」

  在白桐眼裡，江雲燕二十多年來沒有母親，這已經是自己對她的虧欠。

  從小到大，恐怕自己的女兒都沒有受過寵愛。

  可不想到往後那漫長的婚姻里，都沒有人好好保護她。

  「嗯，媽，我知道了。」

  江雲燕開口道。

  其實想想以前，在江家的日子裡確實都不受待見。

  所以在念完高中時，江雲燕就迫不及待可以留校住宿。

  當然，後來嫁給了檀冰亞之後，都一直是在那個男人家裡住著的。

  時間一久，每每周末回家時，江雲燕都發現自己無形中回的不再是江家，而都是他家。

  再時間一久，在江家的所有衣物等等用品，也全都轉移到了他們倆的婚房。

  也因為那個婚房，江雲燕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感覺。

  每每周末都會迫不及待回去，好像那個家裡有人在等自己一樣。

  時間一久，也愈發心生貪戀……

  ……

  在病房裡待了沒多久後。

  因為下午和蕭意徹說好的要在咖啡廳里見面，江雲燕就沒再繼續陪著。

  出病房沒多遠。

  在經過服務台時就聽到有人道……

  「我想找白桐女士，麻煩幫忙查下她在幾號病房可以嗎？」

  江雲燕聽到自己母親的名字，不由回頭多看了幾眼……

  就見服務台前站著兩名男子。

  

  其中問話的一名提著公文包，對旁邊的男人畢恭畢敬。

  一看，便像是那人的助理。

  而那個男人年過五十，精神抖擻。

  外加身穿正裝的原因，將他整個人顯得不像同年齡那樣，反而充滿了精睿、貴氣，和他這年齡段成功人士潛在的氣質。

  礙於自己只留心了那兩人，江雲燕一時半會兒都沒聽進護士說的話。

  只聽到那名助理對著那個男人道：

  「檀老先生，查到了。」

  檀老先生？？！

  是檀家的人嗎？？

  在江雲燕印象里，白桐似乎並沒有與檀家的人有打過交道。

  可以說是素不相識。

  起碼她從沒見白桐提起過檀家的人。

  只當作是重名，江雲燕就走了。

  *******

  闌珊咖啡廳。

  江雲燕到的時候，蕭意徹已經到了。

  這是上回找律師時，蕭意徹挑的咖啡廳，所以江雲燕就近，免得再找就順便選了這家。

  兩人坐的位置，是露天花園。

  也不知道花園是被蕭意徹包掉了這裡的位置，還是因為今天咖啡廳里本就沒什麼人。

  總之，花園裡就他們倆。

  江雲燕過來時，蕭意徹依舊同往常一樣，紳士的替她拉開椅子。

  江雲燕禮貌的道謝。

  兩人便面對面坐著。

  「雲燕，想喝什麼？」

  幾天不見，也不知道是因為工作原因還是其它，只覺這男人面上有些疲憊。

  「奶茶就好，」

  江雲燕開口道了句。

  隨後，蕭意徹點了杯咖啡，兩人便聊起來。

  也只是簡單的隨聊，而蕭意徹的話不算多，江雲燕又在此刻想著應該怎麼樣開場說還戒指的事。

  於是，場面就變得很安靜。

  加之午後暖陽普照，不知道的人，真覺有幾分漫時光的味道。

  一直到安靜了好一會兒後，江雲燕才道：「意徹，今天我給媽辦了轉院手續。」

  話音剛落，江雲燕能很明顯的感受到他提起咖啡杯的動作，有明顯的頓了頓——

  隨後，那雙清澈的眸子便開始變得晦暗……

  其實，蕭意徹知道後的不滿江雲燕一開始就想到，但不想再因為顧及一時的傷害，而變成繼續傷害下去！

  「對不起意徹，我還是認為我媽應該由我一人照顧，以前，我不知道她病情，現在既然我知道她人還在，我就想一個人照顧她。」

  以往的六年裡，蕭意徹頂著自己男朋友的身份照顧白桐。

  這個名義，換作從前她可以接受，可如今卻不同。

  蕭意徹放下手裡的咖啡杯，平和道：「那好，如果伯母有什麼要幫助的話，可以告訴我。」

  「嗯，謝謝。」

  江雲燕並沒打算有事真找他幫忙，只是客氣的應了聲。

  沉靜後，又再次恢復到安靜……

  兩人是坐在二樓露天的花園裡，樓下及周圍都是被藤蔓包圍。

  江雲燕只是漫不經心的看著樓下的風景時……

  就見在樓下馬路對面，不知什麼時候停著輛眼熟的邁巴~赫——

  邁巴~赫面朝陽光，以致可以看見駕駛座位上坐著的秦源。

  這點，更讓江雲燕確信，那個男人是來了！

  沒想到，早上他的不發一語，只是他決定好要來這裡。

  算算，照理來說現在也是下午上班的時間點，他大總裁不是向來把工作放首位的嘛？！

  怎麼現在有空閒來這裡監督自己還戒指了？？

  認出這輛車的人不止江雲燕，蕭意徹也同時道：「他來接你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像是以為江雲燕告訴檀冰亞自己要和他出來見面的事。

  江雲燕輕聲『嗯』了下後，便從包里拿出了那枚『傾城之戀』——

  本就是午後的陽光，如今照在絢爛的戒指上，顯得戒指格外奪目閃耀。

  「雲燕，這枚戒指只屬於你一個人。」

  在江雲燕還沒開口，也還沒把戒指送過去的時候，蕭意徹就已先一步啟口。

  昨晚江雲燕來電話時，他大抵料到一二，但在現實來到後，難免還是會有意外。

  而這枚戒指……

  就如同一個人的心，不對應相應的人，那它的存在就變得毫無意義。

  「意徹，這枚戒指我不能收。」

  本來，他們倆就是為了小天天的撫養權，才要結的婚，才收下的戒指。

  可如今……大抵是不必了。

  她承認自己自私，可在面對自己寶貝兒子的撫養權時，她真正是不想失去！

  江雲燕把戒指推送到他眼前……

  開口道：「意徹，我欠你的，你開一個條件，我一定會努力做到！」

  她來之前，有想過用金錢的方式來彌補。

  但首先這些年的金錢根本不是她可以補足的，其次，用金錢的方式她之前不是沒有說過，而他也根本不需要！

  就如同，彌補了金錢，沒法彌補時間和感情……

  唯有足夠重量的要求，才能還清彼此的關係！

  明明正值午後，可江雲燕依舊能感受到一股憂鬱的氣氛充斥著周圍。

  蕭意徹的面色很平靜，讓人錯以為，昨晚自己那通電話，就讓他猜到了所有！

  所以，現在事情發生時，他能做到淡然。

  他兩指揉了揉太陽穴，像在考慮又如思索。

  江雲燕等待他的同時，也將目光投放到馬路對面那輛依舊沒有離開的邁巴~赫上……

  低調的黑色在豪車上顯得無比尊貴，即便江雲燕沒看見裡面坐著的人，腦海里都有那個男人西裝革履，坐在車裡冷睨車窗外的眼神。

  「雲燕，我收下你說的條件。」

  蕭意徹開口，對視的那雙眸子有溫潤和睿光雙雙滑過……

  「如果，我開的條件你能完成，就算作你要的還清，以後……我不再會介入你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