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小娟又要哭了

  「這事我看成。」

  韓國兵被李棟說的美好前景給打動了，一家至少掙十塊八塊的，而且這是現錢啊。要知道農民回購糧，不過九分六一斤，十塊錢那可就是百來斤糧食啊。

  有了這些糧食，打饑荒可就少了，今年這年景秋收肯定要減產，不定隊裡要有十來家打饑荒了，生產隊沒有多少餘糧，鬧不好有幾家要餓肚子，雖說餓死不至於，可鬧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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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韓國富，還是韓國兵，韓國紅等人都不喜歡隊裡有人打饑荒，生產隊和大隊還不一樣尤其是韓莊這樣的，一個都姓韓，誰家和誰家不是沾親。

  打饑荒，各家都要被拖累的，這會有一好進項還給現錢，咋的不高興啊。這不見著韓國富猶豫，連他兩個兒媳婦都忍不住了。「媽，你去給達說說，這是好事啊。」

  「可不咋的，咱家人口多，秋收之後這不都閒下來，打打野果子啥的，弄個十塊八塊給孩子扯幾尺布做套衣服也好的啊。」張秋菊有些著急，公公咋的還考慮啊。

  「這事還是要看你達的。」

  李春花也覺著這是好事，蘑菇木耳要靠運氣，可野果山里多啊，晾曬晾曬，像她家人多，秋收之後農閒時間多，弄個百八十斤真不難，這可就十幾二十塊錢呢。

  有這錢，干點啥不好啊，這不李春花都著急，心說回頭找老頭子好好說說，人家李棟二叔就是供銷社領導，再說李棟現錢收，這還怕啥啊。

  韓國富考慮一下，一拍桌子。「成，這事就這麼定了。」

  「太好了。」

  外邊兩兒媳婦，一聽高興了。「媽，俺們晚上就進山打果子，山坡下，野柿子瞅著都露紅了。」

  「我前瞅著高粱地上坡，有些野葡萄，回頭咱們去摘了，咋的也能曬個三五斤。」這可就一塊錢了，一斤鹽不過一毛五，一斤菜油也不過七毛。

  這夠一月的油鹽了，這一說，別說她倆了，韓衛軍和韓衛江都動心了，自己回頭偷偷弄點找李棟這小子換點錢，自己家錢都在媽手裡，自己一點私房錢都沒有。

  出門做事，還得張口要錢啊，兩兄弟對視一眼，回頭搞個草套子，去捉野雞，野兔去，運氣好，弄一隻就能換一塊錢，傻子才不干呢。

  李棟這邊更高興了，韓國富答應了，這是就成了。「國富叔，你放心，到時候要錢給錢，要糧票給糧票，准讓大夥滿意。」

  小酒一喝，李棟這貨牛逼不要錢的吹，啥糧票，日用品，說話還掏出一香皂來。「國富叔，你們看，這是香皂，咱們公社供銷社可沒有，嘿嘿，說是港城那邊用的。」

  舒膚佳啊，沒包裝，包裝李棟跨越時空之前就給拆了，增加重量不少，這玩意包裝上信息要命啊。現在就不一樣了，舒膚佳字都給磨了。

  「香。」

  香皂，張秋菊和劉曉麗妯娌倆眼睛發光了，這可好東西啊。

  「嘿嘿，那是不光光聞著香，用這個洗澡，身上更香，還能驅蟲子，這一塊一塊五，不過一隻野兔子的錢，用一夏天都夠了，娃子用了，還不生病。」

  李棟得意說道往桌子搶一放，好一頓夸，這下說的其他幾個瞅著香皂，眼睛都冒綠光了，小娟一看自己達達又把自己家好東西亂放，緊緊盯著香皂深怕被誰扣去一塊。

  韓小浩瞅著香皂，湊近一點聞了聞，掉頭就跑。「好香，山里花一樣香。」

  「真的啊？」

  「嗯嗯。」

  李棟笑笑，那是香皂，這玩意後世好多人都不用了，用沐浴露，現在可不一樣，比一般世面賣的肯定好啊，香味花香，還帶著薄荷清爽。

  「來來來，有刀子沒，分分，回頭我再弄幾塊，咱們先湊合用用。」

  這話一說，小娟眼睛都紅了，一塊五一塊啊，自己達達要給分了，這咋整啊，這麼多人瞅著，小娟不好跑過去拿了香皂就跑啊。

  張秋菊和劉曉麗一聽趕緊跑廚房去拿刀子，分香皂啊，韓國富攔都攔不住了，李棟喝了點小酒，來勁了，接過刀子直接切了兩半，順手又切兩刀。

  一塊香皂成了四塊那啥，李棟把刀子一放。「分分，嬸子，你家人多，拿兩塊，國兵叔，國紅叔你們一人一塊。」

  「這咋成啊？」

  說歸說，這好的香皂，韓國兵和韓國紅一把抓著塞口袋裡，另外兩塊張秋菊和劉曉麗眼珠都瞪出來，不等李春花說話，一人拿著一塊。「媽，你要用跟俺說。」

  兩人當寶貝，真香啊，花香味，還有薄荷，真滑溜。

  小娟見著一塊好好香皂，一塊五毛一塊的香皂一下就被切成四塊還給分了，淚珠不聽話的往下掉。

  好傢夥，李棟一見乖乖閨女哭，一把拉到懷裡。「不哭，不哭，爸帶了好幾塊呢，還有一塊專給小娟用的，可香了，哈哈哈，以後咱們家小娟都要做香姑娘。」

  小娟一聽還有抹了一把眼淚，可一想到這香皂一塊五一塊呢，白白送人，太虧了，一想這裡還是忍不住抹淚。

  「一會給小娟抓點花生帶著。」

  韓國富一看，不好意思，人家這娃又是帶酒，又是帶點心，還帶肉來，咋的，這會還把人家香皂給分了，一塊多錢呢，咋的好意思啊。

  李春花直點頭，可不咋的，一會多抓點花生帶回去給小娟吃。

  小酒一喝，小肉一吃，美滋滋，李棟這貨對香皂沒太在意，滿心想的都是收著野雞，野兔，山珍蘑菇木耳，野果乾的事，這些可都是好東西。

  一頓晚飯，李棟吃的滿意不已，野雞燉山粉尤其夠味，回去的時候，李棟還嚷著一會去水庫洗澡，臨走李春花給李棟裝了一兩斤花生，還有一包山粉。

  這不見著李棟喜歡吃山粉韓國富讓裝點，李棟這貨也沒客氣，好東西啊，明天早上用牛肉燉山風，再煮幾個雞蛋給小娟帶著中午吃。

  回到家裡，小娟還撅著小嘴，不理人，一塊五毛錢的香皂，小娟小腦瓜子全是香皂的事。

  「嘿嘿，不生氣了，看爸爸帶了啥好東西。」

  說著解開包裹，裡邊鞋子，衣服，文具，玩具，小娟看花了眼，小丫頭哪裡見過這麼好看鞋子啊，回力運動鞋啊。「快試試。」李棟拿了一雙就往著小娟腳上套。

  「俺腳髒，洗洗再穿。」

  說著一溜煙跑出去了舀水沖腳，可不能把鞋子搞髒了，三雙鞋子試了一遍，全大了，李棟這個沒經驗啊，小娟二十六七就夠了，這下倒好了，最小的都三十了。

  咋辦，李棟哭笑不得，倒是小娟依舊喜滋滋的，那時候覺著鞋子大點好，可以多穿幾年。哪裡像後世孩子，一雙鞋幾個月就扔了。

  「回頭爸再給你買兩雙。」

  「俺不要，要攢錢修房子，給達達娶媳婦。」

  說著小人眼神怪怪打量李棟，搞的李棟哭笑不得。「那個錢還沒拿到，回頭拿到了都給你成不？」

  這孩子，還管爸的錢袋子了，小娟鼓鼓嘴，騙人，這麼多東西都要花十多塊呢。「好了，好了，咱們蚊帳給拴起來。」李棟拿起蚊帳，這可好東西了。

  小娟還真沒見過瞅著李棟拴起來，這跟房子似得白白好看，啥用啊，李棟笑著摸摸小娟腦袋。「有了它，我們就不怕蚊子了。」

  「好了，爸去洗澡。」

  莊子口已經不少娃子了見著李棟來了，韓小浩立馬跑了。「叔。」

  「這麼多人啊。」

  李棟端著盆子，裡邊放了一新毛巾，一整塊香皂，這次過來李棟光是香皂就帶了三塊，兩塊成人一塊兒童，兒童的是給小娟用，成人自己用的，只是剛切了一塊。

  「洗澡去。」

  水庫砸門這塊修了一階梯，還有一片水泥地，這地方就成了天然浴池，只是現在水少了些，李棟要蹲著洗。「舒坦啊。」打香皂搓泡泡那個香呦，本來玩鬧小娃子們全都被吸引住了。

  泡沫里滿滿香味，一群小娃子眼珠蹬著老大，邊上韓小浩給大傢伙介紹香皂，說道自己家也有，那個驕傲。「一塊只要一隻野兔，叔說了，誰打到野兔都能找他換。」

  這話李棟啥時候說過啊，這孩子倒是會給自己找事。「來來來都用，都用。」李棟順手把香皂給分成兩塊，一塊自己放自己盆里，另一塊給這些娃子用。

  其他人第一次用香皂，薄荷清爽感覺，第一次體驗，一個個別提多舒服了，這不大人過來洗澡的時候，聽著自己家娃娃說的香皂多神氣了，一個個都動了些心思。

  李棟這會已經端著盆子回到家裡，可能喝了點小酒加上這一天來回跑累了這一躺上床就睡著了。

  小娟這丫頭見著達達睡著了，嘆了口氣，月餅，杏仁餅，糖果，酒，香皂，又亂花錢了，蹭著點光亮小娟打開柜子，數數自己攢錢，四十塊七毛六分。

  唉，小娟問過隊長奶，娶媳婦要多少錢，好點的要二三百，逃荒的五十塊買身衣服，置辦點床單被子啥的就成了，加上修房子差不多一百五十塊。

  可小娟怕自己這個好吃懶做的爸爸看不上逃荒的女人，唉，俺好難啊，這個不省心的爸爸，花錢大手大腳，小娟想到五奶的話。「俺要管好達達。」

  小娟握著小拳頭揮舞兩下給李棟拉拉花被單決不能讓發達打光棍暗下決心的小娟拉了拉被單躺下來，天漸漸涼了，不用小娟給爸爸扇風了，再有蚊帳，真好，沒蚊子咬了，小娟喜歡死了這白白好看的蚊帳。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咚咚咚敲門聲把李棟給吵醒了。「誰啊。」

  「叔。」

  小浩，李棟打開門一看，不光光韓小浩，還有莊子其他一些孩子，一個個提著籃子，裝滿了大大小小石塊。

  「啥情況？」

  李棟懵了，這些孩子一大早搞啥，送石塊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