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曾經有一份紅燒肉擺放我面前，我選擇要兩份

  李棟通過自己幾次觀察，加上黃勝男同志的優秀表現，肯定了自己猜想，這是一個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好同志啊。

  三次上工期間跑出來，充分說明黃勝男同志是有一顆聰明的大腦袋，這點和自己十分相似，作為請假小能手，李棟為黃勝男點了贊。

  懶作，這一條完美契合了，至於好吃，這點李棟對黃勝男更是甘拜下風啊，一比自己還能吃萌萌的少女，為了一肉包子出賣『身體』和『靈魂』加入投機倒打大軍的同志正是李棟需要的合作夥伴。

  沒錯了，就是她了，好吃懶做偷懶耍滑又一顆聰明的腦袋瓜子，完美，李棟心說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啊。

  李棟一直認為干投機倒把有兩種人，聰明機靈的，還有一種就是好吃懶做的。

  聰明是看到裡邊的機會，好吃懶做是幹不了農活看到裡邊可以偷懶，還能搞到吃的。

  李棟第一次發現黃勝男除了長得可愛之外，幾乎全是優點，這可怎麼辦，這樣的人才不拉入伙簡直暴殄天物啊。

  黃勝男被李棟盯著看的有點不好意思動手拿肉餃子吃了。「那個，我考慮一下。」

  「黃勝男同志，我希望你儘快答應，這種大事時不我待啊。」

  李棟看著黃勝男。「我不希望等你將來後悔，說出這樣的話，曾經有一份散發著濃郁肉香紅燒肉擺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如果現在再有人請我吃紅燒肉，我一定會告訴那人我願意並再加一份多放醬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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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黃勝男一下被打動了，二份，說的正好啊，紅燒肉，一瞬間，真摯邀請黃勝男一起投機打吧的李棟成了大塊紅燒肉。

  黃勝男咽了咽口水，說的真好，或許我真會後悔，想想一份這麼真摯的紅燒肉擺放自己面前，如果錯過了，那自己將會悔恨終生。

  「好，你說吧，怎麼做才能天天吃肉。」

  為了吃肉，我池口黃英男豁出去了，除了出賣肉體其他都豁出去，即使背叛了革命，出賣的我純潔的『靈魂』加上投機倒把這被人唾棄的人中，為了吃肉我願意。

  李棟招招手到邊上說去，兩人來到角落。「我又搞了點襯衫，還有幾套秋衣，你幫著出出主意怎麼出手？」

  果然，黃勝男露出一絲興奮，衣服不衣服自己不管，這可都是肉啊。「要不我們再去紡織廠，這一次我們小心一點。」

  「行吧，不過這一次我們要多小心了。」上次被舉報的事還歷歷在目呢。

  只是時間上兩人要協調好，請假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兩人同時能請到假。「再有幾天就是中秋了，那時候請假就說知青點有活動，隊裡應該會批准。」黃勝男果然一塊好料啊。

  李棟都沒想到啊，中秋節，咱知青搞點活動，高，高明啊。「好，到時候我們在市里大車店門口匯合，早點，這一次搞的衣服比較多，能不能天天吃肉就看這一趟了。」

  「放心吧。」

  兩人約定好，黃勝男又捏了幾個肉餃子囫圇吞棗吃下去，揮揮手，騎著那輛哐當響的破自行車走了。

  「要是有輛自行車就好了。」李棟一拍額頭，可不是，自己怎麼沒想到呢，下次一定弄輛自行車過來。

  李棟盯著自行車屁股發呆的時候，幾個娃子也把餃子和肉吃了精光，一個個吃的滿嘴流油。

  「爸，張嘴。」只有小娟小手還捏著兩個大肉餃子，這是給爸留的。

  「真是我閨女。」

  吃著肉餃子，李棟摸摸小娟，多好的娃子，當然能少說攢錢修房子，幫爸爸娶媳婦這樣的話，並且時刻盯著自己口袋的話，那就更貼心了。

  收拾好飯盒，李棟對著幾個小傢伙說道。「都吃飽了吧？」

  「吃飽了。」

  「吃飽就好好學習，我先回去了。」李棟收拾收拾背起大包裹去了一趟供銷社找著高敏托著高敏關係買了一瓶酒，沒辦法現在酒要票，李棟現在哪裡有票啊。

  「嫂子，告訴為民，事情我托人辦了，過兩天就有準信，過兩天得空他去一趟韓莊，成不成我都給他一準信。」李棟接過酒塞到背包里，果然供銷社有人就是好啊。

  「真的，太謝謝你了。」

  高敏知道高為民拖著李棟辦的事，李棟這一早進城就是為這事。「沒啥好東西，一點糕點帶給孩子吃。」說話塞了半斤杏仁餅。」

  平時不好買，需要糕點票，農村糕點票哪裡有啊，除非用糧食換購，可誰家會為了吃口點心用口糧換啊，二斤口糧換半斤糕點，這不是要了農民的老命嘛。

  好多農村娃十七八歲都不一定吃過杏仁餅呢，這年代杏仁餅可是實實在在，沒偷工減料這一說。「謝謝嫂子，你和為民帶句話，這次可能還能搞到一塊男表，本來是我那親戚給我搞的，我平時不需要這個，你跟為民說說，搞一對情侶表。」

  「真的？」

  高敏一喜。「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好傢夥又抓了一把糖塞給李棟，李棟樂滋滋塞進包裹里，高敏熱情送著李棟出了供銷社，還說這以後需要啥跟她說，只要供銷社有的都不是問題。

  唉，可憐的農民啊，啥關係沒有，平時在農村哪裡知道走後門拉關係的快樂好啊，李棟感慨不已，糖真甜，杏仁餅真香。

  樂顛顛背著包裹回韓莊，這一路十多里，李棟現在都不帶歇的。

  「啊，李棟進城回來了。」

  十多個婦女正在山坡上摘棉花，見著李棟背著一大包裹回來，笑著嚷開了。「帶啥好東西，老大一包啊。」

  「沒啥。」

  李棟滿滿的不好意思說道。「兩套秋衣，這不又給小娟帶幾雙鞋子，沒啥好東西，弄了點滷牛肉，還有瓶酒，一點點心，二斤月餅，還點調料啥的。」

  「沒啥。」

  「好傢夥，這還沒啥呢，幾套衣服，鞋子還幾雙，我的老天爺啊，這得多少布票啊？」

  「乖乖，這城裡人就是不一樣啊，這老多好東西，還說沒啥。」

  「月餅是啥樣的啊？」

  還有婦女問月餅長啥樣，當時農村吃到月餅可真不多，要知道城裡一般一家好的不過分個二三塊，好一些家庭只能分著一塊二塊的。

  李棟倒是不小氣，掏出一塊大月餅掰開，分著十來份，這月餅半斤重是最大的一塊，這要給小娟見著可要心疼哭了，大手大腳的不知道生活的臭爸爸。

  「你嘗嘗。」

  「哎呦。」

  幾個婦女趕緊在圍裙上擦擦手，這月餅瞅著油汪汪的，裡邊還有肉啊。

  「這啥月餅，咋的還有肉啊？」

  「這是南邊的，鹹肉月餅。」

  「真是肉唉。」

  「好吃。」

  不少人吃了一點就塞到口袋裡，留著給娃娃吃，這好吃的月餅一般人可吃不著啊。

  「這月餅不便宜吧。」

  「還好，塊把錢。」

  多少啊，塊把錢，哎呦我的媽，這不是一斤多菜油的錢，這娃子還說不多啊，李春花嚇到一跳，趕緊把手裡月餅塞口袋裡，自己這塊大，少說二毛錢吧。

  好傢夥，一塊月餅要一塊錢，這哪裡是月餅啊，這是金子吧。

  沒一會，不等李棟回到家，隊裡就傳開了，李棟帶了好一些好東西回來，一塊大月餅都要一塊錢，月餅還有肉呢，不少人都見著自己婆娘說的肉月餅。

  油汪汪的聞著就香味啊，不捨得吃，上了年紀人見著直搖頭啊。「造孽啊。」

  「一塊月餅，買米都夠一家吃三天的了。」

  「造孽啊。」

  可不是造孽，一塊錢一個的月餅誰聽說過啊，紅糖月餅不過一毛錢一塊大家都不捨得買。

  韓國富聽著差點提著鞭子找李棟。「爸，這是人家城裡親戚給的，你找李棟沒啥道理。」

  「我還不信了，啥親戚買一塊錢一塊月餅，我看就是這小子自己買的。」

  韓國富那個生氣啊，本來還想著李棟最近表現不錯呢，好嘛，這進一趟城裡，固態重發。

  李棟可不知道自己隨口一說鬧出這麼大風波，唉，鹹肉月餅味道李棟一直覺著挺奇葩的，不愛吃，散了，至於一塊錢隨口一說，那啥人嘛，總有嘚瑟時候。

  「國富叔。」

  李棟正整理小娟鞋子，衣服，正大光明掛起來，可惜沒有衣架子。

  韓國富一進門就看見擺放著三雙白色回力運動鞋，一下三雙新鞋，啥樣的親戚會這麼大方，跟著過來韓國兵也看著，不光光這些還有兩套秋衣。

  大人孩子一人兩套，這衣服一瞅著就不便宜啊，韓國富臉色一變，這小子別是把賣房子錢給花了吧。「房子賣了？」

  「啊，沒呢。」

  李棟一哆嗦，咋的，國富叔和國兵叔都來了。

  「沒賣掉？」

  「談好了，人家在湊錢。」

  李棟忙招呼兩人坐下，喝水。「這是啥？」

  「萬花筒，小孩子玩具給小娟的。」

  韓國富搗鼓不知道咋弄，李棟給調整好，韓國富看了一下嚇得一哆嗦。「啥東西？」

  「萬花筒，裡邊看著五顏六色好看。」

  韓國兵接過來看了看，幸好有了心裡準備，不然也要嚇一跳。「這些東西都是你二叔給的？」

  「還有堂姐。」

  李棟抹了一把汗，謊是越撒越難啊。「叔，你們嘗嘗杏仁餅。」

  兩人猶豫一下接過來吃了一口就塞口袋裡，帶家裡給娃子，真香。「行了，一會跟著我上工，隊裡倉庫要修房頂，要去灣子割蘆葦，正好順帶把你家屋頂修修，新房一時間半會蓋不起來，先把這老屋修整修整。」

  「成。」

  套車本以為人挺多，可誰知道只有自己和韓國富，韓衛東幾個人，李棟更是分到韓國富這一組，李棟接過韓國富遞過來鐮刀懵逼了。「國富叔，還有別的鐮刀嘛。」我的媽啊，這鐮刀咋的長的不一樣啊，這怎麼用啊。

  韓國富看了一眼發愣的李棟，這娃子不會不會用吧，我這是造什麼孽啊，撿一大少爺回來了。「我教你，跟著我學，腰彎著點，刀口斜一點，別太平了。」

  「對對對就這樣。」

  李棟一下割了兩根蘆葦，一臉喜色，不錯啊，第一次成功，韓國富整個人已經不好了，左右看見有沒棍子，我要抽死這個混蛋，兩根蘆葦，這要割到明年嘛。

  韓國富暴怒邊緣，好在李棟及時的結束了作死慶祝動作。「國富叔，我會了。」

  韓國富覺得自己心口有點疼，腦殼子有點漲，手有點不停使喚，手裡的鐮刀把子似乎想要和李棟那張笑眯眯臉來個親密接觸。不行，你是優秀生產隊長，你是一個為了社會主義事業貢獻一生的優秀幹部，不能被這混小子給氣死了，要堅強，要有鋼鐵意志。

  好不容易韓國富深吸了兩口子，抽著蘆葦杆子對著李棟腦袋就抽過去，什麼優秀隊長，什麼幹部，去他，不抽，這小子，鐵定給氣死，剛月餅的事情韓國富就想抽這小子，這下好了給了理由，抽他娃的。

  李棟跳著躲開，國富叔咋回事，帕金森，咋的亂打人啊，自己可沒幹啥惹他生氣的事。

  「國富叔，有話好好說。」

  「我說個屁。」

  不行了，這老頭腦子抽筋了，李棟一路跑進蘆葦叢里。

  「給我站住。」

  「我傻啊？」李棟身手矯健，一跳一跳竄進蘆葦叢，反正乾旱沒水。

  兩人追打沒曾想驚起幾隻野雞，李棟大聲喊。

  「咦，國富叔，野雞，野雞，別打有野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