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爸，錢我幫你攢著娶媳婦

  「走，下館子，我請客。」

  這地國營飯店李棟不熟悉，倒是黃英男門清她前頭帶路很快來到一家國營飯店，這年月國營飯店都差不多，招牌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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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節不年的下館子人可不多，畢竟這年月誰家也沒這麼多閒錢跑來下館子。平常來親戚，或是處對象的時候，小姑娘喜歡，小伙子愛面子才會下館子。

  普通百姓下一次館子能吹噓半年，李棟打量一下沒掛著不許打罵顧客的警示牌，想來這邊應該不經常打顧客，要不肯定立牌子了。

  兩人來到飯店，這年代沒啥菜譜，自己想吃啥自己看，小黑板上有今天供應的食物，想要點菜看黑板，或是掛著的菜牌。

  「同志，今天有肉包子嗎？」

  「沒了。」

  坐在開票櫃檯後面的姑娘不耐煩的抬眼瞥了一眼黃英男，自己不認字啊，這些人真煩人。

  「那今天有啥？」

  「自己不會看。」

  好嘛，這態度，李棟心說，果然夠囂張啊，不過不怪，這年月做的好，做的差都一樣，工資都那麼高，沒金獎，至於投訴開玩笑，這時候沒地方投訴。

  要不你受著，要不你滾蛋，只要不鬧出人命，鐵飯碗端著，怕你啊，黃英男倒是沒覺著這服務態度有啥問題，看了看小黑板，回頭和李棟說。

  「沒大肉包子了，只有餃子了。」

  「咱們吃點別的。」

  李棟瞅了一眼，還不少東西額。「來一份溜肉段，再來一個豆腐肉片，再來一紅燒茄子，再來一肉丸湯。」

  「再來半斤餃子。」

  「開票。」

  剛還有點不爽快的師傅也露出一絲驚訝，好傢夥這一下來，要兩塊來錢啊，溜肉段六毛六，豆腐肉片三毛五，茄子二毛五，肉丸子湯五毛五，加上半斤餃子六毛二。

  兩塊四毛三，還有三斤糧票，李棟一頓糧票，這玩意自己可沒有這麼多。「那位同志有糧票，我用布票換點。」

  這年月布票可比糧票還金貴啊，不少人一年才三尺布票，李棟用布票換糧票簡直豪橫，換了糧票遞給坐著服務員開票，二塊四毛三加上三斤糧票。

  這下整個飯館的顧客都被驚到了，這會吃飯多半點二兩餃子，二三毛錢這都算奢侈的了，要不點一米飯，一蔬菜二毛多錢，這在外人看著都是羨慕的。

  哪裡有李棟一上來，直接就是肉菜，還點了好幾個，黃英男英男眼睛發光了，口水都快流下來，肉，這比大肉包子，還好。

  「是不是太多了。」

  吧嗒一下嘴，黃英男止不住的口水，李棟豪橫一揮手。「不多，不多，等會多吃點。」

  別說李棟這一豪橫，服務生竟然破天荒給把菜送上來，沒有李棟和黃英男去端菜。

  三菜一湯加上兩大盤餃子，黃英男眼睛閃著精光，那還客氣啊，李棟似乎自從來到1978年，肚子裡的饞蟲就開始造反了。

  雖說國營飯店服務大多不怎麼樣，可這菜真是真材實料，這年代還真沒偷斤短兩的，肉燒的味道也挺不錯，丸子更是好吃，李棟和黃英男甩開膀子大吃大喝。

  四周的不時有咽口水的聲音，兩人吃的起勁，好傢夥，不多一會，三菜一湯外加半斤餃子，這半斤餃子和後世半斤餃子可不一樣，這年月是按著麵粉重量來算的，那就是半斤麵粉做出來的餃子，一般一兩有六個大餃子。

  半斤，三十多個大肉餃子，兩人竟全給消滅了，三個菜一個湯也一點沒剩下吃的乾淨，李棟看了一眼黃英男，好傢夥比自己吃的都多，真不知道一萌妹子咋這麼能吃。

  這肚子就是無底洞啊，誰養的起啊，李棟心說。「吃飽沒？」

  「飽了，味道可真好啊。」

  「謝謝你了，好久沒吃到這麼香的飯菜了。」

  「該我謝你呢，沒你幫忙我還不知道咋辦呢。」李棟摸出一塊錢遞給黃英男。「不多，一點辛苦費。」

  「啊，那怎麼好意思啊。」說是說，黃英男一把接過錢塞口袋裡里，讓李棟都有些發愣你不推辭一下的嘛，是不是太實在了。

  太好了，黃英男為自己今天冒險點讚，賺大發了，一頓大餐，還有錢拿，真是撞大運了。

  兩人不算啥深交，黃英男可不會假客氣，李棟見著黃英男收了錢點點頭起身。

  「那個，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李棟提著王八和夾著包裹快速離開國營飯店剛發現幾個小年輕盯著自己包裹，這年頭可不太平，走的時候給了黃英男一個眼色，黃英男點點頭曉得了。

  黃英男目送李棟走遠，一轉頭去了電影院換下花點襯衫一咬牙轉頭又向著紡織廠走去，沒多一會拿著八塊錢還有一斤糧食哼著歌向著江口公社走去。

  「好長時間沒去看小娟了，正好有錢了，過些天帶兩瓶罐頭看小娟去。」

  李棟轉了一圈躲開那幾個小年輕去著小巷子換了件衣服穿上韓國富補丁衣服。

  「黃英男不知道是真名假名，算了反正我不虧著她，還送了她一件襯衫呢。」李棟夾住包裹向著百貨大樓走去，不知道有沒有啥好酒買兩瓶，對了還有布票買些布，過些天小娟上學得做件厚實的衣服早晚還是挺冷的。

  還有文具，書包，李棟打算給她準備齊全了。

  「跑了？」

  在國營飯店就盯上李棟的幾個年輕人在國營飯店門口集合，幾人對視一眼搖搖頭。

  「本想吃頓好的，沒想到跑的倒是挺快。」

  「那女的呢？」

  「那女的去了紡織廠，那邊保衛科有傢伙，我沒敢靠太近誰知道一眨眼就沒影了。」一個瘦小猴子似的年輕人一臉沮喪。

  百貨大樓這邊李棟一臉鬱悶，沒有茅台，想想三大革命自己還沒喝過打算弄兩瓶喝喝呢，誰知道池縣竟然沒有。

  不過這倒是不難理解，本來茅台酒就稀罕，再說了一瓶八塊，池縣這小地方真沒幾個人喝的起。

  八毛一斤的散酒不香，再說還有古井貢這酒也不錯價格還還比茅台便宜不少。

  「回頭去地區行署看看，要是能弄幾瓶回去擺放在農莊也挺有面子。」

  李棟背著為人民服務帆布包出了百貨大樓，一手提著一包裹布一手提著半斤蛋糕。

  「再去買半斤肉就回村。」李棟哼著小曲去肉攤買了準備買半斤肉，這會沒有所謂好肉只剩下點邊角料，這已經算李棟運氣了，平時邊角料都要賣完了。

  「瘦肉多，排骨行啊，只要一半肉票，貴兩毛沒問題。」李棟樂顛顛弄了一斤多肉，多是瘦肉和排骨，真是運氣啊，現在肥肉最受歡迎，瘦弱和排骨大家都不愛買，好不容弄張肉票，不多買點肥肉解解饞，買這些沒多少油水誰也不傻不是。

  等了個把小時候，趕馬車大叔總算來了，人還不少，李棟見著早上那大爺身邊多了一老太太想來是他老伴，坐著馬車回到公社已經下午三四點了。

  李棟沒耽誤，這路上白天都不一定太平，誰知道天黑啥樣子，別的不說，山里不定還有野豬啥的，自己可不想撞野豬，雖說自己愛吃豬肉。

  十多里李棟走了一個多小時累的不輕，這還是最近身體好了擱以前要命。

  「小娟，小娟，你爸回來了。」

  「帶了老多東西了。」一個個小娃子滿是羨慕小娟。

  「爸回來了。」小娟手裡竹筐一扔撒腿就跑。

  一群孩子在莊子口老遠就看到了李棟，要說李棟現在可是韓莊最受歡迎的人，別管大人怎麼說，這人好吃懶做不會過日子啥的，可孩子喜歡啊。

  只要給李棟辦事，不是給塊奶糖就是給塊肉，小孩子嘛有吃，那還管其他的。

  李棟大包小包，尤其是看到肉，還有蛋糕，一個個小孩子，眼睛都直了，口水橫流啊。

  「叔，你進城買了啥好東西？」

  「沒啥給小娟買了點肉和蛋糕。」

  一時間，整個莊子都知道李棟從城裡買肉，買蛋糕回來了。

  蛋糕，啥玩意，一些老人都沒聽說，這些孩子不懂，只是問著李棟，李棟說的。

  韓國富一家剛下工這就聽到孫子，嚷嚷李棟從城裡回來，還買了不少肉，還有啥蛋糕的。

  這會不少人都跑去看熱鬧了，還有一些人好奇，李棟城裡親戚家吃啥好東西了，這親戚又給李棟送啥好玩意。

  「國富叔，你來了。」

  李棟東西都放在床上，排骨和豬肉，還有半斤蛋糕，看的韓國富眼皮子直抽抽，這啥人啊，這日子還過不過，韓國富不信了，李棟親戚給李棟帶這些。

  果然一問，李棟自己買的，親戚送了一些布和三十塊錢，圍著看熱鬧村民，一聽，好傢夥，三十塊錢，還給布了。「多少布。」

  「不多，不多，才七八尺布料，只夠給小娟做一套半衣服的。」

  李棟一臉小嫌棄，其他人聽著直抽冷氣，這布票可難得很啊，沒曾想李棟卻搞這麼多，斜紋布打開眾人一看，好布啊。「這布厚實，不便宜吧。」

  「還成。」

  李棟一臉不在意的說道。「百貨大樓那邊賣不過四毛多點。」

  「好傢夥一尺四毛，比平紋布貴一倍啊。」

  「那是，這麼厚實布，耐磨。」

  大人瞅著好布料，尤其是婦女那個眼饞啊，還有點覺著可惜，小娟多大點孩子這做啥衣服啊。

  小孩子那是一個個羨慕不已，小娟剛買了新衣服，現在又要做衣服啊。

  小娟倒是一下把布料全給疊了起來，說出話讓一群老少點頭，卻讓李棟噴飯。「我有新衣服了，這布留著給爸爸娶親做新衣服。」

  「啥？」

  「爸，你錢給我，我幫你攢著給你娶媳婦，不准亂花。」

  說著就要把李棟錢給掏出來，李棟一口水噴了，啥玩意，娶媳婦，給誰娶媳婦，李棟目瞪口呆，開玩笑，閨女說攢錢給老子娶媳婦，自己沒聽錯吧。

  「小娟這孩子真懂事。」

  「可不咋的，是該有個媳婦管著這娃。」幾個老人看著案板上肉和蛋糕直搖頭老貴東西能換好幾天口糧了，真不會過日子啊。

  「是這麼說法，李棟啊，回頭秋收之後大家閒下來把你這房子修整修整，我幫你瞅瞅今年逃荒不少我讓大家給你留意留意找個會過日子好姑娘。」

  李棟懵逼啥情況，娶啥媳婦，還小姑娘，你們說啥，小娟你咋和隊長叔說的，你這是坑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