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後宮險惡無處躲

  「不會錯！」周祺盛氣凌人，似乎想扳回之前被眾人言說的局面，卻突然被嵐貴妃插嘴一句，「皇上，皇后娘娘，關於永清的身體到底為何會變作如此，除了周大人的解釋之外，不聽聽肖太醫與洛醫女的解釋嗎？」

  興安澤站在父親身後，一言不發，他知道此刻自己不能插嘴，哪怕心裡再焦急。

  他看著一臉鎮定的樂正珺，不明白眼前這局面到底是如何產生的。

  「說得對，肖太醫，你來給朕說說，」興兆雍回過頭去，瞥著對方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郡主在季節變換之時總會有些許不適，這是太醫院中人人皆知的。然而，有人在公主的茶水裡加了些東西，這才誘使了公主突發高燒。至於那身上紅色的印記……」

  「這就是上天的啟示！」周祺憋不住，再吼了一句。

  而站在興兆雍身邊的洛靈澄卻輕笑了一聲。

  「靈澄，笑什麼？」興兆雍直呼其名，顯得似乎很是熟悉，這讓樂正珺有些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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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這個醫女的來歷很特殊，都能讓興兆雍如此對待？

  「皇上，我只是笑這位周大人，實在太會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了。」

  洛靈澄笑起來很美，有一種特殊的靈動之感，樂正珺看著她的神情，聽著她的聲音，都覺得是一種享受。

  這般俏麗女子在宮中，竟然沒有被皇帝收入後宮？樂正珺不敢在臉上浮出笑意，想來，或許是興兆雍都要敬重這女子的背景，才不敢有非分之想吧？

  否則，連她都覺得是美人兒的女子，皇帝會不收入囊中？

  只是，洛靈澄骨子裡似乎透著一股子寒意，她這才輕笑過後，就露出了冷厲姿態。

  「可是因為剛才皇上來了，我們這一屋子的人什麼都沒說，周大人就覺得，咱們給你壯膽了？」

  蕭嫦芸臉色有些微變，但是不易被人察覺。

  她知道興兆雍對洛靈澄極其信任，如果洛靈澄幫著樂正珺說話——那麼自己的計劃或許還真會泡湯了。

  然而，洛靈澄的態度並不重要，她說出這句話來，不過是打算給以後的推翻留一條路。

  誰知，嵐貴妃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周大人，既然你有膽量，就把你想說的話，一股腦全說出來可好？你是欽天監，守護這興國的江山，你也是需要出一份力的。既然你說，永清公主是被煞星所擾，你又可能拿得出確鑿證據？」

  聽著這句模稜兩可的話，蕭嫦芸心裡微微舒坦些了。

  「是啊，」她馬上接住了話茬，「周大人，把話說詳細些。若你膽敢污衊郡主，後果，你自是知道的！」

  昨夜，依舊是周祺身邊的兩個小徒弟收到了「賄賂」，特意幫著繪製了此前給周祺看過的星象圖。

  蕭嫦芸命身邊暗衛夜裡偷偷潛入了永清公主的房中，不僅順利下了藥，更是趁其熟睡時，用公主過敏之物在她的手臂上繪製了一部分的星象圖。

  這些事情，在場不相信鬼神之說的人都已經可以猜到真相，只是……

  「周大人，說吧！本宮想知道，如果真是煞星所為……確實也是姑息不得的。」

  嵐貴妃沒了先才的怒氣，心平氣和地看著周祺，這讓對方誤以為，似乎嵐貴妃有所動搖了。

  周祺有了自信，他挺起胸膛，提起了嗓門，言道說：「微臣發現煞星，說實話，並非微臣本人的功勞，而是兩位徒兒夜夜觀天繪製出了前些日子裡來所有異樣的狀況。微臣之所以能夠斷定煞星臨世，也是因為家師曾經特意教導過，這番景象便是極煞徵兆！」

  「說煞星名中帶君，」嵐貴妃接著問道，「而且還是女子，也是通過星象得出的結論？」

  「不錯！」周祺的眼睛裡，並沒有包含欺騙之意，也沒有絲毫過度的情緒存在了。

  他對自己的判斷極有自信，這讓樂正珺感到疑惑——如果周祺沒有問題的話，那麼星象莫非真的是預示著煞星出現？或者有人利用了周祺，讓他故意得出了這番結論？

  「周大人啊，」蕭嫦芸走上前一步，「煞星對興國的江山有礙，怎麼阻礙法？可是如同公主這般，會讓其身體不適？」

  「煞星作祟，未必只會有一種現象！而皇族之人身體出現異樣，乃是最直接的表現之一。出現意外，血光之災，都不稀奇！所以，皇上，皇后娘娘，貴妃娘娘，微臣絕對不敢妄加詆毀任何人，而且在公主出事之前，臣也不敢斷定任何人是煞星啊！如果不是郡主突然出現在公主身旁，臣有怎麼能夠確定，她就是那煞星！」

  興兆雍眉眼一虛，看了一眼樂正珺——小妮子依舊淡定得很，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樂正珺，」興兆雍開口了，「你就不打算為自己辯解幾句嗎？」

  

  「沒什麼可辯解的呀！」樂正珺一揚眉，「我本就一身清明，何須辯解？而今，公主的身體狀況才是大事，我到底有沒有問題，還是次要的。對了，洛醫女，關於公主手臂上的紅色印記，若是你懂得其中原理，這幾日可否試試，證明給陛下看看，究竟如何產生？」

  「可以，小事一樁。」洛靈澄自信回道。而後，樂正珺對著肖太醫言道說：「郡主究竟為何會發燒，肖太醫也需要取證吧？」

  「不錯！」肖太醫一頷首認可。

  興兆雍不懂樂正珺到底想做什麼，只聽嵐貴妃言道說：「既然郡主並不急著解釋些什麼……當然，本宮也覺得，這種事情無從解釋。但是考慮到公主的身體，眼下還請皇上讓郡主暫時移居，看看是否會因為郡主離開，公主的身子才可以好轉。」

  「這個提議不錯！」蕭嫦芸樂了，她抑制住了自己想要放聲大笑的衝動，臉上依舊掛著淡然笑意，「郡主，為了避嫌，不如你就暫時住去別處可好？」

  興兆雍不言語，他覺得今天這地方的氣氛有些詭異。

  明明兩名太醫都說了，可以以醫理證明永清公主到底怎麼了，樂正珺又可會何心甘情願移居他處？如果她離開了，豈不是就能夠讓其他人都認為，她就是那個煞星？

  「既然，周大人覺得我就是那會惑亂江山的煞星，不如就讓我移居去占星閣可好？」

  樂正珺看著周祺，似是等著對方認可的樣子。

  「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如果郡主真的有問題，周卿應該能想到抑制的辦法吧！」

  興兆雍覺得，事情似乎變得有趣了起來。

  他自然不認為樂正珺有那麼大能耐可以影響到皇室之人——畢竟，她還是紅蓮教認可的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