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什麼?包養?
2025-02-06 23:12:49
作者: 曼珠珊華
秋天的魔堡,寒意正濃。
一陣清風吹來,又是滿地蕭瑟的枯葉,告別禿樹。
葉子終究要離開大樹;一如司徒軒宇總要離開魔堡。
如今偌大的魔堡,就只剩下魔少獨孤魔,都西敏,鄒管家,司機葉伯,和新來的女傭,說得上人丁單薄。
而居高臨下,地點隱秘的魔堡,總算恢復了原有的平靜。
這讓獨孤魔感覺到全身舒暢。像他這樣的人,原本就屬於孤獨和寂靜,不讓外界的擾攘,騷動他深沉的靈魂。
可是,活潑跳動的都西敏,對此卻是非常不習慣。
她很想念憨厚的彩姐,更想念溫柔的司徒軒宇。
如今,她連一個說話的對象都沒有。
此刻的魔堡,寂靜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一清二楚。
可聽西敏的耳畔,卻聽見了思念的回音。
思念的回音,雖然無聲無息,卻綿綿不絕,讓聽得懂的人,覺得溫柔繾綣,迴腸盪氣。
這讓她內心感覺空蕩蕩地,又坐立不安。
新來的女傭叫做玉姐,是個熱情又殷切的阿姨。
她輕輕敲門:「都小姐,我給妳送飯菜來了。」
西敏隨口回應:「恩,放一邊吧。」
自從司徒軒宇走了以後,她就選擇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吃飯,想一個人靜靜。
玉姐建議:「不如,都小姐先打開飯盒來看看吧。」
都西敏打開飯盒,發現裡面竟然是她喜歡吃的雜錦炒冬粉。
司徒軒宇曾經給她做了一道個詩情畫意的炒冬粉,取名為《七絲雨》。
晶瑩剔透的冬粉,有點像透明的雨。
而辣椒絲,紅蘿蔔絲,竹筍絲,青椒絲,紫包菜絲,蟹肉絲,龍蝦絲,就像百花齊放,七彩繽紛的春天。
七絲,又與七思同音,不知是代表七種思念,還是七次思念。
幾年前,司徒軒宇到澳大利亞當交換學生之前,就給她做了這個。
雖然這道詩情畫意的冬粉做得極好,可是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他認真對她說:「我是想告訴妳,無論我在那裡,都會想念妳,都會希望妳像春天一樣快樂。」
半晌,從記憶里回過神的都西敏,望了下玉姐,想知道這道《七絲雨》的來歷。
玉姐殷勤地輕笑:「我是彩姐的好姐妹,所以給都小姐當了一次送飯郵差。不過,就僅一次而已,因為我很需要這份工作來養家餬口。」
「恩,我理解。」
於是,她大口大口吃著冬粉,耳邊思念的回音,悄然無聲,卻沉著迴蕩。
~~
整個暗沉黑森的魔堡當中,如果要找出一個最明亮的地方,其實就是獨孤魔的房間。
那裡窗明几淨,燈火明亮。
他在房間裡,以心愛的斯坦威鋼琴,彈奏著他最愛的鋼琴曲《給愛德琳的詩》。
他的十指輕盈靈活,柔軟得像風中蘆葦,更像充滿心事的絲綢。
很難想像,想他這樣硬梆梆,面無表情的人,竟然可以彈出如此感情豐富,高低跌宕的琴音。
彈畢,他忽然有種說不出的窒息感。
這首曲子,他非常喜愛,可是總伴隨著一陣心痛。
而站在一旁伺候的周管家,終於忍不住插嘴:「魔少,司徒軒宇好不容易被弄走了,我覺得你應該早點跟都小姐說出你的心意。」
鄒管家只要想起司徒軒宇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就想作嘔。
萬一那個不要臉,肉麻當情趣的男人,哪天又不要臉地死待魔堡,魔少。
獨孤魔深邃迷人的眼睛,閃過了一絲陰霾:「不。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需要面對的仇敵,非常強大。我不能因為她而分心,更不想連累她。」
鄒管家:「可是,魔少對她實在太冷淡了。她一定不會想到,這樣的你,其實是豁出生命來愛她。」
只要想到獨孤魔的隱忍,和都西敏的誤會,鄒管家就會覺得無比的心疼。
「快給我去訂多點榴槤回來。魔堡的榴槤,快要被我吃光了。」
他打嗝,做出了一個難吃的表情。
鄒管家更惆悵了:「哎,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歡吃榴槤,也不喜歡榴槤的味道。你是害怕都小姐靠近妳,壞了你的大事,才故意用她最討厭的味道,讓她閃得遠遠地。」
所有的人,都以為世上對都西敏最好的,必定是司徒軒宇無疑。
可是,鄒管家覺得,魔少才有資格當那個最真心守護都西敏的騎士。
獨孤魔淡淡道:「叫她去書房等我。我有話要跟她說。」
鄒管家以為他去表白,所以挺喜悅:「我聽人家說,喜歡是義無反顧的瘋狂,而愛是心照不宣的沉默。我年輕的時候,打死都不肯相信這樣的話。」
「可這一次,我信了。司徒軒宇一定是瘋狂地喜歡都西敏;而魔少則是安靜地深愛她。不過,現在到時間表白了,別繼續錯過良機。」
鄒管家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
獨孤魔似乎沒聽見他的話,只是更投入地彈奏第二回的「愛麗詩之詩」。
這一回,因為不夠專心,所以彈錯了十幾個音符。
自從跟她重遇,他似乎同樣做錯了很多大小事情,讓她不斷對他誤會,以致什麼好感都沒有。
但是,他目前也只能讓她繼續地誤會下去。
只要她肯誤會他,也算是一種互動。
~~
獨孤魔板起了冷臉,在書房跟都西敏會面。
為了讓自己看見她的時候,心情不會起伏,情緒不會波濤洶湧,他跟她見面之前,都會喝一大杯特冷特苦的黑咖啡。
而事實上,他不愛冰咖啡,只愛熱騰騰的中國茶。
而剛喝過黑咖啡的他,心臟又苦又冷,所以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好眼色,而且眉頭還皺成十字。
他知道,終究的副模樣很欠打,半點都不討喜。
「魔少,找我什麼事?」
都西敏疏冷地發問。
在她的印象中,,每次獨孤魔召見她,不外都是為難她,給她難題,讓她難堪,如此而已。
他鄙夷地冷笑:「本魔少忽然想起,妳在魔堡住了那麼久,竟然一點貢獻都沒有。嘿,妳覺得好意思嗎?」
她提高聲調辯駁:「我是來結盟報仇,不是來魔堡度假,也不是來魔堡打工,好不?」
他笑意更深:「妳知道嗎?外面的人都在流傳,落魄千金都西敏在魔堡白吃白喝,還被本魔少高價包養——」
「什麼?包養?」
她大力拍桌子,拍得掌心都紅成一坨硃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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