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信任,只有一次
2025-02-06 23:11:34
作者: 曼珠珊華
當都西敏心存懷疑那刻開始,就像個業餘偵探一樣,悄悄徹查有關司徒震宇的事情。
首先她潛入他念的名牌大學,四處打聽他跟那個前女友的下落。
大家都說,沒錯,他們的確熱戀過。
可是,當司徒震宇知道她患上絕症,就漸漸對她疏遠了,而大大減低了女方的求生意志。
那個女子的死,或許死於他的無情,多過死於癌細胞。
所以,所謂的憂鬱症,厭食症,統統都是謊言。
那些只是欺騙都西敏這個傻瓜的戲碼,利用她的同情心,讓她乖乖上吊。
司徒震宇根本是一個可能連心肝都沒有,唯利是圖的傢伙。
接著,她重新檢查司徒軒宇所寫的每一封信。
沒錯,信中的字體跟他很像,語氣語法也學得挺像。
可是,司徒軒宇不愛寫信,只喜歡發電郵,短訊。
就算是電郵,短訊,也不過幾行字,而不會長篇大論,雞毛蒜皮的事情也報告一輪。
這E時代,還有誰有寫信的心思呢?
不過,信是假的,但跟混血兒的親密合影卻是真的,絕非合成。
她再去檢查司徒震宇在醫院的病例。
原來,他是吃壞肚子而入院,跟什麼憂鬱症,厭食症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所以,她跟司徒震宇一年多以來的感情,都是一場被設計的騙局,目標是都家的藏寶圖。
於是,她當機立斷地跟司徒震宇解除婚約。
可婚約還沒來得及解除,都家就發生了滅門之禍。
於是,十二條寶貴的人命,就這樣慘死在司徒家的手裡。
她真的恨死了司徒震宇。
他巧妙利用了她的感情,她的同情心,然後對都家做了這麼殘忍的事情。
~~
「司徒震宇,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我稱你為垃圾,已經是抬舉你了。」
垃圾還可以循環利用,而且不會害人。
所以他簡直是連垃圾都不如。
「對不起。」
他認真說著。
「哈哈哈,很好。如果對不起有用,那還要死刑幹嘛?」
她不領情。
一句對不起,根本無法給都家十二條人命交代。
她轉念一想,有點泄氣:「其實,也不全是你的錯。」
聽她這麼說,他忽然期待自己會有什麼轉機。
「錯的是我,有眼無珠地錯認了你。所以,都家的十二條命,我來承擔。你好好等著,我一定會找你算帳。」
對他,她就是說不出什麼好話。
「我知道,妳去過我的大學,查我跟淑美(前女友)的事情。」
他繼續跟她耍太極。
「可是,妳有真心查過,淑美長什麼樣子嗎?」
他從錢包拿出了一張合照,還有一本校刊。
照片中淑美長得清秀靈氣,有一對深深的酒窩。
乍看之下,真有幾分像都西敏。
如果換了是以前,西敏或許會有很多自以為是的想法。
可是,她現在已經不會愚笨地對號入座,然後掉入敵人的陷阱里。
總結,司徒震宇就是一個專門利用女人心理弱點的渣。
這種人,就算不絕交,也最好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
「你走吧。不要再找我了。今生今世,我都不會再相信你。」
關於說謊的牧童這個故事,或許給了孩子一個錯誤的示範。
孩子們可能以為,說謊三次,別人才不會再相信他。
殊不知,如果一個人,曾經非常相信一個人。
那就不容被欺騙第二次了。
「我想吃完再走。」
他不相信她心腸那麼硬,還想多嘗試一回。
於是,她將在火燭下燒著的巧克力醬,直澆他的身上。
「妳……妳變了!」
他無法相信,她完全變了另一個人。
「滾!」
她大聲叱喝。
一個被利用到極點,賠上十二條人命的女子,可以選擇保留原來的善良和懦弱嗎?
~~
從頭到尾,都西敏都不相信司徒震宇所說的半個字,也不會被他再感動。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她已經認定他為垃圾騙子。
他這次這麼感性地對他說了那麼多故事,很可能是要跟她假惺惺地複合,然後得到藏寶圖的資料以後,再一腳踢開她。
總之,她對他就沒有什麼好想法。
可是,站在一旁偷看了許久的宋蘭馨,卻不那麼認為。
算起來,她跟都西敏在同一年認識了司徒震宇,而且還比她早認識對方一個月。
她理解,司徒震宇會將都西敏的東西,留了那麼多年,絕非有什麼企圖,而是出自一個小男孩單純的心思。
都西敏用狠話將他刺傷的時候,他也表現得痛苦而失控,完全沒有平日的淡定和高冷。
她也見過淑美幾次,發覺她的確跟都西敏有幾分相似。
原來,司徒震宇一直以來對她若即若離,是因為他心裡老早已經住了都西敏這號人物。
靠!他那頭答應要跟她白頭偕老,這頭卻想跟都西敏重燃舊情,這什麼意思?
她很難過,很痛心,很無助。
「怎樣,蘭馨寶貝看到了嗎?司徒震宇心有所屬,妳不如乖乖跟我一起算了。」
神秘人在她身邊說。
她很堅持:「不。他對都西敏這麼痴心,有天也會如此待我。」
神秘人一語點破:「妳真笨。就是他這麼愛她,所以永遠都不會愛上妳。」
「……」
神秘人瀟灑道:「無所謂。等妳那天想我了,還是可以來找我。這是我的秘密手機號碼。只有妳一個人,才有這個號碼。」
~~
見過了司徒震宇以後,都西敏渾身不舒服,甚至蹲在溝渠邊嘔吐。
忽然間,她要命地想起司徒軒宇。
總是在這樣最脆弱,最受傷的時候,她會想起他。
然後,她會覺得不難麼難受,而且被一種莫名的感覺所保護。
「西敏。」
沒想到,這一回她夢想成真。
司徒軒宇瘦長的身子,就蹲在她的旁邊。
然後,他給她遞了手帕。
「不!我說了今生今世,不會再用你的手帕。」
她一手推開,依然介懷著端木萱萱的事情。
「我沒再用手帕了。這是汗巾。」
這下,他也學會玩文字遊戲了。
「瞧妳這臉,就像掉進溝渠的花貓,不但髒,還很臭,像叫花子。」
他不理會她,就像兒時那樣,替她搽臉。
而她,竟然沒有閃躲。
她明明最恨司徒家的人了。
可是卻被迫跟他們糾纏不清。
他關切道:「等我,我去給妳買止吐藥。」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