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兩人心中一驚，不由驚呼道：「難道朝局不穩？」

  「那道不是。」老爺子搖搖頭，然後凝重的給兩人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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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軒轅侯府雖然有朝廷俸祿，但是養活這麼多人殊為不易，於是侯府也暗中沾手了其他的幾樁生意。其中包括了私鹽，鐵器，馬匹販賣。

  除此之外，侯府還控制了南川郡北邊的一片山林區。這片林區特產一種鐵杉樹，此樹木質堅硬，不易腐朽，乃是製作家具，蓋房子，甚至製作槍矛的上等材質。侯府每年靠砍伐販賣這樹木也獲利頗豐。而且這片林區已經被侯府包攬，侯府在裡面訓練軍隊手下，又隱蔽又方便。

  「結果偏偏就是這片山林之中除了大問題。」老爺子苦笑道：「去年的時候，有伐木工人從一個山洞之中不小心發現了成片的晶石！」

  「是石礦！」太平和思齊不由驚呼了起來。

  晶石之中蘊含著天地之間的靈氣，除了煉丹之外，武器之中鑲嵌一枚更會提升武器的品質。更有傳聞說有修士可以直接吸納晶石之中的靈氣修煉。黑市之中，一斤下品晶石，可以換十斤金子！中品下品的話，價格更是數倍數十倍增長。而且有市無價！

  一個晶石礦，絕對足以引起兩個國家的全面戰爭！

  「晶石礦雖然好，但是也是燙手山芋。若是被別人知道，定然會上來搶奪的！」老爺子肅容道，「當時我得知之後，立刻封鎖了消息，只派了十名心腹去挖礦！」

  「這事本來是萬無一失的。但是最近一個月來，其他的勢力頻繁的和我們發生摩擦，而且傳回來的消息顯示，他們正在聚集勢力，不知圖謀什麼。恐怕，石礦的事情已經泄露了。」

  太平和思齊面面相覷，被這個消息鎮住了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這消息你們兄弟二人知道就好，不要外傳出去。老二現在以訓練的名義已經駐守在山區了。今天不是你們被刺殺，他不會回來的。今晚他馬上趕回去。而且，我已經寫信給你們三叔了。讓他放棄在京的一切，想辦法回家來。有老二老三坐鎮，我就能放心了。」

  老爺子沉聲道：「咱們家的興旺，一是指著你們這兩代人，再一個，就是指望這片晶石礦了！所以這片晶石礦絕不容許有失！」

  見兩個孩子臉色凝重，老爺子展顏一笑，溫和道：「別害怕，出了事情，有爺爺和你們叔叔們頂著呢！你們安心修煉就好了。思齊明天的****就不要參加了。」

  兩個孩子點頭應是，老爺子又勉勵他們幾句，便讓他們下去休息了。

  老爺子又叮囑了道川幾句話，道川便走掉了。

  老爺子閉目靜養片刻，站起身，原本魁梧的身形顯得有些佝僂，他頭上的白頭髮更多了，眼角魚尾紋也更加明顯了。

  他款步走到庭院中的小亭子裡，抬頭仰望著一輪明月，心中感覺無比的倦怠。

  老關守在門口，見老爺出來，便無聲的跟了上去。

  他接過一個下人遞上來的裘袍，披在老侯爺身上，低聲道：「老爺，夜深了，露氣重，您要多保重身體。侯府還靠您撐著呢。」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老侯爺伸手搭在雕欄之上，嘆息一聲：「老關吶，我們老了。現在這個擔子啊，太重了，每撐一天我都感覺自己更加難以支撐。也不知道我能撐到什麼時候。」

  老關默默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的疲憊身影，心酸無比。

  當年，他成為少爺跟班的時候，少爺才十二歲，也就是太平思齊差不多的年紀而已。他眼睜睜看著少爺一步步變成先天強者，娶妻生子，繼承爵位，又一年一年勉力維繫這個侯府。看著他黑髮變白，筆直的脊樑變彎曲。

  眨眼，五十年過去了！

  聽老侯爺這麼說，他澀聲道：「老爺您還正值壯年呢，再說，大爺名聲在外，誰敢動我們？二爺三爺現在也成家立業，修為高強了。再過幾年，老爺也可以歇歇了。」

  「唉，道陵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道陵一去這麼久沒有一點消息，老侯爺雖然不說，但是心中也十分焦急。

  「大爺修為通天了，定然不會有事的！」

  老侯爺不置可否，扭頭看著老關花白的頭髮和單薄的衣服，於是解下裘袍，披在老關身上。

  老關剛要推辭。老侯爺便道：「你我之間，不要推讓。」

  「多謝老爺。」老關眼眶微濕。

  「你看你，頭髮白的比我的都多。我記得你比我還小好幾歲呢。」老侯爺感慨的拍拍老關的肩膀，「這些年，也辛苦你了。」

  「老侯爺哪裡話，當年沒有您，我早就餓死了，關斌最多也就給哪家大戶賣苦力呢！哪有現在的風光？」

  「你跟我多少年了？」

  

  「過了今年中秋，五十年了。」

  「這麼久了嗎？」老侯爺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老關笑起來，像多年以前那樣真摯：「老爺，太平今年可都十四了呢！」

  老侯爺感慨一笑：「是啊，孫子都長大了。時間過得真快啊。我從少爺變成了老侯爺，你也也從小關子變成了老關。」

  「是啊，老爺，日子真不經過啊……」

  老爺子拍拍他的肩膀，道：「當年，道川參加菜根學院****的時候，你追殺叛徒，沒有去看。這是你的遺憾。明天啊，我孫子就要參賽和人比試了。你明天和我一起去看！」

  「好！老奴一定去！」

  「而且，明天，一定要把儀仗擺足了！」老爺子臉上一片平靜，眼中閃著凌厲的光芒，幽幽的說道，「這幾年老夫深居府里，不見俗人，恐怕很多小鬼兒都快要把我忘了……」

  老關便笑了起來：「老爺，您這尊大佛一出面，定然會震懾住那群蠢蠢欲動的牛鬼蛇神！」

  老爺子淡然一笑：「現在這些人啊，太狂妄自大了！一點規矩也不守了。」

  老關眼中寒光一閃，沉聲道：「侯府的暗衛，但憑老爺吩咐！」

  老侯爺不沾火氣的笑了笑，道：「不急。我們沉住氣，讓跳樑小丑先得意一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