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自不量力

  宮女猶猶豫豫，手中端著一碟子糕點。

  裡面裝著兩塊糕點，宮女說完皺眉低頭往向這兩塊糕點。

  「不。」秀兒毫不猶豫解決。

  宮女的意思豈不是讓她一人吃掉兩塊，秀兒決做不出如此丟臉的事情來。

  

  皇上納妃後第一夜要吃上一塊喜糕，保佑後宮安寧，朝廷安定。

  「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今夜怎麼能在我這裡破了。」秀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你拿下去熱熱也好。」

  總之無論如何，秀兒也不會這般將就了自己。

  「可……」宮女面露為難之色。

  喜糕不能熱第二道也是規矩，秀兒同宮女提議時不禁忘了此事。

  「你放在桌上，自己先出去吧。」秀兒明白過來，叫宮女退下。

  她不知還要等洛默柏到什麼時候。

  大殿的門被宮女輕聲關上，秀兒無奈嘆了口氣。

  她已經在床沿上坐了許久，卻是千盼萬盼盼不來洛默柏的身影。

  秀兒想到上回在御書房外聽見的洛默柏和帝玥對話，心頭不由得一陣難過。

  「娘娘。」

  梨夫人走到御花園，看見然嬪過來，梨夫人停下腳步。

  看她陣勢，仿若是要與然嬪說事。

  「梨夫人。」然嬪上下打量梨夫人，不屑神情顯露無疑。

  顯然，然嬪壓根未將梨夫人放在眼裡。

  「娘娘這麼晚了怎的還在外面？」梨夫人又似是看不見然嬪極不耐煩的模樣，不等然嬪邁步走過她的身邊，梨夫人搶先一步詢問然嬪。

  「我在外面做什麼與你有何關係？」然嬪挑眉，對梨夫人冷哼道。

  梨夫人可是忘瞭然嬪不清楚，然嬪卻是記得一清二楚，上回也是在御花園，她想要教訓秀兒，先是被梨夫人攔下，後又遇到洛默柏。

  「娘娘可是還在生臣妾的氣？」梨夫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溫和笑容。「之前是臣妾迷了心智，竟被這樣的人迷惑，連娘娘也敢頂撞。」

  梨夫人態度十分誠懇，然嬪狐疑的上下打量她，看不出來梨夫人撒謊。

  「你現在也知曉自己被迷了心智。」然嬪肆無忌憚的冷哼，「當初為了這個下人，差點鬧得你我關係僵持。」

  然嬪雙手抱著肩膀，目中無人望向梨夫人。

  每每想到自己竟被一個宮女搶盡風頭，就連皇上如今也納她為貴妃，然嬪心裡就很是嫉妒。

  好壞她也出生於名門望族，可從進宮開始，除去有過兩次封號，洛默柏全然不將然嬪放在眼裡。

  「臣妾知錯了。」梨夫人蹙眉，雙眸中似有水光閃爍。「臣妾那時不知，這下人竟是將主意都打到了皇上那裡，結果現在她成了貴人。」

  梨夫人宛若被秀兒騙得極慘，越說到最後，抽泣的就越是厲害。

  「她是給皇上灌了迷魂藥吧。」然嬪眼裡閃過一道不甘。「否則依照她的樣貌和家世，哪一點能同我比？」

  然嬪對自己自信得很，梨夫人心裡想笑，明面上卻還要連連點頭附和。

  「娘娘說的對。」梨夫人拍起然嬪的馬屁來。「所以連臣妾都覺著，秀兒成為貴人，對於娘娘來說最是不公平。」

  梨夫人一邊說著，一邊試探的打量然嬪。

  然嬪同陸雨嫣簡直一模一樣的性子，二人皆是沒有腦子，所謂聽風就是雨，梨夫人不過故意煽動幾句，就將然嬪心底恨意激了出來。

  「今日秀兒便就被納了貴人，如今正候在寶秀殿裡等皇上過去。」梨夫人裝作一副惆悵面容。

  「臣妾倒是無事，畢竟臣妾也比不贏娘娘，只一心想著不爭不搶。臣妾是為娘娘打抱不平。」梨夫人繼續煽風點火。

  眼見著然嬪的怒火被自己一點一點點燃，梨夫人怎可能半路放棄。

  果然，經由梨夫人一提醒，然嬪不由得想起自己，也是好些日子未有侍寢。

  洛默甚至平日裡看都不會多看她兩眼。

  「她是什麼東西，也敢妄想得到皇上寵愛。」然嬪咬牙切齒。

  「這可不一定。」梨夫人眼珠子一轉，明面上是與然嬪閒聊，實則全是挑然嬪最不願聽見的說。

  「您仔細品品秀兒寢殿的名字，寶秀寶秀，也不就是將秀兒當作寶貝的意思嘛！」

  寶秀殿確是這個意思，不過寶秀殿的名字壓根不是洛默柏起的，帝玥全權負責了此事，洛默柏甚至未管一下。

  然嬪不知曉此事，只聽見梨夫人說起寶秀殿的寓意，越想越是吃味。

  「臣妾當真是不懂皇上，放著您這塊寶貝不親近，偏偏要去寵那塊粗糙的石頭。」梨夫人連連搖頭，看起來真是十分感慨。

  然嬪雙手緊緊攥成拳頭，再也忍受不了。

  她徑直離開，連招呼都未有對梨夫人打一下。

  所以然嬪未有看見梨夫人微挑的嘴角，以及她一臉得意洋洋。

  過了許久，秀兒還是未有等到洛默柏。

  「唉。」秀兒心中難受，只得無奈嘆了口氣。

  她取下喜帕，殿裡一片寧靜，方才宮女放在桌上的糕點估摸著已經徹底冷卻。

  秀兒緊緊盯了好半晌。

  她站起身走向桌前，秀兒想到明日宮女來收拾時看見秀兒連喜糕都未嘗下，定能知曉洛默柏沒來寶秀殿。

  估計自己才成貴人，如此丟臉的事情就先傳到了後宮妃嬪那裡。

  看見她不受寵，也不知然嬪是否要欺負自己的更過分些。

  秀兒想了許久。

  纖纖玉指捻起一塊喜糕，頓了頓，秀兒往自己嘴裡塞去。

  喜糕已經涼透，秀兒卻是覺著不比自己心涼。

  她匆忙幾口將碟子裡兩塊喜糕全部吞進到肚子裡。

  吃完後，秀兒又坐回到床沿上。

  兩行清淚順著秀兒臉頰滑落，秀兒神情麻木，望著這空蕩蕩的房間，心也跟著空落落的。

  「咚咚咚。」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音。

  「娘娘。」

  不等秀兒應聲進來，守在外面的宮女先是看到瞭然嬪。

  聽見宮女說的話，秀兒心頭咯噔一下。

  她現在就是最怕然嬪，結果卻是怕什麼來什麼。

  「皇上在裡面嗎？」然嬪壓低了聲音詢問宮女。

  宮女有些尷尬，她望了一眼門的方向，然嬪立刻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