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撲朔迷離

  聽到梨夫人這樣描述兩人之間感情，秀兒覺著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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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一生何德何能，能夠同梨夫人成為朋友。

  說到底，自己只是一個宮女啊。

  「自然。」梨夫人毫不猶豫應答。「要不然我對你這般好，你以為我真是見誰都是如此？」

  梨夫人輕笑。

  秀兒跟著笑了笑。

  兩人親密無間，屋子裡氛圍看上去十分和藹。

  「時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梨夫人輕輕拍了拍秀兒的手。「明兒個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今日得休息夠了才行。」

  梨夫人千叮嚀萬囑咐，看上去比誰都要關心秀兒。

  秀兒心中一陣溫暖，本就對梨夫人十分感激，如今手裡緊緊攥著木匣子，秀兒只覺著仿佛有千斤重量。

  「好。」秀兒重重點了點頭。「等明兒個過了，奴婢再來看望夫人。」

  看到秀兒如此喜歡自己，梨夫人心中得意。

  「海棠。」

  梨夫人甚至將秀兒親自送到大殿門口，恰好海棠在門口守著，聽見兩人聲音，她立馬回過神來。

  「你帶秀兒出去。」梨夫人對海棠吩咐。

  趁秀兒轉過身，梨夫人狀似無意看了一眼海棠。

  海棠點頭，兩人心照不宣。

  夜色正濃，宮中除了巡邏的錦衣衛，便就嫌少遇到人。

  秀兒與海棠走在路上能夠清晰聽見腳步聲音。

  「秀兒。」海棠忽然喊了一聲秀兒。「不是我多嘴，你日後可要好生對夫人好啊。」海棠稍稍嘆了口氣。

  「她一天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海棠說起梨夫人的好來。「我從小伺候夫人長大，後面跟著夫人又進宮，夫人什麼性子我最是清楚，她這般照顧的人，除了你，我可沒有再遇到第二個。」

  聽到海棠的話，秀兒不禁想起剛剛在玲瓏宮，梨夫人對自己的態度。

  好似從第一回與梨夫人有所交集，她便給了秀兒極大善意。

  再回憶起梨夫人讓海棠半夜送燒雞和吃食，仿佛已經過去了好久。

  至少那個時候，翠兒還是好好生生活著的。

  「我知道。」秀兒對海棠說道。「其實用不著你說，我也明白該對梨夫人好，好報答她對我的關心和照顧。」

  更何況之前因著洛默柏與帝玥，秀兒只能陪陸雨嫣逢場作戲，同她合夥將梨夫人關進了大牢里。

  秀兒現在一想起便覺著愧疚。

  「我就送你到這兒了。」海棠與秀兒走到房間門口。「你快些回去，好生休息一下。

  玲瓏宮裡一片寧靜。

  梨夫人坐在座椅上未有動彈，她面無表情看向古銅鏡子裡的自己。

  「夫人。」春桃走到梨夫人的面前，「該是要休息的時候了。」春桃小聲對梨夫人說道。

  「我知道了。」梨夫人輕柔答應。「等到海棠回來我便休息了。」

  「夫人，奴婢有一事不知。」梨夫人的話讓春桃想起秀兒。

  這些日子春桃伺候著梨夫人，也將梨夫人摸索個明白，雖然不知她進宮目的，至少春桃知道梨夫人不似尋常表現的那般不爭不搶。

  其實梨夫人是極有想法的人，春桃心裡暗自揣測。

  「你說。」梨夫人挑眉。

  梨夫人既是決定要用春桃，便就沒有想過對她遮遮掩掩。

  既是要讓人家幫自己做事，相互坦誠算得上最基本的事情。

  除了她進宮的目的，此事除了自己與海棠，就是梨夫人的爹娘也不知道。

  「為何您這般照顧秀兒？秀兒不就是一個尋常丫鬟嘛。」春桃疑惑。

  倘若她真是尋常的丫鬟，也用不著梨夫人這般費盡心機同她打好關係。可春桃在宮中也待過不少時日，只知秀兒自幼無父無母，從小養在宮中乳娘身邊。

  長大了便就當了宮女，一直留在了宮裡。

  至於能夠去到養心殿，待在洛默柏的身邊，全是運氣作祟，春桃就是怎樣想，都不知梨夫人目的。

  「你是怎樣想的？」梨夫人沒有回答，反而還拋給了春桃問題。

  春桃愣了愣，顯然沒有想到梨夫人會問自己。

  「奴婢就是不知。」春桃如實回答，她一邊思索，一邊搖了搖頭。「您若是因著她與皇上親近，還不如同賢嬪打好關係。可秀兒無父無母，無權無勢，奴婢實在猜不准。」

  「無父無母，無權無勢就是最大的理由。」梨夫人挑眉。

  聽完，春桃更是雲裡霧裡。

  「這些事情你之後就會明白，我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梨夫人打了個哈欠，便將春桃給搪塞過去。

  「反正你記得，秀兒定是與別的宮女不一樣，無論是出生時的身份，還是日後處境。」梨夫人最後給春桃扔下一句，便就出了屏風。

  今兒個當真是睡得有些晚了。

  恰好梨夫人剛出來，海棠就回來玲瓏宮。

  春桃站在原地細細思索，她好似明白了一些，又好似未有明白。

  反正依照梨夫人的意思，日後自己總要明白。

  春桃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後，又收拾了一下心情，這才跟著出了屏風。

  御書房。

  一盞昏黃燭光正搖曳著，風一吹，房間裡便是忽明忽暗。

  洛默柏坐在座椅上批閱奏摺。

  「咚咚咚。」

  忽的，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音。

  「誰？」洛默柏抬眸問了聲。

  他心中疑惑，這般晚了，到底是誰還來見自己一面。

  「我。」帝玥語氣爽朗耿直，絲毫不似別的姑娘家面對洛默柏時那樣扭扭捏捏。

  洛默柏單是聽回的這個字，便就知道是帝玥。

  試問整個京城，有誰敢在他洛默柏面前稱下一個「我」字。

  「進來吧。」洛默柏心中雖然欣喜，明面上卻還是一板一眼，故意裝作低沉語氣。

  畢竟他也真是還在生著帝玥的氣。

  「吱呀」一聲。

  帝玥推開房門，手中還端著一碟糕點。

  遠遠的，帝玥還未走近，洛默柏就聞到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味。

  「這麼晚了，御膳房還會給你做糕點？」洛默柏挑眉，調侃的同帝玥說了聲。

  「臣妾可是賢嬪，是這宮裡最受皇上寵愛的人，御膳房怎敢不聽臣妾的話呢。」帝玥咧開嘴，露出狡黠笑容。

  洛默柏嘴角禁不住上揚，又是覺著不該如此沒有脾氣，隨意哄哄便就作數。

  他低下頭，索性又是不理帝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