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尋破曉仙林(二)

  而天幕與花空同時回頭去看，眼神帶著疑惑得問道：「難道真沒有破曉仙林麼？」

  靈萱也是一驚，道：「怎會沒有破曉仙林？我記得是有得。」

  然後專題的不有些不可置信看著那牧童道：「朵朵，你怎麼知道這世上沒有破曉仙林的？」

  「姐姐，外面都傳說我們花溪村是最靠近破曉仙林的村子，因此有很多就來村子去尋破曉仙林，但是都沒結果；這些尋破曉仙林的人，要不是沒有回來過，要不就是去了一直在山裡打轉，只有我爺爺去過，然後回來告訴我們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破曉仙林，叫我們都不要去尋找。」

  「那你爺爺還在麼？」蘇璃玥問道。

  小牧童嘿嘿一笑，道：「在。難道你們想見我爺爺？」

  「恩。」璃玥迫不及待的點頭道。

  

  然而一旁的天幕忽然對上前幾步，看著朵朵手裡的玉笛問：「朵朵，你剛才吹奏的曲子很是動聽，可以告知我，你這曲子曲名為何嗎？」

  朵朵想了想，道：「哥哥，我也不知道，這曲子名叫什麼？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我爺爺的最愛，他每天都會吹奏，所以我便學會了。」說完，這話，那朵朵靦腆的的笑了笑。

  天幕點點頭，不顧蘇璃玥、靈萱、花空三人不解的眼神，眼神落在朵朵手中的精緻玉笛上，自顧自說道：「這支玉笛似的樣式很是別致，而且方才聽你的曲子，其音色也非尋常玉笛所能比較。」他語氣柔和，面帶淺笑，道：「朵朵小兄弟，不知在下是否有這個榮幸借得玉笛一觀?」

  看到天幕這一舉動，蘇璃玥、靈萱、花空三人單純的以為，這天幕只是愛好樂曲而已，所以對這些曲子和玉笛好奇，也是可以理解。

  小牧童一聽這話，特別高興，從牛背上一翻身下來，走近天幕，將笛子遞過去。

  三人順著天幕一起觀賞這笛子，只見這玉笛不長不短剛好囊入掌心，笛身渾然無縫，通體晶瑩剔透，不見半點瑕疵，竟似是整塊上好的翡翠雕成，也許是因為歲月久了的緣故，被把玩的極潤極滑，觸手生溫，看樣子似乎使用最上乘的白玉所制。

  正當天幕有些疑惑的時候，他忽然看見短笛的末端鐫刻這四個微不可查的小字——半緣修君，隨後花空也看見了那幾個字，隨即對著天幕淡淡一笑，天幕眉頭舒展，恢復了淡然的神色。

  「半緣……」天幕輕聲念道，隨後將玉笛還給朵朵，接著道：「朵朵，你能帶我們去拜訪一下你爺爺嗎?」

  朵朵爽快的點點頭，騎在水牛背上，短笛吹著，曲聲悠揚。

  不一會兒，前方出現了一大片的竹林，剛剛踏進竹林的那一刻，幾人就聽見與朵朵所吹曲調一模一樣的曲子。

  他們越想竹林深處行走，聲音便越發的清晰，直到最後撥開高聳林立的翠竹，眼前出現了一座低矮的茅草房。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獨自一人站在竹林的盡頭，面對著空曠的山野吹奏著那婉轉迴環的曲調，他用的是一片竹葉，吹出的感覺，少了朵朵的空靈，但卻多了幾分物是人非的感慨惆悵。

  老者感覺到了身後有人來到，他放下竹葉轉過身來。

  只第一眼，蘇璃玥就隱約感受到這位老人的眼神中那種平和淡然的神色後，似乎隱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傷。

  「爺爺，有客人，朵朵去放牛，遇到了這幾個哥哥姐姐，他們想找破曉仙林。」

  老人聽見破曉仙林這四個字時，眼中的光芒瞬時一顫，他定睛打量著站得離他最近的蘇璃玥，那種洶湧不定的光彩閃了又閃，終於他問了一句：「是你們想要找破曉仙林?你們找它做什麼?」

  緊接著，他的目光越過蘇璃玥四人，投向了天邊雲彩飄動的一個地方，喃喃道：「這世上根本沒有破曉仙林，你們何必白費力氣……」

  蘇璃玥聞言，抬步上前，鄭重其事地向老者行了個禮，說道：「老人家，在下蘇璃玥，我們四人尋找破曉仙林實在有非找到不可的理由。」蘇璃玥收回行禮的姿勢，緩聲道：「老人家，實不相瞞。我要去救對我很好的人。」

  蘇璃玥一聽老者說出了九天息壤這三個字，馬上就明白過來，破曉仙林絕不像他所說那樣根本不存在。

  恰恰相反，老者一定去過。

  然而，老人家說出這樣絕決的話來，竟一下子讓蘇璃玥方寸大亂。

  蘇璃玥情急之下，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人家，求您。」蘇璃玥的前額叩在土地上，直起身，目眼中淚光盈盈，道：「我們只是藉助九天息壤之力，讓阿燁好起來，璃玥真心別無他念，您對蘇璃玥如實相告，蘇璃玥感激不盡!」

  其他人望著璃玥跪下樣子，心裡不經大驚，不曾蘇璃玥為了魔尊，竟然做出如此之舉。

  

  老者被對著蘇璃玥，微微皺眉，但還是繼續向前又邁了一步。

  「我真的不能失去他!」望著老者堅定的背影，蘇璃玥的心一瞬間有些絕望，那種被揉碎的疼痛襲上心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我不能失去他，真的……我要救他，我要救他啊!他不能死……不能因為我變成這個樣子……」

  蘇璃玥的眼前晃動著陌衍燁為她做飯，帶她去凡間，為她受傷，為她獨身闖天牢……那鮮紅的身影，那無比驕傲奪目的樣子，如果從今以後就此全部變成灰色……

  老者的神色有些鬆軟，眼中似乎涌動著回憶。他終於轉過身，望著蘇璃玥緩緩問道：「你……能對天發誓絕不會竊取九天息壤?」

  蘇璃玥止住淚，還帶著些嘶啞的聲音，發誓道：「我蘇璃玥發誓，只為救活阿燁而是用九天息壤，絕不竊取圖謀不軌，若違此誓，必遭五雷轟頂!」

  老者終究是妥協了，他走過來將蘇璃玥從地上扶起，慈愛地為她擦乾還掛在臉上的淚水。他又問了一句話：「蘇璃玥姑娘，老朽能看得出來，你的阿燁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吧。」停頓又講道：「老朽跟你講，此去破曉仙林，困難重重，若是賠上你的性命，你也願意?」

  竹林中吹過一陣微風，竹葉颯颯，如波濤入耳。

  蘇璃玥眼前又閃過陌衍燁那張絕世傾城的微笑，紅色的衣袍，驕傲的背影，剎那間一如凝固的歲月，讓人心甘情願，傾盡所有。

  蘇璃玥笑了，點點頭：「便是如此，我也要取得九天息壤，救活阿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