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沒有資格的人
2024-05-09 11:12:25
作者: 惜雅
陸瑾漠本就誤會兩人,她若是當時在場維護他,只怕陸瑾漠會更加生氣。
陸恆止心知這件事情的利弊,自然能明了:「你不用道歉,都是我自己……太衝動了,事後我也向輕歌解釋了,沒有任何困擾,家裡的人也不知道。」
他驟然提到的名字讓溫瀾心底一動,她抬眸看到他已經重新啟動了引擎,心底有幾分猶疑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跟葉小姐感情還好嗎?」
她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陸恆止有點詫異的抬頭,視線從後視鏡中對上她的,看到她隱有擔憂的眼神,露出一抹掩飾的笑:「為什麼這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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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瀾要咬唇,想了想才緩緩道:「我擔心你們會受到影響。」
陸恆止嘴角的笑意凝結一下,最終還是垂下來,聲音難得的清淡:「不會有任何影響的,你只要和哥好好的,我們也就好好的。」
這話說得頗有深意,那延伸的含義讓溫瀾想到了之前葉輕歌在陸瑾漠辦公室時候說的話,她說,他們的曾經,還有陸恆止今天的反應,都讓溫瀾覺的,陸恆止是什麼都知道了的,只是不肯戳破這層窗戶紙。
明明什麼都知道,但是依舊假裝安然無恙,都是為了家族的聯姻,這樣的陸恆止讓溫瀾覺的陌生又心驚。
「那就好。」
她假裝沒有察覺,果然,陸恆止的眼神逐漸冷了下去,車子拐過一個彎,信合別院便出現在眼前。
「就送到這裡吧。」溫瀾低聲開口。
陸恆止一怔之下也沒有阻攔,打開了車鎖才道:「也好,我就不過去了,以免……誤會。」
這話說得隱晦,溫瀾也已經是瞭然於心,便打開車門撐了傘離開,她的背影蕭瑟又清寒,陸恆止定定的看著她走進雨中,直到她的的背影消失在滂沱的浴簾中才啟動了引擎。
彼時溫瀾才剛剛走到別墅的門前,那輛黑色的邁巴赫卻十分扎眼的停在門前。
這套房子是有車庫的,這麼大的雨,這車居然停在門前,著實讓人驚訝。
溫瀾也確實不解,想到之前是蘇錦開著車,便以為陸瑾漠還沒有回來,卻也不想人才走到車子的旁邊,車門便驟然打開。
陸瑾漠撐著傘下了車,丰神俊朗的面容上皆是冷寒。
「你……怎麼回來了?」溫瀾著實有點詫異,她明明看到他坐著蘇錦的車子離開了。
「怎麼,很驚訝嗎?」陸瑾漠寒音凜然,走近幾步,卻帶著威懾的壓力。
「不驚訝。」溫瀾沒有聽出他話語裡的譏諷,只是偏頭看向傘邊上留下來的雨水,腦海中還是他坐在蘇錦車上的情景,語氣下意識的淡漠:「有事嗎?」
陸瑾漠有點惱火,「怎麼,沒有事就不能找你嗎?」
什麼意思?
溫瀾終於聽出他話語中的不對勁,眼神有點冰寒的意味:「你又想說什麼?」
「誰送你回來的?」
「與你無關,」
與他無關?呵,好一個與他無關。
陸瑾漠譏冷的笑一下,旋及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什麼叫與我無關?因為是陸恆止送你回來的,所以與我無關視嗎?」
「陸瑾漠你弄疼我了!」溫瀾甩開他的手,眼神亦是含了幾分慍怒,「什麼人送我回來很奇怪嗎?憑什麼就准許你獨斷專行?」
他獨斷專行?
陸瑾漠譏誚的一笑,嘴角的邪冷意味更加濃厚:「你的意思是說,我管的太多了是嗎?溫瀾,我想你大概是忘記你的身份了。」
他驟然提到的詞語刺激了溫瀾的神經,是了,他總是這麼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身份的區別,總是這麼一次次的用最尖銳刻薄的話去刺人最痛的地方。
他們就像兩隻刺蝟,每一次準備靠近的時候就拼命的彼此傷害。
「陸瑾漠,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自己是什麼位置,但是這不代表我不能接受朋友的幫助,憑什麼就准你被別的女人送回來,我卻不行?」溫瀾嗤嘲的開口,看到他有些暗沉的眼神,頓時想到了什麼似的冷笑一下:「真是奇了,你不是要給自己的『好妹妹』過生日嗎?這麼早就回來了,別告訴我你是專門來等我的。」
這話說得十分刺耳,讓陸瑾漠都覺得錐心,他薄唇動了動,半晌才冷冷開口:「溫瀾,我做什麼不需要向你報備。」
他的心底有層不安在躁動,這種不安讓他聯想到之前他在車上聽到的那聲驚呼,他當時就質問了蘇錦,可是她卻說雨太大什麼都沒有看到,而事後他也證明了她說的,他命顧旭開回到那個位置,但是卻沒有看到溫瀾的蹤跡。
此刻眼前的女人身上黑色的襯衫已經看不出任何痕跡,但是他似乎隱約能看出她的頭髮有些潮濕。
但可以肯定的是,溫瀾知道,他今晚是和蘇錦一起離開的。
「我不想知道你的行蹤,更不感興趣,但是我既然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陸先生就也不要來干涉我!」
溫瀾怒嗆出聲,說完便徑直的從他身邊走過,擦肩而過的瞬間,陸瑾漠看到了她衣裳背後泥點。
那痕跡顯然已經半干,但那飛濺的痕跡已經足以證明他心中的猜想。
陸瑾漠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側首沉聲:「不要再任性。」
任性?
溫瀾嘲諷的彎了一下唇,語氣隱有怒意:「我可不是蘇錦,有任性的資本。」
「我不是要給她過生日。」陸瑾漠的語氣已經軟了下來,「我讓顧旭去接你了,但是他去的時候你已經走了。」
溫瀾的眼神閃了閃,面上的慍色依舊存在,她掙脫開他的手,語氣很清冷:「多謝陸先生關心了,我現在已經回來了,至於您是不是要去給別人過生日或者干其他的什麼,我一點都不感興趣。」
她說的全部都是真話,原本她還傷心他能毫不在意自己的感受直接去給別的女人過生日,可當他在雨里說出「身份」二字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傷心的問題了,而是她有沒有資格的問題。
現在,她就是那個沒有資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