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我輸了

  「叔，你的棋藝好像又精進了。」

  司空七羽聽到司空胤照夸自己，得意地笑了笑，「是啊，公子墨最近和我下棋，我覺得好像受到了一些啟發，自己的棋藝好像也精進了不少。」

  提起公子墨這個名字的時候，司空胤照輕笑，「看樣子叔還真的是喜歡公子墨啊。不然給納入後宮算了?」

  司空七羽聽到這個提議的時候，認真思考了一下，隨即搖頭，「這可不行，後宮……都是女子的地方，公子墨是一個愛自由的人。」

  「嗤……」司空胤照嗤笑了一聲，愛自由的人還使勁兒往他們叔侄兩身上貼，分明跟著他們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有自由啊，分明跟著他們就好像關在牢籠中。

  這金色的牢籠，不管是有多大，也是牢籠。幾乎出不去……

  好像是掌控著這個世界的權威，好像是掌控著整個世界的力量，可是，依舊只是在牢籠之中。

  這樣如同困獸之鬥的存在，這樣……的存在，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司空七羽發現司空胤照的表情有些不對，忍不住問，「怎麼了？可是想到什麼了？」

  

  司空胤照搖了搖頭，微嘆了口氣，「沒什麼。叔，你難道不想要一個孩子。滄海都有孩子了，我的母親也有了三個孩子，叔為什麼不想要孩子。流火國的萬里江山，不要人繼承？」

  「如果叔覺得自己上一個女人有些困難的話，我可以給叔送一點藥？讓你不知不覺的……」

  司空七羽微微皺了皺眉頭，盯著司空胤照，發現司空胤照眼中的戲謔，忍不住道：「混小子，你這是故意的吧？！拿叔開涮呢？！」

  「那我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叔總不能做一輩子的和尚吧？」他眼中像是承載著春意，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司空七羽，少年的眼睛純澈且漂亮，像是能夠讓人一輩子沉淪其中、

  儘管這個少年實際上生氣的時候是一個惡魔。

  司空七羽看著他，緩緩問：「有意思嗎？」

  是啊，有意思嗎？

  「可是太后一直在鬧，前幾日聽聞還想來魔宮找我，被我扔出去了。她又不是我娘，憑什麼在我面前嘰嘰喳喳。」司空胤照說起收拾太后來一點都不手軟的樣子讓司空七羽一陣的流汗。

  好歹也是太后不要這麼明目張胆好不好、

  司空胤照打了個哈欠，棋局完了。

  「叔，你又輸了。」

  司空七羽這才看著棋局，「剛剛想著別的事情，沒心思玩兒。現在重新來一次……」

  「叔，我們這次玩兒點賭注吧？」司空胤照又用承載笑意的雙眼看著司空七羽。

  司空七羽每次都沒有辦法拒絕這雙漂亮的眼睛，想了想，還是點頭，「好。」

  於是，開始了重新一次。

  「賭注是什麼？」

  「不清楚，如果賭叔進入後宮正常生活呢？」

  「為什麼？」司空七羽的手停了一下，有些悲傷地看著司空胤照。

  為什麼，連你也要逼迫我?

  「認真的？「他看向司空胤照。

  卻見司空胤照笑了，「開玩笑的。這是叔自己的事情，我也管不著，大概就賭一個人吧。公子墨。」

  司空七羽沉默了剎那，有些無奈搖頭，「那個人啊！好吧，那就賭那個人……」

  司空胤照和司空七羽的棋局開始了。

  他們兩人一直一起下棋，旗鼓相當，兩人也互相了解著。

  司空胤照知道司空七羽是個什麼樣的人，司空七羽也知道司空胤照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他們的棋局更像是兩個互相諒解的人的一場對弈。

  輸贏之外，看的是誰更了解誰……

  到底誰更了解誰呢？

  兩個人的下棋到了後期不停地搏殺，都死傷慘重。

  最終，棋盤上面已經擺滿了棋子。

  這些棋子中竟然沒有能夠讓他們都勝利。

  

  「不會是個和局吧？」司空七羽笑著問。

  司空胤照臉上的笑容卻並沒有了，因為司空七羽一開始似乎就沒有想要贏，而是一直想要維持著和局。

  司空七羽其實是了解司空胤照的。

  司空七羽不算是什麼良善之人，但是對司空胤照一直都是無底線的包容。

  在即將結束的時候，司空七羽，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笑著道：「算了，我不爭了。這棋我贏不了。」

  司空七羽緩了口氣，「昨日也有人跟我下了一盤棋。也是跟我有一個賭注，那個賭注是，誰能夠得到我們喜歡的人。我的那個對手不強大，或者說在權勢方面並不如我。可是那個人卻很有韌勁兒。」

  「那種韌勁兒是我沒有的，勢在必得的感受。是對自己喜歡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放手的決心。這樣的決心讓我在跟他下棋的時候看到了另外一個他。那個隱藏在風花雪月的外表下，隱藏在風流不羈的外表下的那顆柔韌的心。」

  「所以，你說我棋藝好像精湛了，我學習的是我的對手。但是，與之不同的是，我總不是至於要陰謀陽謀對付我想要得到的那個人。因為不值得。」

  公子墨從開始就已經瞄準了司空胤照，這是司空七羽昨日才知道的事情。

  可是，面對這個看起來弱小的對手的挑戰，他的心竟然會出乎意料的緊張。

  昨日——

  公子墨跪在司空七羽的面前，腰卻是筆直的，好像即便是跪著也是一個不羈的戰士。他看著司空七羽，笑著道：「陛下，我只是想要一個機會罷了。我愛上了那個人。」

  司空七羽隱藏了自己內心的慍怒，冷冷道：「你憑什麼？你有什麼？朕有的，你都沒有，若是朕願意的話。朕可以殺了你。」

  公子墨微微笑著，依舊是那張溫暖的臉，「臣知道。可是這也是臣的心愿，臣已經忍不住了，所以即便是戰死沙場也在所不惜。陛下，臣至少有一點點這樣的自由。至少可以放棄一切，您不可以……」

  是的，公子墨可以放棄一切，但是司空七羽不可以。

  「但是。臣只是想和陛下下一局，希望陛下能給我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