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你曾喜歡我嗎

  只是當他在赫連家失寵的時候，他們給了他致命的打擊。

  退婚書。

  他在離開鳳天的那些年，在他長到十八歲再次回到鳳天的時候，他已經經歷了12年退婚的打擊。

  連同身邊的僕人都認為，他這輩子就是在這裡過了。

  他連隔壁最可愛的那個女孩子也沒見到了。

  沒見到了……

  他想，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那麼多的無奈。

  霜無雪攤開手，手中有一朵紅色的花，花兒已經褪色了。可見是多年前的了。

  霜無雪看著那花兒，笑著道：「我曾經也以為我們會在一起，我從小知道自己有一個未婚夫，他心靈手巧，他聰明溫柔。在小時候我來到赫連家迷路的時候，他牽著我的手說，不要怕，有我。當時姐姐還不是皇上，當時我們只是王爺的女兒。不是公主，只是郡主。」

  「當時，白衣的溫柔少年說，沒關係，我在。我並不知道為什麼我記得這件事情。以後無數的人對我說過這句話，無數的人恭維我。卻再也不是曾經的感覺。我不曾想過，我會喜歡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

  

  赫連笑白淡淡道：「我不記得了。」

  霜無雪無奈一笑，「是，因為你對誰都這麼溫柔，所以，理所當然不記得了。那麼，這朵紅色的花總歸是記得的吧。知道你要離開鳳天，我來看你。那時候你被家中的奴僕抓到轎子之中，當時，你給了我那朵花。」

  「那時候我看到了你眼中的難過，笑白，當時是喜歡我的吧？」

  赫連笑白搖頭，「小時候我很孤單，我的父親並不擅長宅斗，總是被宅中的男子們整治欺負，連同我們兄妹都欺負，所以我與人為善。我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也或許是因為你當時是唯一一個會搭理我的孩子吧。所以，我很感激。」

  「我想過要娶你為妻，而且是想很努力娶你為妻。不過，我到鳳凰城沒多久，便被解除了婚約。我想，我們大概是有緣無分的。我從那個時候起便不再喜歡你。」

  金朵朵歪著腦袋看著赫連笑白，不明白赫連笑白的話是不是真的，但是赫連笑白握住她的手更重了一些，

  似乎回憶是讓他覺得十分憤怒的事情。

  他緊緊的握住金朵朵，就像是當時小小的金朵朵對他說，你娶我，我陪你一輩子的時候。

  那時候，小小的她，便給了他接下來的努力生活的信心。

  霜無雪臉色慘白，「這件事情我並不知道，我並不知曉。」

  「我想聽的並不是這些。」赫連笑白吸了口氣，「你也可以當做是我從來不喜歡你吧，或許我曾經也把你當做我的妹妹或者是朋友看待。我也幫你處理了不少事情，但是這並不是因為我還喜歡你。我想我從剛開始就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東西，我是目的性很強的人，我這樣的人……」

  「大概是一輩子也只會喜歡一個人，沒有了便罷了。」

  霜無雪咬唇，「所以，即便是要推翻我們的統治，你也未曾掙扎過，難過過？」

  「我會將你送到別的國家，若是你想死的話，我也會成全你的。但是，我並不想你死，很多時候，我看著你就像是看著少緋。因為你也曾經幫過我。」

  霜無雪徹底明白，或許一開始赫連笑白就不是真的喜歡她。只是因為她是未婚妻，還是因為她會在所有人都不跟他玩的時候，跟她玩。

  那個時候的他們還小，懂什麼愛情。

  十八歲的赫連笑白再次出現在鳳天的時候，便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解除了婚約。其實對赫連笑白而言，這或許並不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又會是金朵朵。

  「她有什麼好？」

  赫連笑白搖頭，「也許，她與我一樣。」

  一樣的被拋棄，一樣的孤苦無依，一樣的……生活在痛苦和黑暗中。所以再一次見到金朵朵的時候，他說，叫夜沙華吧。

  他想她是他一個人的，在黑夜中遊走，在黑夜中前行，在黑夜中唯一的光芒便是他。

  他即便是在地獄也會陪伴她的。

  她說她不是金朵朵。

  

  或許，小時候便是小時候吧。

  小時候和長大的自己終究是不一樣的。是的，他喜歡的當初或許只是被人抓住的感覺，喜歡的只是那個陪伴的感覺，還有人要的感覺。

  不管是對曾經的金朵朵還是對霜無雪，都只是這樣罷了。

  但是或許，他對金朵朵更加執著，執著地看著她，執著地想要擁有她，也執著地想要保護她，愛著她。

  這個世界，總歸是有那麼一個人讓你去執著。

  連同她的喜好都一清二楚。

  「我們總歸是想找到那個和自己一樣的人，然後一起生活。霜無雪於我而言只是一個朋友罷了。」

  說完，他看向霜無雪，「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霜無雪點了點頭，繼續問：「那麼，曾經一點都沒喜歡過我？愛過我？」

  「不曾。」赫連笑白難得真誠，「從十八歲解除婚約之後，我就不想再見你。不過你依舊對我不錯，所以利用你成就了我如今在赫連家的地位。如同外界所說的一樣，我曾經利用過你，也真的是在利用你。我並不是什麼好人，我只是一個擁有狼子野心不甘於平凡的人。」

  「我想擁有強大的力量守護我能守護的一切，我想，我能找到那個曾經許我一輩子的人。其實霜無雪你也未必是喜歡我的吧，與我解除婚約之後，那之後的日子你依舊過得很好，你有很多的玩伴。你不過是因為一直高高在上被人捧著習慣了，見我如此的，圖個新鮮。」

  「我利用你，所以我心有愧疚，我想在最多的時候幫助你。甚至，不惜損失一些東西。以至於直至今日，我正面面對你的時候依舊是於心不忍。」

  赫連笑白將自己要說的話說完了，很殘忍的真相，他也不太願意說出來。但，如同所有人一般，金朵朵也在猜想的赫連笑白到底是如何想的，對霜無雪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