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你確定沒有叫錯？

  她不知道是他的嘴破了還是她的，她的心很疼，不知為他還是為自己，身體反顯得麻木，不辨痛楚。

  她眼眶一熱，凝上君莫離的眸。

  他的眸又深又暗。

  凝了半晌，她雙臂環上他的脖頸，像往日一樣，她顫抖著拉下他的頭，輕輕吻上他的唇。

  慕晴染這一動作，立刻招來了他更粗暴的對待。

  肩胛處一涼，衣服在他掌下破開，他的吻密密匝匝的落在她的脖頸，她既害怕卻又忍不住向他更加偎進一點。

  「染兒。」

  

  男人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隨即被攔腰抱起，他快步而過。

  慕晴染只覺得頭目一眩，卻是君莫離走到床帷，她被平放在床上，他的身軀隨即壓了上來。

  身上的沉重，男人的粗重呼吸，那一晚的記憶如潮水般統統漫上她的身…

  那股深寒的感覺讓她胃裡苦澀又開始翻騰，她猛地用力推向他。

  本沉在心愛女人的芬芳里，胸膛突然傳來的阻力讓君莫離心裡猛地一凜，是情yu也是怒，他眉峰一厲，單手執起她的雙手，定在枕上，她的雙腿被他緊覆壓著，無可彈動。

  吻毫不遲疑，帶著他的凌厲和懲罰，狠狠壓落到她的柔軟上，另一隻手探進她的褒裙裡面。

  慕晴染卻掙扎的更厲害，嘴裡發出嗚咽不清的聲音，他心上一疼，怒氣卻隨即更深，大掌一揚，便將她的裙子撕破。

  慕晴染身體卻如驚弓之鳥，心裡迷迷昏昏都是那晚的醜惡，卻仍有一角是薄薄的清醒，她知道這是他而非皇甫奇。

  他們不能再這樣下去，她難道一輩子都不讓他碰嗎？

  緊閉上眼睛，慕晴染試圖讓身子放鬆。

  被她桎控著的手有點疼痛，卻是她可以承受的力度，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他總是顧惜著她，心裡越發柔軟，身子也慢慢柔軟，不似剛才僵硬。

  被裹在他掌里的手指忍不住輕輕翻動，握上他的指腹，摩挲著他指上的粗糙。

  君莫離的手猛地一震。

  兩人的目光再次膠上，她眼裡所有的迷惘跌落進他深沉炙熱的目光里。

  他一聲嘶吼，兩人的身體已經糾纏在一起。

  他恆動著，只在那最深的地方進出…

  她有些害怕，卻又有種什麼感覺從身體裡極慢極緩的沁出，淚水從眼裡跌出，毫無預警。

  在他的狂野里，她摟著他的脖頸嘶哭了起來。

  君莫離明顯一驚，雙手撐在她的手臂兩側，止住了動作。

  慕晴染怔怔的看著他，看到他眼裡的心疼，眉心緊縮收著，強忍著欲望。

  「我弄疼你了嗎？」

  即使是疼，只要是他，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慕晴染拼命搖頭，微微坐起，離開他的身體。

  君莫離沉默不語，只深深凝著她，眉眼裡心疼不減。

  她閉了閉眼，慢慢跨坐在他身上，滿頭髮絲，輕輕散落垂打在他的墨黑錦袍上。

  剛才急促的歡，愉，他甚至外袍未褪。

  慕晴染顫抖著手去替他解袍寬衣，君莫離頭上汗水漸見粗厚…

  終於，與她一樣，他也衣衫盡敞。

  慕晴染探手到他腰側，細細摸索著，他身上新添的傷疤。

  君莫離眉頭一鎖，揚眸緊盯著她，下一瞬，慕晴染便被他翻身猛烈狠戾壓下…

  將懷裡的人輕輕放下，君莫離拉開床帷，便要起身穿衣。

  眼稍餘光里女子安靜的臉，她眼底下的淚痕又很快將她的眸光拉回。

  君莫離伸手擦去那些溫熱情的同時，他俯身到她耳畔，「別哭，我不會再逼迫你，你說讓我等，我便等，不管是你的人，還是你心裡的事。」

  看見輕輕關合的門，慕晴染慢慢坐起來，倚到床欄上，剛背拭乾的臉頰，很快又濕了。

  君莫離昨晚問了她，她把臉埋在他的懷裡，她不想對她說謊，但是那一晚的事情現在還不能告訴他。

  她低聲問他，莫離，你信我嗎？如果你信我，你等我好不好。

  他沒有出聲。

  她心裡猛地一沉，卻聽得他的聲音淡淡傳來。

  我等。

  他眉目向來犀利，剛才也許早已知道她醒了，所以才再次告訴她，他會等她…

  

  那晚以後，他們再次同房。

  一切似乎回到以前，只是他沒有再碰她，只抱著她睡。

  其實這樣也好，她還很怕。

  但是她相信，一起都會過去的，他們也會慢慢好起來的，一定會！

  可是啊，那總是期望。

  所有措手不及的事情接踵而來，要在流光中把所有的愛和惜碾落成塵，碎在過往。那其實不過是在她和他同房後不久的半個月，也許不足半月。

  那天午膳後，她陪他批閱奏章。

  也許是天氣漸漸由涼轉冷的緣故，她這幾天變得極易犯困，懨懨無力。

  君莫離批著摺子，她蜷在他懷裡，偶爾扯扯他的袖子，他拗她不過，便低頭餵她吃點果脯之類的東西。

  慕晴染手裡是一本志怪小說，卻看不大進去，便不由得又去扯他的衣袖，「想吃梅子，你拿給我。」

  君莫離淡淡一笑，放下手上的奏本，捏了捏她的鼻子，「朕抱你進去睡一睡？」

  「不睡。」她咕噥道，「吃完就睡，我都快要囤成肥豬了。」

  君莫離收起笑容，溫聲道，「長胖點沒有關係，就是這身子別有什麼事才好。」

  知他擔憂自己，慕晴染心裡甜絲絲的，也不在作他，自己拿了顆梅子吃著，又去看她的志怪小說。

  君莫離看她乖巧，在她的發上吻了一下，便又看起奏章。

  慕晴染才看了一會兒，只覺得手一重，書從手裡跌落，神識慢慢模糊起來，攥緊他的衣服就閉上眼睛。

  …

  她又夢見了那個晚上，她在夢裡哭到的聲嘶力竭，卻也仍然阻止不了噩夢繼續。

  醒來的時候，滿室黑暗，卻能依稀辨出來這裡是他的寢殿。

  桌邊，坐了一個人。

  「染兒。」

  慕晴染一驚，隨即安下心來，因為他的聲音是她最熟悉的。

  她甜甜一笑，「莫離。」

  「你確定你沒有叫錯名字。」

  黑暗裡，男人站起身子，慕晴染一怔，床榻邊架子上的綢子被勁風拂到地上，明珠的光芒掙脫束縛，一室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