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真的要娶我嗎？

  感受到懷中的身子微微發顫，他遲疑了一下，另一隻手輕輕攔腰將她扣緊在懷中。

  只是這般簡單的動作，卻讓她繃緊的心又安定了下來。

  而龍霆震怒，好似一觸及發。

  「沒有！」

  

  峰唇輕吐出兩個字，激起巨大的怒火。

  伴著語落，瑞景帝怒拍龍案。

  「啪！」陣風呼嘯的手勁瞬間將龍案拍成兩半，木屑飛揚。

  「你膽敢再回答一遍。」瑞景帝雙眸噴火，似一頭暴怒的獅子狂暴兇殘，欲將殿中傲然的少年拆吞入腹。

  整個大殿一片惶恐跪地，請皇上息怒。

  君莫離卻從容不迫，沒有絲毫胃懼，悠悠開口。

  「兒臣確實沒有將父皇放在眼裡，只是放在了心裡罷了。」

  他的語氣淡漠，聽不出有半點奉承，就像只是在做著最真實的陳述，可這明明就是討好的話。

  只這樣一句，方才還暴戾的如同噬血閻羅的瑞景帝便煞氣驟退，只是眸光依舊深邃，緊緊看著殿中的少年。

  氣氛再一次凝結，誰也不知道瑞景帝現在是喜是怒，空氣中都是緊張的氣息，連心跳都變得小心翼翼。

  「父皇可還有吩咐？」冷然的聲音再次打破沉寂，君莫離正視殿上，無波無瀾。

  「你既然來了，朕就告訴你，你和慕家丫頭的婚約作罷，以後她都不能再住在你府中。」說話的語氣凌烈，哪怕瑞景帝已經收斂掉身上的肅殺之氣，而他九五之尊散發的深沉威懾力仍讓人膽顫心驚。

  慕晴染怔了怔，攥著他衣襟的手在收緊，小臉微仰，清亮的大眼睛定定的看著他剛毅的下巴。

  君莫離，你會因此丟下我嗎？

  她在心中默默的問，而剛好君莫離給出了答案。

  「婚約作罷？」他表現的好似聽見了什麼笑話，淡勾的唇角上演著不羈，「父皇的意思是說，皇祖母的諭旨和父皇親自下的皇詔都只是無稽之談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記得父皇教過兒臣「君無戲言」。」

  「好一句君無戲言！你難道不知道朕這都是為你好？」

  「父皇，若是兒臣想要娶個什么女子，都要由你和滿朝大臣做主，那我還能幹嘛？」現在的君莫離，宛如氣勢凌然的戰神，狂霸囂張的沒有一點兒道理。

  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也不管身後留下多少錯愕與火焰，凌傲轉身，揚長遠去。

  徒留大殿所有人都被石化冰凍，只有慕晴染差點被感動到死。

  哇咧咧，這貨是在公然對她表白嗎？

  要不要這麼狂拽炫酷冷魅嬋娟？

  瑞景帝盯著那堅毅遠去的背影，龍拳緊握，眸光深邃而複雜。

  慕晴染被君莫離抱在懷裡，一路行來，感受著所有宮人的詫異，她的心暖暖的。

  而君莫離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冷然，讓人窺探不出半點情緒。

  他方才說想要娶的人就是自己吧？心砰砰砰亂跳，仔細打量著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她忍不住小聲詢問。

  「莫離……你是真的要娶我嗎？」

  腳步頓住，君莫離垂眸看她，她立刻埋下腦袋。

  尼瑪，突然覺得好嬌羞的說。

  凝了她半晌，才重新正視向前方，繼續朝宮門處的馬車走去，沒有回話，而是揶揄道，「怎麼？沒有解除婚約特別失望？覺著給本王做待年媳特別的委屈？」

  慕晴染悶著頭不敢回話，生怕一個不小心說錯話惹惱了他，又會將她扔下。

  

  卻不想，就是這樣沒說話也惹到了他。

  君莫離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腳也邁得愈發大步，讓她覺得顛簸越來越重。

  下意識的摟住他的脖頸，緊緊抱住，柔嫩的小臉蹭著他臉頰過去的時候，他身子微微一顫。

  想讓她鬆手，卻在頓了頓後，放慢了腳步。

  慕晴染覺得環住自己的手好像更緊了些，不過在這十月的寒天裡，抱緊了也更暖和些，舒服的趴在他寬闊的肩膀上，看著遠去的金鑾玉瓦，她的心好像沒有原來那般孤單。

  她喃喃輕語，「要是你能這麼抱我一輩子就好了。」

  漆黑的瞳仁縮了縮，緊繃的唇角慢慢緩和了弧度。

  他本來已經準備出宮，卻無意聽到了小太監的八卦，知道她被帶到永寧宮，心下一急，便直接闖進了永寧宮，而他聽見了她說，

  若不是因為那承諾，他根本不會救她，更不會養她做待年媳。

  他想，她對他來說只是一種責任，可是當看見小小的她跪在地上顫著身子的樣子時，他莫名的有些惱，又有些疼。

  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弄懂那是怎樣複雜的心情，為什麼就讓他再一次衝撞了父皇？他滿腦子都在想，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

  古老的宮苑，紅牆金瓦都成了路過的風景，兩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他抱著她一步一步踏著青石板走過，陽光從他們身上逆灑，浮出金色迷離之光。

  倏地，慕晴染直起了身子，一臉恍然的看著他。

  「我知道你為什麼非要娶我了。」

  君莫離微怔，眼神難得帶著幾分詫異，「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