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海底一游

  這在這時，海水突然毫無預兆地上漲，瞬間就漫過了杳杳的胸口，她回過身來，一瞬間的驚慌失措之後，她趁著腳還能踩到地面，轉身往沙灘上面跑。

  薇爾莉特怎麼可能會讓她這樣離開，魚尾擺動間，迅速破開海水出現在了杳杳身邊，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攥的很緊，杳杳的手腕生疼，估計是被勒出淤青來了。

  更可怕的是，她拉著杳杳猛地扎入了海底!杳杳在那一瞬間反射性的閉上了眼睛，屏住呼吸。她掙扎著想掙開銀髮人魚的手，但是看著纖弱的手卻似乎有著無窮的怪異力量，杳杳已經比常人強出許多的體質竟然絲毫都不能撼動她的手指分毫。

  反而是劇烈的掙扎消耗了更多的氧氣，杳杳已經快憋不下去了。

  薇爾莉特感覺到她不再掙扎，回頭看了她一眼，就瞧見杳杳的臉已經憋的青紫，似乎就要窒息而亡。

  「愛麗兒，你連在海底呼吸都不會了嗎？」薇爾莉特冷冷地開口。杳杳聽到了，但是她說不出話來，死亡的陰影再一次迫近了她。

  薇爾利特見狀，略一皺眉，在她胸口狠狠地拍了一下。杳杳受驚，沒有憋住氣，猛地呼吸了一大口，她以為自己要嗆水了，但是呼吸到的卻是空氣。

  

  她……可以在海底呼吸？

  杳杳有些不可思議，她又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眼，沒錯，這是自己的身體……那為什麼自己可以在海底呼吸呢？

  薇爾莉特看著杳杳臉上的驚奇，眉宇間閃過一絲猶疑，但還是沒有鬆開她緊攥著的手，繼續拉著她往深海游去。

  這肯定又是愛麗兒欺騙她的把戲。

  陸地上的普通人，是不可能在海底呼吸的。

  雖然自己現在在所有的劇情角色眼裡的身份都是愛麗兒，但是自己身上並沒有小美人魚的負面效果——走路像踩在刀尖上一樣疼痛，但是卻具有了人魚可以在海水中呼吸的種族天賦。

  這……只能是白寒道做的手腳了。

  想到這兒，杳杳臉上也露出了笑意，既然可以進入海底，那她就可以見到白寒道了。只是不知道這條人魚要把自己帶到什麼地方去。

  杳杳四處張望著打量瑰麗神奇的海底世界，路過色彩斑斕的游魚的時候還忍不住伸出指尖去碰了一下。

  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沒見過世面的看哪都好奇的樣子。

  「你是誰呀，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杳杳動了動自己被攥住的手腕，詢問擺動著魚尾的銀髮人魚。

  這時候，薇爾莉特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從一開始碰到這個坐在礁石上的「愛麗兒」起，自己和她說的為數不多的幾句話，可都是用的正常語言，而不是人魚的特殊音波。

  「愛麗兒」什麼時候從巫師那裡取回了她的聲音？

  不，這是不可能的。海底的巫師是十分邪惡強大的存在，是即便是海皇也不一定能勝過的人。和他做交換的規矩是，必須付出他滿意的代價，而且……從不退換。

  愛麗兒根本就不可能再次擁有聲音了。

  薇爾莉特又想起她在礁石上第一次看到自己時，眼裡流露出的驚艷神情。以及她掙扎著害怕不肯進入海底，甚至不知道呼吸……一切的細節都指向一個看似不可能的結論——她不是愛麗兒。

  明明擁有和愛麗兒一樣的長相，連聲音都和從前的愛麗兒別無二般，世界上真的會有這樣的巧合嗎？

  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你是誰？」杳杳看著銀髮人魚停了下來，臉色幾番變幻，最終探究地看著她，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我是菲絲希爾。」杳杳開口道。既然人魚問出了這樣的話，那就代表著她的心裡已經接受了自己不是愛麗兒這個事實。

  「抱歉，我認錯人了。」薇爾莉特垂下眼帘，鬆開自己一直緊緊攥著的一截手腕，那上面已經顯出一圈烏青。她的手指按在那圈烏青上面，輕輕滑過，一股清冷的感覺從手腕處傳來，再看去，手腕已經回復了原樣，瑩白纖細。

  「你和愛麗兒……長得太像了，不，不是像，你們看上去，簡直就是同一個人。」薇爾莉特緩緩敘述著，她問出了她現在唯一的疑惑，「既然你不是愛麗兒，為什麼可以在海底呼吸呢？你曾經，也是一條人魚嗎？」

  「不。」杳杳搖頭，開口道，「事實上，我也是剛才才得知這件事情。我想……這大概和我的未婚夫有關。」這個世界沒有情侶的概念，杳杳只能換了一個稱呼。

  「他是海底的巫師……你知道他？」杳杳看著薇爾莉特劇變的臉色，問道。

  自己剛才那樣無禮對待的人，竟然是那個巫師的未婚妻子。薇爾莉特慶辛自己及時意識到了問題的不對，沒有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否則，如果被那位恐怖的巫師知道……

  「是的，我可以帶你去見他。」薇爾莉特將自己飄浮著的一縷銀色髮絲別在耳後，「希望你不要計較我之前的無禮行為。」

  「恰恰相反，我一個感謝你。」杳杳笑著，「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我可以來到海底，更別說見到我的未婚夫了。」

  薇爾莉特微微一笑，心底對菲絲希爾也生出幾分好感：「走吧，我帶你過去。」

  她又拉住了杳杳的手，帶著杳杳向海底的更深處游去。薇爾莉特矯健有力的銀色魚尾擺動著，速度很快。

  「就是這裡了。」銀髮人魚停在了漆黑的海溝前，「抱歉，巫師不喜歡別的生物隨意靠近他的領地，我不能陪你進去了。」

  話音剛落，海溝中陰暗的氣息猛地迸發，一瞬間黑暗席捲，薇爾莉特感受到有什麼飛速接近著，滿心戒備。

  半晌，依舊沒有等到預料中的襲擊。

  薇爾莉特感覺到那股陰暗的氣息就在自己身邊……對了，自己身邊，菲絲希爾……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擺動魚尾離開這片陰暗的海域。

  果然，沒有什麼生物衝出來制止她。

  剛才的動靜，不過只是巫師見到自己愛人的極度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