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靈珠出世

  「前輩，你可識得上古文字？」易羽倒是沒有著急煉化禁制，而是開口問道。

  「上古文字，你問這個做什麼？」石門上的面孔微微一怔，嘿然笑道：「在上古時代，文字流傳的極少，只有一些龜甲石刻上會記錄下那種鬼畫符，而修行之法大都是口耳相傳，根本沒什麼用處。」

  「關於上古的事情，前輩還能記得多少？」易羽眉頭微皺，貌似這頭器靈也不認得上古文字。

  上古文字，也稱為神文，相傳是神魔間的文明，流傳於世的極少，不過，羅摩大帝為上古九帝之一，怎麼會不認得上古文字。

  「嘿嘿，這麼久的歲月了，我哪裡還記得那麼多，不過，憑我的經驗和見識也足以讓你少走許多彎路。」三眼青年嘿嘿笑道。

  易羽有些沉默，不知道對方是真的忘記了，還是有所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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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可以確定的是，縱然對方真的是羅摩大帝的殘魂所化，但記憶和魂力早已殘缺不全，即使還留存了這尊大帝的一些意志，也遠不及全盛時的萬分之一。

  就算真的能轉劫重生，只怕也再難修煉到鬼神之境。

  「既然前輩已不記得，那便算了！」

  易羽搖了搖頭，倒也沒有糾結此事，遠古靈珠還是要想辦法帶走，否則若是落到其他勢力手中，再想奪回來，就更是難上加難。

  無論這頭器靈有什麼打算，至少在短時間內，雙方都奈何不得對方，一切以實力說話，即使這頭器靈要動什麼心思，自己也不是沒有辦法對付。

  「開始吧！」

  易羽手掌按在石門之上，按羅摩傳授的方法，將精神之力融入進去。

  嗡……

  一聲長鳴，仿佛天地都在動盪，在易羽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枚蔚藍色的珠子。

  龍吟嘶吼，意志空間中已是風雲大變，兩頭巨大的金龍咆哮而出，龍爪拍擊，珠子上更是散發出驚人的光幕。

  雙龍戲珠，禁制已被激發。

  「好，待本座助你一臂之力！」與此同時，羅摩的神念也已散開，竭力壓制遠古靈珠的反噬。

  轟鳴聲不絕於耳，足足過了兩個時辰，龍鱗山震盪不休，整條龍淵河更是開始沸騰，山嶽崩塌，河水乾涸，仿佛一輪大日升騰起來。

  這等異像，已引起了天地共鳴，遠古靈珠，如同一座城池，散發出澎湃而柔和的神光，離開了水面，升到了虛空之中，一個又一個黑洞盤繞在四周，發出嗚嗚的聲響。

  強烈的元氣波動立時擴散開來，天地都受到了震盪，原本靈氣便已枯竭的龍鱗山，更是生機斷絕，所有的樹木全部枯萎，處處顯現出死寂和衰敗。

  「這是……」

  易羽也是第一次看到遠古靈珠真正的樣子，縱然心裡有所準備，但巨大的震撼更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在這恢弘而龐大的神器面前，渺小如螻蟻。

  天地神威，真正的天地神威，即使是鎮河石碑，也沒有給他帶來如此恐怖的威壓，這遠古靈珠，甚至散發出比天機神圖更要古老的的氣息。

  噗！

  猛然間，易羽一口鮮血噴出，全身的精血都已沸騰，皮膚乾癟，連靈魂都開始腐朽。

  「這該死的器靈，不是說第一層禁制很容易破開嗎，怎麼這麼恐怖！」易羽臉色劇變，氣機衰退，整個身體仿佛已被掏空，所有的精氣都被引入到了頭頂的恐怖神器之中。

  「小子，堅持住，第一層禁制已破，只要能開啟靈珠大小如意的神通，靈氣反哺，對你可是大有好處。」羅摩的聲音也變的急促起來，語氣更中帶有一絲期待。

  易羽也清楚，這頭器靈沒有搗鬼，而且對方的神念損耗也是巨大。

  況且，現在已是騎虎難下，中斷煉化的下場只能有一個，便是魂飛魄散，易羽只能咬牙強忍，也幸好他不僅精神力強大，在靈元淬體的功法下，肉身之強，也遠超同階。

  意志、精神、內息，再次凝聚，不斷挑戰著身體的極限。

  龍鱗山轟鳴震盪，方圓百里的天地元氣急速衰敗，盡數被遠古靈珠收攏，如此異像，自然引起了附近修士的注意。

  即使是在五百里開外的太淵城，也有數位先天境強者飛身而起。

  先天強者，對天地元氣的感應極為靈敏，這種天地異變，明顯是有寶物出世。

  城主府中，太淵城主黃經天一臉凝重，身後盤繞著一道黃色的龍影，氣息與虛天融於一體，赫然是先天三品合象境的強者。

  「龍鱗山，那種荒涼的地方竟然會有寶物現世。」

  「在百年之前，龍鱗山倒是一片山清水秀之地，但卻在數月間便徹底荒廢，前任家主也曾派出高手查探，不過，卻是沒有什麼發現。」黃經天身後，一個全身鎧甲的武士沉聲說道。

  「有點意思，看來有必要去查一查，看這聲勢，出世的寶物定然不俗。」黃經天微微點了點頭。

  「是，屬下這就前往。」鎧甲武士一步踏出，整個人已消失不見。

  不僅是太淵城，所有感到了龍鱗山異象的武者紛紛現身，一道又一道強大的氣息急掠，而在東海之濱，更是有一道白光劃破天際，威壓籠罩之下，似乎天空都被劃為兩半。

  傳言中，修為超越先天境，便可掌控天地間的規則，擺脫束縛，窺得天地本源，以真氣駕馭神兵，凌駕於天地之上，已與神魔無異。

  這修境界，便被稱為鬼神境，一入鬼神，可稱傳奇，而鬼神境巔峰，則可稱之為大帝，羅摩大帝，在最為強盛時其，便是鬼神境巔峰的存在。

  西荒大陸，先天境雖然稀少，但卻並不罕見，但鬼神境，便是立於世間巔峰的存在，整個西荒大陸，恐怕也沒有幾人能達到這一境界，至於前世之時，易羽更是連聽都沒聽說過。

  從東海而來的那尊強者，無疑是鬼神境的恐怖存在，至尊神器，已有資格驚動這等人物。

  

  「小子，再快點！」羅摩似乎也沒料到會有如此大的動靜，時間一久，恐怕整個趙國都將知道此地出現了異寶，他的聲音中已有了焦急之意。

  雖然震驚於遠古靈珠的神威，但易羽早已有所預料，至尊神器，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收取，至於煉化，以他現在的實力，更是想也別想。

  猛的一咬牙，須彌乾坤帶中的十八枚精元幣全部粉碎，精元入體，乾癟的身軀立時膨脹起來，仿佛有十八團火焰在燃燒。

  縱然身軀強橫，但一下子涉取這麼多精元，也將足將他撐爆，不過，在遠古靈珠的鯨吞下，磅礴的精元在他身體中只是打了入轉，只是幾個呼吸間，便融入到了靈珠之中。

  先天境強者凝聚出來的精元，品質遠高於後天境武者，終於將遠古靈珠的氣息壓下去一些，嗡鳴聲中，巨大的神器已開始旋轉。

  每轉一團，似乎便小了一分，七七四十九圈轉過，原本山嶽大小的靈珠，已收縮到丈許大小，但光芒卻越來越濃烈，神光不再柔和，如一輪真正的大日，充滿了霸氣和威嚴。

  咔嚓！咔嚓！

  突然間，靈珠內部傳出一個輕微的聲音，仿佛什麼東西碎裂開來。

  「第一層禁制已破，還不收取。」羅摩尖聲大叫，聲間中帶著興奮，還有一絲顫抖。

  「好！」

  易羽毫不遲疑，在他的腦海中，不僅龍吟陣陣，更是觀想出了五方大帝，五指虛張，赤、白、黑、黃、青五色盤旋，在掌心化出一個混沌。

  五行拳，易羽最強的一拳，猛然向遠古靈珠轟去。

  轟！

  天地轟鳴，金光暴散，看上去根本不可能撼動的遠古靈珠，竟然在易羽的拳勁下搖搖欲墜，再次縮小。

  一拳又一拳，直到內息耗盡，易羽已打出了十三拳，而遠古靈珠已縮小到了寸許大小，落到了他的掌心。

  此時，這件恐怕的神器才能稱其為靈珠。

  幾乎感覺不到它的重量，磅礴的神光也在急速收斂，看上去如同一枚普通的玉石，散發著柔和的珠光，但在神念感應之下，卻可以看到精緻的畫面，如微雕大師在上面精工細刻，大到山川陸地，小到花鳥魚蟲，無不細膩而精巧。

  忽然間，手掌微涼，易羽感到一股精純的靈氣自靈珠中散發出來，遊走在自己的經脈之間，在這股靈氣的滋養下，剛剛受損的精元已全部恢復，內勁也是急速滋生，靈魂和身軀更是如同受到了洗滌一般，生機衍生，從裡到外都透露出一股清爽。

  靈氣反哺，獲得的好處果然遠大於付出。

  羅摩倒是沒有騙他，遠古靈珠的每一重境制開啟都十分艱難，但開啟之後，便會有一股誕生於遠古的靈氣反饋出來，縱然感覺不到內勁的增長，但對靈魂卻有著極大的好處。

  武道修行初期，是力量和招式的錘鍊，但隨著修為的越來越高，靈魂的重要性則成了關鍵，強大的靈魂，才能誕生出強大的意志，天、地、人，三魂合一，才有資格問鼎鬼神之境。

  而誕生於遠古的靈氣，則是最為純粹的靈氣，沒有任何雜質，乃是天地誕生之初形成的力量，也是滋養靈魂的最佳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