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晴天霹靂

  在王虞焦急的等待下，已經過了三個來鐘頭了，王虞估摸著，按照於凡給的時間，此刻應該已經下飛機了，便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可卻不想，裡面傳來的冰冷的女聲：「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關機？王虞的心一涼，不由得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醫生，於凡怎麼樣了。」焦急的等候在手術門外的於父於媽媽，見到手術門一開，便急忙迎了上去。

  「病人急需輸血，我們已經為他調配了Ｏ型血，你們先暫時等一下。」醫生輕推開於父於媽媽，便轉身離去。

  Ｏ型血？於父臉刷的一下子發白，他記得很清楚，他是ＡＢ型血，於凡是不可能會有Ｏ型血的。

  「老頭子，你別那麼擔心，於凡肯定沒事的。」見到於父臉一下子變得慘白，於媽媽還以為他是太過於擔心於父了，急忙上前來攙扶他。

  於父看著滿臉著急心痛的於媽媽，緊咬著牙關，卻是一句詢問的話語，都沒有開口問出。

  想當年，她是他暗戀多年的校花，卻不想她竟然突然垂青於他，快速的閃婚，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卻不想，自己、自己竟然、於父突然悲從心來，老淚縱橫，自己疼愛了幾十年的兒子，竟然不是自己親生的？於父只覺得胸口一陣糾痛，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醫生，醫生快來救人啊。」於媽媽看著於父突然倒地，急得開口大呼，淚噴涌而出，一日之間，兒子，丈夫都倒在了病床上，這讓一直備受人呵護著的於媽媽，頓時錯手無策。

  「已經快七點了，怎麼還是沒有半點消息？」王虞此刻，完全的急了，一遍又一遍的重撥著於凡的手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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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天都黑了，爸爸怎麼還不來啊？」妞妞走了進來，看著王虞這著急的神色，也是嚇了一大跳，「媽媽，你怎麼了？」

  「啊？沒事啊？」王虞怕嚇到孩子，硬是擠出了一抹略微牽強的笑容，「沒什麼事啊，肚子餓了沒有，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

  「媽媽，我們還不怎麼餓，爸爸怎麼還不來啊？」妞妞搖了下頭，弟弟也跟著走了進來，「媽媽，我們給爸爸打電話，他都不接了，為什麼啊？」

  「可能他有事，飛機延誤了吧。」王虞找了個她自己都覺得牽強的藉口，心噗噗的跳個不停，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情才好啊。

  「我們先去吃飯吧，媽媽肚子都餓了，還要吃藥呢。」知道孩子是想等爸爸來了才一起吃，王虞主動開口勸道。

  「那好吧，媽媽你把手機帶好，要不然爸爸來了，找不到我們了。」弟弟很是不放心的叮囑王虞，只擔心於凡來了，找不著他們。

  「知道了。」王虞點了下頭，拿起錢包就帶著弟弟妞妞出門。

  其實也不遠，就樓頂的餐廳而已，茹兒已經帶著他們來過了很多次，可以說是輕車熟路，看著弟弟妞妞點餐，王虞又不自覺的重撥起那一個被她呼叫過了無數次的號碼。

  於凡，你到底怎麼了？快接電話啊？王虞不停的在心底里念叨著，心愈發的著急起來。

  「於凡！於凡！」此刻的於凡，只覺得自己置身於一片白茫茫的迷霧當中，不知何去何從，可就在此刻，一聲熟悉的聲音，卻是突然響起：「於凡，我在等你。」

  「心壓低，快！」一聲男音突然傳來，於凡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跟前似乎有很多人在晃來晃去。

  「強心針！」於凡只覺得一陣劇痛傳來，青筋突然暴起，「虞兒！」他呢喃出聲，腦海里閃過了無數跟王虞在一起的片段，可，那些片段似乎在逐漸消失，「不，不要！」於凡手指動了動，很想去抓那屬於他的記憶，可是卻什麼都沒有抓住。

  「老頭子，你醒了。」見到於父睜開了眼睛，於媽媽喜極而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啊。」

  「你擔心我？」於父直勾勾的看著於媽媽，很想看看這個女人，這個跟他睡了大半輩子的女人，那心究竟是長什麼樣子的，怎麼能這麼騙他，讓他老年比喪子還慘。

  「老頭子，你怎麼了？」被於父這樣盯著，很是不安的於媽媽，摸了摸他的額頭，「你可別嚇我，於凡還躺在重症監護室，你再出事，我可怎麼辦啊。」

  怎麼辦？於父沒有說話，臉上卻是浮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是啊，我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啊？於父都想大哭出聲，好好的質問質問於媽媽，質問質問那老天爺，為何要這樣子玩他，為何啊？為何啊？

  「老頭子？」於媽媽輕推了下於父的手臂，淚眼汪汪的看著他說道：「你是不是擔心於凡？於凡不會有事的，醫生都說他手術順利，很快就能出來了。」

  

  很快就能出來？到時你倆母子團聚，我一個局外人又是何去何從？於父一臉茫然的看著於媽媽，滿腹的話語，卻硬是憋在肚子裡沒有說出口，他不敢問，也不敢挑明了，只是這麼呆呆的睜著不再年輕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於媽媽。

  「於凡出這麼大的事，我都沒有通知虞兒，你知不知道她的手機號碼？」於媽媽見於父總是不說話，使勁的想找出話題來跟他扯。

  虞兒？媳婦？於父的笑容愈發的苦澀，在前幾個鐘頭，他還盼望著兒孫繞膝，幾個鐘頭後，一切都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於父看著於媽媽，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他恨，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他疼愛了大半生的女人。

  掐死她，把她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為何能如此殘忍的對他？

  他對她多好啊，從她嫁過門的那天起，他從為讓她受過點點委屈，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甚至都沒有對她大聲的說過一句話，就這麼好，換來的卻是這樣子的結局，於父心底里很不甘，真的不甘。

  人到老了，盼的是什麼？孩子，家，可如今呢？一切都已經離他遠去了，而別人，正等著看他的笑話，就連於父自己，都忍不住在心底里嘲笑自己，便宜老爸當了這麼多年，還挺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