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於凡離不開王虞

  「虞兒，你信不信有命中注定？」於凡輕喃出口，神情很是認真，「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堅信你就是我一直想要尋找的人，那一次因為我的意氣，讓你就此消失，我已經怕了，也受夠了，那些年我一直在想，人活在世上如果只能抓住一件事或一個人，那會是什麼？我想得很清楚，我只想抓住你，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反對，我就是不放手，就要跟你在一起，你是我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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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也說，這個世界，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王虞低喃出口，心深深的為於凡這一番話而感動，不管於凡是騙她還是真誠的，這一刻，王虞無可否認，她真的信了。

  「那是別人，但是這世界上，還有於凡離不開王虞。」於凡說著，緊緊把王虞擁進懷中，「你要信我，於凡真的離不開王虞。」

  「信，我信。」王虞的淚湧出眼眶，臉上卻是笑意滿滿。

  「傻瓜，看你又哭又笑的。」於凡感覺到胸前的濕潤，急忙看向王虞，便是看到了她臉上燦爛的笑容。

  「你說得那麼肉麻，讓人家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看著於凡動作輕柔的替自己抹去眼淚，王虞抽了抽鼻子，語帶哽咽。

  「我也想聽你對我肉麻肉麻。」於凡唇角一樣，笑眯眯的看著王虞。

  「人家才不會肉麻。」王虞嘴一嘟，臉上淚痕依在，惹人生憐。

  「我覺得相對于于凡離不開王虞，可王虞都不在意於凡。」於凡苦著臉，苦巴巴的看著王虞，「你說你說，這麼多年都不來找我，難為我那個手機號還為你保留著，天天盯著手機，就怕錯過了你的電話，可你這個沒心肝的，居然這麼多年都不找我，你怎麼狠心？」

  「什麼啊？」王虞輕捶了一下於凡胸膛，不滿的反駁道：「人家那些年忙著生孩子帶孩子，還要忙著賺錢，哪有時間想你哦。」

  「藉口！」於凡說著，原本只是想開玩笑的他，此刻當真心酸起來，虞兒真的不在意他吧，所以才會這麼些年都對他不聞不問，一點點想要找他的念頭都沒有。

  於凡的話，讓王虞沉默了，安靜的她，讓於凡有些心慌，一直以來，即便是當年最要好的時候，不知為何於凡還是最怕王虞的這種沉默，沉默的王虞讓於凡覺得他倆的距離好遠好遠，仿佛下一刻，他就會抓不住她。

  「虞兒，我開玩笑，不想說就算了。」於凡小心翼翼地輕撥了一下王虞的劉海，心有些慌亂。

  「其實你不想知道我離開了你以後，都幹了些什麼嗎？還有這條疤痕，為什麼會留下來嗎？」王虞說著，輕輕的解下她一直戴著的手錶，那一條疤痕刺目驚心。

  是，於凡一直很想知道，這條疤痕為什麼會存在，可是每次話一到嘴邊，他就退怯了，他不敢問，他怕那令人窒息的心痛，還怕面對王虞的眼淚。

  「虞兒，如果你不想說，那就算了。」於凡變得很小心翼翼，他就怕，怕一不小心，就觸碰到了王虞的禁地。

  「沒關係，」王虞臉上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那一天，我走的時候雖然身無分文，但我去給人打工，包吃包住還有工錢拿。」

  於凡靜靜的聽著，不敢搭腔，不敢打斷王虞的話，就連呼吸也不自覺的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這些是他一直以來很想很想知道同了解的。

  「可那也只能是為此到孕期六個來月的時候，別人看到我肚子大了，都不敢收留我了，我只能靠著積蓄存活，雖然那五個來月的工資我都存了下來，可是在外吃住實在太貴了，短短四個月，我就已經身無分文，那時候的我又急又怕，可是卻不知道找誰求助。」想到當年的歲月，王虞的眼圈泛紅，如果此刻有穿梭機，她肯定要回去告訴那時候的自己，你去找於凡吧，他在等你。可此刻什麼都沒有，她只有那充滿痛楚的回憶。

  「那天晚上，漫無目的瞎晃的我，看到了那個小賣部的電話，想到自己還有一個五毛錢的硬幣，便想到了找你，撥通了電話，想到你斬釘截鐵的說不要孩子，分手就分手的話語，又膽怯了，掛了電話，扔下硬幣就跑。」王虞說著，淚滾出眼眶，雖然她已經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可那觸摸到記憶時的心痛，還是讓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滾出眼眶。

  「想著自己最後的五毛錢都沒有了，明早的饅頭沒有著落了，我只得坐在路旁的椅子上發呆。」王虞看著於凡替她拭去眼淚，擠出一抹有些牽強的笑容。

  那時的她，只覺得被全世界遺棄了，萬念俱灰的她，便想到了死，身無分文的她，留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用呢？沒有人會想她，會在意她，會思念她，需要她，這樣的她，就算堅持把孩子生下來，留給他們的又是什麼呢？不過是無盡的痛楚罷了。

  回家吧，長睡了後就再也不用承受這些痛楚，還可以跟她的孩子長相廝守。這一個念頭突然就竄上了王虞的心頭，於是，她站起身，夢遊般的往家裡走去。

  回到家後的她，拿起一把水果刀，萬念俱灰的劃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這一刻的她，想到了很多，想到了在孤兒院長大的點點滴滴，也曾想過，茹兒知道她變成了這樣子，會不會傷心。可想得最多的還是於凡，他知道了她這樣子離去，會不會有半點心痛？會不會後悔當年那麼的決絕？

  

  這一刻的王虞，感覺到了恨，她恨於凡，他曾答應過她，給她一個家，當她永遠的庇護所，永遠不離不棄，可如今呢？她可是懷著他的孩子啊，他又在哪裡？說好的不離不棄呢？那些被她記在心底里的承諾，此刻都在嘲笑著她的天真。

  但這些話，王虞沒有告訴於凡，她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發完呆，我就回家，回家後就在手上留下了這條疤痕，其實也不痛，只是血有些溫熱，流得太多了，有些可惜而已。」

  於凡伸出微顫的手，輕撫在王虞的疤痕上，嚅囁著雙唇，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