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趙文瀅

  雪慧點點頭，兩人相視一笑，趙文瀅直接在雪慧身邊坐下，挽著小手拉起家常來。

  雪慧雖然對身處環境不熟，但內里畢竟是個近三十歲的女人，說話談吐哪裡是劉雅麗這樣的小姑娘能比，很快，兩人就變得異常熟稔，直接姐妹相稱起來。

  雪慧注意到趙文瀅臉上敷著脂粉，鼻頭附近卻隱約可見幾點痘印，不由問道。

  「表姐最近是否胃口不佳？前些時日是否吃過冰冷之物？」

  「雪慧妹妹如何得知？」趙文瀅驚奇問道，「幾天前家中弄了些淬冰的瓜果，我一時貪嘴多吃了些。」

  雪慧點著趙文瀅鼻頭，低聲道。

  「這些痘瘡長了怕是有六七日了，表姐若是不注意，恐怕會留疤呢！」

  留疤一話說的趙文瀅嚇了一跳，女孩子家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相貌，雖說痘痘消退後痘印不明顯，可若不化妝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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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文瀅不過十五六歲，正是愛美的年紀，當然不希望自己臉上出現遺憾。

  「雪慧妹妹可有辦法？我也正愁此事呢！」

  雪慧抿嘴一笑，湊近趙文瀅耳邊低聲耳語幾句。

  「就這樣？就這麼簡單？」

  趙文瀅一臉狐疑。

  雪慧攤攤手，說道：「表姐回去後可以試試，這辦法雖然簡單卻十分實用。」

  趙文瀅半信半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既如此，待會兒回去我就試試。」

  小舟載著幾人悠悠然駛向湖心。

  這湖並不大，頂多算個池塘，種植著水蓮，只不過如今時節尚早，水面只能依稀看到些綠葉。

  溫暖春日之下，雪慧心情也不由舒暢起來。

  劉雅馨提出做對子娛樂，立即得到了眾人同意，就連另一艘船上的幾名公子也聞訊而來。

  都是年輕氣盛的少年少女，不免起了爭強好勝之心，不斷有精彩句子脫口而出。

  雪慧坐在角落旁觀，饒是她這個見識過唐詩宋詞元曲的現代人，也不由為這些人叫好。

  「這些公子小姐倒也不都是草包，看來還真有點墨水。」

  雪慧心中暗道。

  而這些人中文采最出眾的當屬劉仁青和劉雅倩兄妹倆。

  劉仁青儀表堂堂，自幼劉老爺就悉心教導，能有所成雪慧並不奇怪。倒是劉雅倩身為一介女子，遣詞造句竟也不輸其兄，這著實讓人驚艷。

  果不其然，就有一名公子讚嘆道。

  「雅倩小姐才貌雙全、蕙質蘭心，不愧為京中第一才女！」

  劉雅倩掩嘴微笑，謙虛幾句，眼中卻露出明顯的傲然。

  雪慧暗自撇撇嘴，劉雅倩確實有些才氣，可要說是京中第一才女，她卻不信。

  不管怎樣她都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罷了。

  雪慧目光輕掃，赫然從趙文渝眼中看到一絲不屑。這小姑娘年紀小，心性不如姐姐深。

  

  隨即雪慧又注意到，儘管那些公子目光都在劉雅倩身上，卻有一人笑容並不真切，似乎對方才那人的稱讚之詞不以為然。

  「這人從頭至尾都沒怎麼說話，可看劉仁青二人的樣子，似乎對他比其他人更加尊敬。此人是何來歷？」

  雪慧回憶良久，只記得他姓宋，之前趙夫人也有提過。

  就在雪慧思索之際，小舟載著眾人朝湖岸划去，不多時船身一盪，將雪慧從思緒中拉回神來。

  「雪慧妹妹，晚膳過後到我院中坐坐可好？」

  雪慧一抬頭，就見趙文瀅一雙眼睛渴求似得望著自己，讓人不忍拂卻。

  「好。」

  兩人聲音雖輕，卻還是被劉雅麗聽個正著。

  劉雅麗姣好面龐上閃過一絲忌色，雙手扯著錦帕，狠狠瞪了雪慧一眼，轉身拉著貼身丫鬟嘀咕幾句。

  雪慧並未注意到她的動作，只是猜測著趙文瀅找她有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