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支攤子的打算

  顧采蕎心頭一驚，這才想起前不久她才給他買了一摞紙的，應該還沒用完。想到此，她不由想一口咬斷自己的舌頭算了。

  柳氏的目光越來越狐疑，顧采蕎心裡越來越忐忑。

  「那、那不是二郎哥跟他一起用嘛，最近譚師傅布置的作業也越來越多，芸兒她們幾個偶爾也從他那兒拿幾張過來寫，肯定比以前用的快咯。哎呀娘，難不成我還會騙你不成？」對不起啊娘，我真不是故意想騙你的。實在是那臭小子太坑爹，我也沒辦法呀。

  柳氏將信將疑，少不得又拉著顧采蕎耳提面命一番。

  「采蕎啊，雖然說小白跟你名義上是姐弟，可到底你們不是親生的，該避嫌的一定要記得避嫌知道嗎？之前在老宅你為了咱一家人，跟老宅那些人打架的事兒，傳出去已經讓很多人覺得你兇悍潑辣了，對你將來找婆家必定會有幾分影響。切不可再讓小白的事兒，讓你的品性令人不喜了。往後啊，他若是找你說話，倆都出門，到院子裡去說，出個門，也要記得離他遠一點兒，別肩並肩，手拉手的……」

  柳氏說教起來，那叫一個滔滔不絕，孜孜不倦，直聽得顧采蕎耳根子發癢，發燙。

  

  最後，最後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再說下去，她覺得可以直接將小白掃地出門了。好似她這輩子的清白和未來，似乎都系在了小白身上似得。

  「我的娘啊，我都記住了，以後一定離他遠一點兒。你還想不想賺錢了，還想不想聽我的想法了？再囉嗦下去，這一天時間可就要沒了。」

  一提起生意的事兒，柳氏馬上就來勁了，心想著孩子還小，以後自己再看得嚴密一點兒，應該沒什麼大事的。然後就拖著顧采蕎朝著主屋走去。

  顧采蕎一邊讓她拖著走，一邊猛翻白眼兒，她的親娘喂，已經徹底的掉進錢眼裡去了呀。

  「你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為啥說以後都不出門了呢？」桌邊，一家人圍成一桌，顧采蕎張口就說從明天開始，不再出門走街竄巷，引來柳氏高聲質問。

  「娘子，你小點聲，讓閨女慢慢說。」對於柳氏的日漸變化，顧賢南體會最是深刻，他時常盯著越發硬氣的柳氏偷偷的想，他那個溫柔得跟小溪水一般的娘子去哪兒了呢？雖然她變得有主見是件好事兒，可是偶爾他也會懷念一下她的溫柔不是。

  柳氏白他一眼，其實她不過是少了在老宅里的那份壓抑，一下子不習慣罷了。

  「那你好好跟爹娘說說。」

  「娘，天天擔著擔子出去走，很累的。就算我只是背個小背簍，不是太辛苦，可你也替二郎哥還有興忠大哥想一想，倆人成天的勞累，人家娘不心疼呀。」

  柳氏一想，誰說她不心疼了。感同身受，又想了想方氏，也覺得出去叫賣太辛苦了。

  「可是這突然不去了，人家會不會以為咱們家不賣了？還有那些人，總有些犯懶的，讓他到咱家門口來買，肯定不樂意。」

  干坐著，顧采蕎覺得手裡沒有事情做很枯燥，雙手捏過去捏過來，總感覺少了點什麼一樣，忙扯了扯顧采芸的袖子。

  「去把你的針線筐拿過來，教我做做荷包啥的。」然後才抬起頭，回答柳氏的疑問。

  「放心吧，我前幾天就跟珠姐兒說過了，讓他們跟大傢伙兒說天熱了，擔著叫賣容易壞，讓想吃的人到青南村的村口來買。咱們就走了鄰近的幾個村子而已，頂多也就是半個時辰的事兒，想吃的人，是不會怕這點子路的。再說了，這買賣總是做不完的，咱得量體裁衣不是？」

  這一番話，深的顧賢南的心。

  大掌一伸，摸了摸閨女的頭，極為開心。

  「錦娘，采蕎的話說得對，這做生意的事兒，哪有一天兩天就做大的。想當初咱那南錦織做了將近十年，也沒開起來一家分店不是。這有生意做，有錢賺，就是好事兒，采蕎還小呢，成天介那麼累，那啥你就不怕你閨女身體長不好呀？」

  父女倆意見一致，柳氏自然沒有意見再發表。

  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靜等著顧采蕎將她的想法娓娓道來。

  原來，早在約莫十來天前，顧采蕎就已經想到了這件事，只是沒有提出來跟大家商量。但是她與王秀珠已經通過氣，這幾天逢人就把事情絮叨一遍，早已經做好了宣傳準備。

  天氣越來越熱，這個時代又沒有冷藏設備，擔著到處走，只會加快滷菜腐敗的速度。而且一直擔著賣，他們就沒有時間和精力做出更多的產品來賣，天天吃肉，對於尋常百姓家始終是奢侈的。

  顧采蕎想，等在家支起了攤子，每天官道上都人來人往的，肯定有人會買的。不需要出門叫賣，沒準她還能多些時間多做些鹵素菜，比如藕片，豆皮，海帶什麼的，也別有一番滋味兒。

  

  或者做點兒簡單方便又實惠的吃食，買給趕路人啥的，都能夠有一點兒微薄的收入。當然，這不能一蹴而就，得一步一步的來。

  聽著顧采蕎說得頭頭是道，柳氏心裡頭的算盤是越敲越響，一筆一筆的勾著手指頭細算，發現雖然每一件事的收入看起來都很微薄，但是每天多做一些，一樣賺一點兒，時間一長，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呢。

  「好，好，好，咱這就準備準備，在家支個鋪子起來。」說著，柳氏就開始撩袖子，真是恨不得立馬就出去把攤子支應起來，顧采蕎忙伸手將她拉住。

  「娘，東西都還沒準備呢，你賣啥？再說了，咱要支應攤子起來，得先在咱家院子裡打一口井，等天熱了，咱們得把東西都掉在井裡才放的住，不然的話，賣不完或是來不及賣的，就得壞了，扔了，糟蹋了。」

  打井，這可不是件小事兒。

  一來，得先選址，這位置選的不好，打下去三五七丈的，都不見水就是白糟蹋功夫。二來，也要恰當，別在院子中間插著，小孩子家家的總是喜歡打打鬧鬧過日子，要是位置太扎眼，很容易讓孩子們不小心遭遇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