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長門宮相會3

  西門嘯天在咀嚼悲愴。

  這些悲愴，別人不懂。

  「如果有了孩子，想必我爹爹，再不會罰你跪了。」

  西門嘯天看了一眼司馬楚楚：腦子裡，冒出一個念頭，單純！

  女神都很單純？還是很複雜？

  太單純了，當不了女神。

  太複雜了，也當不了女神。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來，跟朕喝茶。這長門宮裡，從沒有妃子進來過。」

  司馬楚楚坐到西門嘯天的另一邊去，兩人面對面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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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

  「因為，怕死。」

  「誰會讓她們死？」

  「太多了。」

  「那，我會死麼？」

  「你，絕對不會。」

  「為什麼？」

  「因為你身份特殊。」

  司馬楚楚的的緊身花棉襖，十分好看。

  司馬楚楚舉起杯子，喝了一杯。

  看著空空的杯子。

  「可是，皇上也不問問，上次，我差一點就死了。」

  「不問。」

  「為什麼？」

  「問了也是白問。死了那麼都多妃子了。朕對不住她們。」

  「皇上就不想改變點什麼？」

  「不想。」

  西門嘯天想也不想的回答。

  這時候，西門嘯天是個安靜的美男子。

  如果不瘋瘋癲癲的，這性情確實十分安靜。

  西門嘯天用左胳膊，支著自己的頭，右手在把玩一塊玉石。

  那塊玉石，雕刻了一條猛龍，若隱若現。

  司馬楚楚感覺，皇上其實骨子裡，是很安靜的一個人。

  而喜歡熱鬧吵鬧，瘋瘋癲癲的表象下，其實有一顆沉穩的心。

  西門嘯天在想，改變什麼？能改變什麼？

  朕，無能啊——

  朕，無力啊——

  「朕，不想改變。朕覺著，如今便是最好了。」

  說完，西門嘯天淡淡的笑：「楚楚，如今，朕已經知足了。什麼都不缺。什麼都好。」

  「真的什麼都不缺？什麼都好？」

  「好。好的很。」

  司馬楚楚心中無比酸楚：「這那裡是好的很呢？」

  西門嘯天看到司馬楚楚臉上的真誠。

  眼睛，的確是心靈的窗戶。

  明眸善睞。

  從司馬楚楚眼睛裡，流露出的神色，確實跟其他妃子大不同。

  她們的眼神，皇后的是蠻橫的。妃子們是貪婪的。

  其他的人，瞪著一雙「金子」的眼睛。

  權力是什麼？到最後，不都是金子！

  有多少權力，就有多少金子。

  這些事情，去他麼的，一想這些，朕心煩躁！

  西門嘯天摟住司馬楚楚的腰：「朕，只要有你在身邊，看著你清澈的眼睛，明眸善睞，就足夠了。」

  西門嘯天吻了上去……

  好一場纏綿悱惻的長吻……

  屋裡有人正纏綿。屋外有人正憤怒。

  司馬壹如來到長門宮。

  站在窗外，看著兩人。

  嫉妒！

  恨！

  司馬壹如的眼睛裡，似乎要冒出火來。

  「賤人，如果你不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我早就殺了你了。那裡容的下，你在這裡勾搭皇上。」

  「賤人！」

  司馬壹如惡狠狠的罵。

  司馬壹如打算進去，嘲笑一下這兩個「患難夫妻」。

  這對夫妻，可真是命舛時背！

  門口來了一個人。

  一個華麗的影子。

  

  一個美人。

  「難怪皇上，最近都不出宮呢。原來是金屋藏嬌了。」

  司馬壹如皇后，笑盈盈的進來。

  大大方方的坐下。

  司馬壹如也是皇宮裡，數一數二的美人。

  只是，地位比司馬楚楚高多了。

  司馬楚楚靠著西門嘯天坐。

  「皇上，您看，您的頭髮，都亂了。我幫您收拾一下。」

  司馬楚楚替西門嘯天梳理頭髮，把頭髮攏在後面。

  「煙蘿娘娘，如今你也應該學習後宮的規矩。怎麼看到皇后娘娘，都不起來行禮？」

  「司馬楚楚不屑罵她：「玉翅，你張狂什麼？難道你主子沒教你規矩？皇后，那是我姐姐。你別不清楚。」

  司馬壹如翻了一下白眼：「姐姐，你還真當我是你姐姐？」

  「那當然了。滿皇宮的人，全天下的人，那個不知道，如今的宰相女兒，七歲進宮，就封了皇后。掐指一算，這皇后娘娘已經當了七年了。」

  「那是本宮的福分。」

  「是啊。不過，妹妹福淺命薄，只好住到冷宮去了。姐妹出一家，命運各不同。天理。」

  司馬楚楚閉著眼睛，跪在西門嘯天身邊，撫摸西門嘯天的長髮。

  腦海里，出現了上古時期的映像：

  胭脂虎臥在山鬼身邊。

  山鬼靠在胭脂虎後背上，用手摸胭脂虎的皮毛。

  從頭到後背。從耳朵到脖頸。

  山鬼喜歡把胭脂虎的兩隻耳朵，拉下來，擋住耳洞。

  胭脂虎的皮毛，又鬆軟，又光滑，滑溜溜的。

  胭脂虎閉著眼睛，愜意的享受這種愛撫。

  山花爛漫，溪水叮咚。

  山鬼靠在胭脂虎的脖子上，「胭脂虎，千千萬萬年裡，我和你，永世也不分離。好不好？」

  胭脂虎點了點頭。

  山鬼托起胭脂虎的下巴：「那無論什麼時候，你我，永不分離。生生世世。」

  胭脂虎又點了點頭。

  ……

  司馬壹如看到皇上和司馬楚楚那曖~昧的神情，頓覺自己簡直就是蠟燭，照錯了地方。

  西門嘯天看了司馬壹如一眼，把司馬楚楚的手，拿了下來。

  「楚楚，你回去吧。」

  「回去？」

  「是。」

  司馬壹如看著被驅趕的司馬楚楚，笑了：「煙蘿娘娘，這名字真是好聽，如煙如蘿，似煙掛蘿。不過，皇上叫你回去呢。你可別不知趣。」

  司馬楚楚憤怒了，天——我竟然來到這長門宮，來陪皇上，皇上竟然當著仇家的面，叫我回去？

  太不給我面子了。

  司馬楚楚的臉，登時紅了。

  軟軟的起來。

  「妹妹，有姐姐在的地方，你就別來找不自在了。」

  西門嘯天竟然一句話也不說。

  翠花和瑞草，看到司馬楚楚站了起來，急忙進來，拿起大氅，替司馬楚楚穿戴整齊。

  「妹妹，這大氅，怕是狐狸皮吧。改天，姐姐心情好，給妹妹添置一件貂皮的。不知道是妹妹喜歡花貂還是紫貂？妹妹有什麼事情，儘管明說。好歹，都是宰相府出來的，不照應一下，倒叫全天下的人，笑話我們姐妹不和氣呢。」

  西門嘯天獨自在喝茶。

  司馬楚楚沉著臉，出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