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沒有選擇的悲哀

  「那老夫就先謝過皇上。」雖然表面上施紹輝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但他心裡卻不是這樣想的，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葉北辰在故意跟自己示好，但具體是因為什麼，施紹輝也不敢妄下斷論，不過最可能的就是因為手裡的重兵讓這個「小皇帝」畏懼了。

  隨著葉北辰走進後宮，施紹輝的不安感頓時籠罩上了心頭，他暗暗思量著，堤防著，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葉北辰給偷襲了。

  以倆人的實力來說，光明正大的打施紹輝絕對沒有半點贏的可能，更何況施紹輝怕的還是偷襲，且不說年齡的差距，就算是施紹輝和葉北辰同齡，他也未必打得過葉北辰。

  如果葉北辰在這時候與他撕破臉，施紹輝只有一條死路可走……

  但好在葉北辰並沒有對施紹輝怎麼樣，這也讓到了冷宮的施紹輝微微的鬆了口氣，看來葉北辰並不打算撕破臉，或者說，他目前不敢撕破臉。

  為什麼說目前，是因為施紹輝心裡很明白，葉北辰絕對不會像表面看上去那麼溫柔。他眼裡的精光、刻意壓抑著的王者之氣，都在宣告著，他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丞相，請吧。」

  見葉北辰優雅的向自己做出了「請」的姿勢，施紹輝稍微怔了怔，微微欠身，輕言：「皇上就不要戲弄老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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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北辰無奈的聳了聳肩，也不好再說什麼，步履輕快的在施紹輝之前走進了冷宮，見葉北寒走了進去，施紹輝匆忙緊隨其後。

  「皇上？」

  聽到女子略顯驚喜的聲音，葉北辰微微一笑，上前將急忙行禮的皇后扶了起來，關切的詢問：「你這段時間生活還可以麼？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皇后連連搖頭，她心裡也很不明白葉北辰究竟在做什麼，那天他明明很生氣的把她打入了冷宮，可是等她被押到這冷宮後才發現，這裡竟然和她以前住的皇后寢宮差不了多少。

  除了名分上從「皇后」變成了「廢后」其他的基本都沒變，無論是吃穿，還是下人對待自己的態度，都與廢后極不符合。

  皇后心裡是感激葉北辰的，雖然自己做了那樣的事，可葉北辰並沒有真正的拋棄她：「回皇上的話，罪妾承蒙皇上照顧，一切都很好。」

  當然了，這只是皇后自己的想法，葉北辰可沒這麼說過。

  葉北辰聽聞皇后這麼說，臉上的笑容變的溫柔，他轉身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已經有些處在詫異中的施紹輝，微微一笑：「你們父女倆多聊一會吧。」

  「父親？」

  「漣兒。」施紹輝原本還以為自己會見到可憐至極的女兒，沒想到他的女兒竟然什麼事都沒有，反而是一副被照顧的很好的樣子。

  施紹輝雖然心裡感激葉北辰對皇后的照顧，但是與此同時，他也在心裡暗暗的得出了一個結論，葉北辰既然能忍，那麼待時機成熟時，他的所有的忍讓都極有可能會爆發。

  葉北辰沒有興趣再去聽他們父女間的敘說，淡淡的笑了笑，交代了幾句，便隻身退出了房間……

  見葉北辰走出了冷宮，施紹輝先是說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等身邊沒有絲毫動靜了，才壓低聲音說：「乖女兒，你先在這裡再住上幾天，父親很快就會接你離開冷宮的。」

  「父親，您是要行動了麼？」

  皇后對於這個行動，心裡多少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不說其他，她的心裡還是很愛葉北辰的，儘管她以前的做法偏激到變態，但她還是真心愛著他的。

  施紹輝重重的點了點頭，說話的聲音依舊很低：「是的，父親已經將一切準備好了，你再等幾天，現在朝中的大臣們都很支持父親的做法，對於他們葉家霸占著江山不放的事情，眾位大臣都很氣憤，此番咱們施家便要取締他們葉家，江山應該屬於我們施家才對。」

  「那……」

  皇后猶豫了半天，輕聲詢問，但這詢問中帶著祈求的成分：「父親，作為您的女兒，我自然是希望您的大業能夠實現，但是在您的大業成就之時，可以不要殺皇上麼？」

  「你說什麼？」施紹輝聽到這話，怔了怔，緊接著一個巴掌狠狠的朝著皇后的臉上甩來……

  皇后知道自己被打也沒有任何躲避，只是呆呆的看著施紹輝，她並不在意施紹輝狠心給自己帶來的巴掌印，過了片刻，她抬眼看了看滿臉怒氣的施紹輝，輕輕言道：「父親難道不希望我可以幸福麼？」

  施紹輝明顯被這話噎住了，他略帶愧疚的給皇后揉了揉臉，無奈的嘆了口氣：「漣兒，你應該知道，我們施家現在只有你能幫父親的忙，若是連你也心軟了，父親還能指望誰？」

  「擎宇呢？漪兒呢？為什麼父親會那麼殘忍的把這重任落到我的身上？」皇后似乎是想起了以往受到的痛苦，說著這話時，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流出……

  

  「漣兒……」

  看到自己的女兒在自己面前痛哭，施紹輝心裡也不好受，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真的想放棄，可是突然想到這麼多年的準備，以及朝中大臣對自己的期望，施紹輝咬了咬牙，心頓時變的硬了起來。

  「漣兒！」同樣是呼喚名字，但這次的呼喚卻變的生硬了許多，既然為了成就大業，那麼必要的犧牲是必須要有的。

  無論這犧牲是自己還是他人，都不能後退了，因為做到了這一步，就沒有再回頭的可能了。

  「父親，您……」

  皇后聽到施紹輝的呵斥心裡很是驚訝，剛才還是溫和的父親，怎麼突然間變的對自己沒有一絲關心，這種感覺就像是陌生人一樣，不對，比陌生人更可怕。

  施紹輝見皇后驚詫的看著自己，他怔了怔，站了起來，以居高臨下的態度看著皇后，冷冷道：「漣兒，你不要怪父親狠心，生在施家是你命，你背負的責任更是誰也替代不了的。你心裡也很明白，擎宇和漪兒都太過單純善良，他們的仁慈是不能成就大業的，只有你，漣兒，只有你的狠心才會幫著父親完成大業。」

  皇后苦笑著點了點頭，眼淚止不住流下，想不起來，我究竟是什麼時候，成為了曾經自己最憎恨的惡人呢？只是，我最親愛的父親啊，你可曾記得，曾經的我也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姑娘啊，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