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

  沐氏很滿意尤伊月這樣的回答，她也知道這種事急不來，萬一逼迫太緊，難保楚西凡會再次離家出走，要是他真的出走了，楚王府就會真的遭殃了。

  「好，如果你能這樣想，那便是最好了。」

  尤伊月無奈的扯出了一抹微笑：「那夫人，您還有事嗎？」

  

  沐氏看了看尤伊月，將頭一轉：「沒事了，你出去吧，要是西凡問起我，你就說我去佛堂了。」

  「嗯。」輕輕一聲，算是回應。

  ……

  尤伊月一路無言，她心裡在思考著要怎麼才能和他開口說自己離開的事，即使說了離開怎麼才能讓他不難過呢。

  「你怎麼了？」

  尤伊月看著他明亮的眼眸，笑著說道：「沒事啊，我就是在想怎麼才能找到我哥哥。」

  楚西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光看她的表情，他知道她在撒謊，不過他還是笑著回應：「沒關係的，總會找到的。」

  一定是自己的母親給她說了什麼，不然尤伊月不會是這般表情，難道又是拿施漪說事兒嗎？

  「月兒，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好嗎？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沒處理。」

  尤伊月看了看楚西凡，笑嘻嘻的點點頭：「好啊，正好我餓了，不過我今天吃東西可是不給錢的哦。」

  「好啦，反正是遲早的事，錢哪有那麼重要啊，笨蛋。」

  「……」

  坐在包廂里，尤伊月透過窗戶看著楚西凡遠去的背影，心裡惆悵萬分，她何嘗不知道他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但她能給他什麼，除了一堆本可以避免的麻煩，還有什麼呢？

  菜餚還是那麼香，可尤伊月卻沒了胃口，叫住了準備出門的夥計，聲音悠悠：「可以借我紙張和筆墨嗎？」

  回到了楚王府的他，一臉怒色，儘管他已經很壓制了，但還是忍不住現於面上……

  真如尤伊月所說，沐氏正在佛堂里一臉虔誠的對著佛像輕輕祈頌著……

  聽到動靜，沐氏並沒有回頭，除了自己親近的人，別人是不敢來佛堂打擾她的。

  「額娘，您和月兒說了什麼？」

  沐氏臉上一時有些驚愕，但在她轉身過來時，神情已恢復了平靜：「額娘什麼也沒說，就想給她幾身衣裳，但試了試不合適，就放下了。」

  楚西凡知道她不會輕易承認，也不再追問，只是表明了他的態度：「額娘，我不管您怎麼想，但孩兒這輩子只愛她一個，您要是想讓我快樂的生活，您就讓我儘快把她娶回府。」

  沐氏站了起來，徑直走向了楚西凡：「兒啊，不是額娘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只是這聖旨已下，你讓額娘和你阿瑪該怎麼辦？」

  頓了頓又說：「你們要是私奔，那就是抗旨，抗旨的後果你還不明白嗎？上次你不顧一切出走，我們全家能倖免，已經是皇上對我們的仁慈了，這次你要是再出走，我們全家都會沒命，包括你愛的尤伊月，她也會沒命，你的任性只會連累她，你知道嗎？」

  沐氏的這番話不僅很有道理，而且她說的也是實情，楚西凡心裡又怎能不知呢？

  沉默了許久，楚西凡認真的看向了沐氏：「如果我不娶，只有死路一條了嗎？」

  「不僅是你，我們全家都不能活命，就連尤伊月也逃不過厄運。」

  「如果我去求皇上呢？他會不會收回成命？」

  沐氏看著自己孩子如此痛苦的模樣，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哽咽的說道：「你阿瑪早就去求過了皇上，可皇上現在也自身難保啊，我一婦道人家都知道施家在朝中的勢力，若是不除施家，皇上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楚西凡也知道皇上的處境，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他寧願抱著些希望去試一試，也不要就此妥協。

  臨進皇宮前，楚西凡特意將尤伊月接回了楚王府……

  「月兒，你等我一會兒，我去辦點事兒，我一會兒就回來。」

  尤伊月佯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笑言：「知道啦，臭稀飯早點回來哦。」

  他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認真囑咐道：「好好等我，別瞎跑。」

  「知道啦，快去吧。」

  再一次望著楚西凡的背影，尤伊月終於還是沒忍住，心裡泛起酸來……

  等楚西凡見到皇上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看著楚西凡怒氣未消的樣子，皇上心裡也明白他為何事而來，不過，自己又該怎麼幫他呢？

  「皇上，臣下不能娶施漪。」

  好，直截了當，不愧是楚西凡的作風……

  「唉，不是和你說了好幾次了嗎？還是以前相稱，沒有外人的時候，我們只是兄弟，不是君臣。」

  楚西凡看了看皇上一臉真誠的樣子，語氣稍微平緩了些：「北辰，我也不是來為難你的，但是你也知道，我根本不喜歡施漪。」

  葉北辰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又何嘗不知道你的心思呢，但施家的勢力你也知道，我若是因為此事和他們鬧翻了，這天下又該有多少百姓遭難了？」

  楚西凡深深的低下了頭，他也知道，自己是的確任性了一點，但如果不任性，他就失去了和尤伊月相守一生的機會，到底，該何去何從？

  此刻的氣氛變的有些壓抑，葉北辰看著沉思的楚西凡，緩緩開口：「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西凡，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的你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唉，說來我這皇帝，終究不過是空殼一具罷了……」

  說到這，葉北辰不由自嘲的笑了幾聲……

  看到好兄弟如此，楚西凡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看來這件事，連皇上也不能幫自己了，難道已成了定局，再也無力能挽回了嗎？

  只是尤伊月該怎麼辦？娶她做小嗎？他捨不得，放她離開嗎？他更捨不得。

  見楚西凡思量著什麼，葉北辰咳嗽了幾聲，慢悠悠的開口：「西凡，你心儀的女子是哪家的姑娘？可否有可能委屈做妾呢？」

  葉北辰也不願拆散有情人，可是這是他唯一一個可以安慰楚西凡的辦法了。

  楚西凡搖搖頭，苦苦笑道：「你叫我如何捨得她做妾？她又如何能想得通做妾？唉，本想給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可現在看來，一切都將成空了。」

  葉北辰聽著這話，不禁出神喃喃自語：「一生一世一雙人……」

  見情況如此，楚西凡神色凝重的對著葉北辰作了個揖，輕輕言道：「北辰，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保重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