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黃雀在後

  「真是可笑至極。沒有本宮，你以為張家會走到今天？」皇后的臉上的妝粉因為太過用力，已經略顯鬆弛的皮膚撲簌撲簌的掉著。她整塊青白的臉暴露在昏黃的燈火下。

  眸子底下是一片淤青，像是有許久未好好睡過一覺的樣子。她大吼一聲，罵道：「真是一群狗東西。本宮對你可是不薄！」

  如霜冷冷的望著皇后，一句話都未說。此時的如霜，無聲更甚於有聲。現在她想要聽得就是皇后對於張家的所有怨恨。以前爹爹與如霜講過，但是天真的她怎麼會相信這麼疼愛她的皇姑姑卻是對她別有一番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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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想來，恐怕謀朝篡位之事，也是皇后的自己一人之詞吧！

  「你的父親當初可是從一小小的三品到了現在的一品官員。這不是全靠我嗎？當時，邊塞有個小國，投降遞了降書，也是本宮給的意見。一個將軍，不動用絲毫武力就奪得一個小國，有什麼可取之處。且那小國富的流油，屠了那小國的所有人，那些財產自然就成了張家的。」皇后輕輕一笑，像是一朵開的極艷的罌粟花。

  「霜兒啊，霜兒。你以為你的父親是好人嗎？他很正直嗎？你錯了，他跟我是一樣的人！哈哈哈……「皇后的笑聲迴蕩在整個巴掌大的牢獄裡面。

  如霜看著皇后如今的一副嘴臉，簡直不能用驚詫來形容了。父親，她敬重的父親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

  「怎麼，被嚇著了？」皇后看著如霜的表情，好笑道。「還有更殘忍的，你想聽嗎？」

  一個大家，從底層一步一步走上來，其中要花費多大的力氣，是普通人根本無法想像的。就如皇后所言，張家的一步一步崛起，就是靠鮮血澆築而成的。

  如霜現在的表情足以說明她心中的震撼。她肯定沒有想到，一想被自己鏡中的父親居然會做出屠城之事。這又算的上是什麼，成王敗寇，這其實對於許多武士家族中是非常常見的事情。

  但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子懂的什麼，只懂得慈悲，只懂得要善良。

  原本如霜跪坐在地上看關將軍傷勢的。她一直垂著頭，有些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神情。皇后隱隱覺得自己這番話起了作用。如霜再也沒辦法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了。且她也會乖乖回到自己身邊來，繼續做她的棋子。

  就在皇后洋洋得意的時候，如霜抬眼，眸中很快掃過許許多多的情緒，可笑的，可悲的，甚至還帶著一股讓人不敢直視的森然的氣息。

  「姑姑，你錯了。」如霜微微一笑，有著早已經了解的神情。

  「什麼意思？」皇后瞪大了眼睛，望著如霜。幾乎不敢相信如霜的話中的意思。什麼錯了，她怎麼會有錯!但是實際上，皇后的確錯了。張家的確做了這些錯事。但是他們並不是做了就算了。

  他們嘗試過了補救。許許多多的事情在做了之後，就已經在著手開始補救起來。如霜記得很清楚。在自己小時還在塞外的府上，與自己相伴玩耍的就是皇后口中的那個小國中的公主。

  雖然其中脫不了一些野蠻。但是父親卻是將她撫養起來了。等她長大以後便會讓她回去，重新組建自己的國家。還有，諸如其很多事情。如霜的額父親很是精明，在獲得戰功的時候同時也讓自己的名聲在外。

  就算是以後張家有了什麼變故。張家也絕不會這麼容易亡的。

  「姑姑，你說的這些，我早就知道了。你以為父親聽從了你的意見嗎？其實他沒有。他在補救所有才呢個講他犯下的過錯。比起姑姑你來，父親得到的民心才是真正的。」如霜回答道。

  那隻狡猾的老狐狸，果然不會這麼輕易聽話。看來竟是她小看他們了。

  顧民·運唇角勾起一笑。就在這時候，是時候了。

  「來人，將郡主和將軍綁起來。」顧民·運隱隱覺得皇后已經有些不話可講。顯然是被如霜的一番話惹急了。她的下巴在發著抖。且如果自己在聽上一會兒時間的話。他自己都敢保證，最先掉腦袋的絕對是他自己。

  這些東西，他不敢多聽。而且皇后如今在這裡才算是最大的了。先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你們誰敢？」如霜大吼一聲，可這些都是不管用的。顧府的侍衛都是經過顧民·運的管制過的。他們只聽顧民·運一人的吩咐。之前是因為如霜和關將軍的暗衛太過於厲害一直守在外面不敢進來。現在經由皇后身邊的侍衛擋在前面，就更為好辦了。

  「郡主，將軍。我顧某就斗膽了。」顧民·運故作謙遜的給兩人躬身行禮道歉。

  皇后見兩人終於被俘，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原本震怒的臉上漸漸也鬆緩了下來。但是眸中還是帶有一種不可一世的驕傲。張家再如何。他們的寶貝依舊掌握在她的手中。

  「姑姑，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如霜冷靜的望著皇后，一字一頓的說道。皇后並不懼怕如霜這樣的威脅。在她眼裡看來，如霜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說什麼都不管用的。

  

  「呵呵。」皇后冷笑一聲，轉過身，臉上的笑容卻是一下子僵在了臉上。身後站著的顯然是張家的掌控者張明德。如霜的父親。

  「怎麼回事？」現在這個局面簡直是顧民·運不能控制的了。

  如霜笑道：「姑姑，父親早在一月前就到了京都。我其實早在之前就已經提醒過你。但是你從來沒有相信過。」身後的張明德沉默不語。但是即便是就站在身後，也給了皇后不小的壓力。

  「還有顧大人。我姐姐不是你能聯合柳家隨便侮辱的人。我說了，今日我不會做出選擇，因為我誰也不回放棄。」如霜說這句話說的極重。皇后甚至可以感覺到如霜對自己的一種強有力的壓力。

  張家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如霜也不例外，從小就已經表現出來了一定的聰明智慧。但是皇后之當她是個小孩子。這下竟是敗在了一個小女孩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