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東窗事發（五）

  「小姐，小姐。你在說什麼呢？」碧兒失聲尖叫道。

  胭脂漸漸冷靜下來，淡淡的說道：「是我的，就是我的。我絕不會否認。碧兒，這是在你到柳府之前，老爺給我的。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即便是這東西是胭脂的。可並不代表是她做的！」柳越野說道。

  「王爺，是因為這兇手是自己所愛之人，你才會這麼說的吧。大家試想，這府中哪個院子有自己獨立的廚房？」楚氏故作委屈的樣子。

  「就是那個妖女的。只有洞庭軒才有獨立的廚房。」眾人明白過來，罵胭脂的呼聲更高。

  「是啊，只有洞庭軒才有獨立的廚房。不是她還有誰！就是她乾的！」胭脂在這一刻終於明白人言才是最可怕的。幾百年自己平日裡對她們很好，但是也擋不住此刻他們在此刻對死亡的恐懼。

  「都給我住嘴！」陳宣實在看不下去了。

  

  楚氏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不忍心的看了一眼停在廚房的用白布蓋著的那些屍體，哭泣道：「那些都是可憐的人。可憐之人啊。」

  那些丫鬟婆子哭泣的更是厲害，想著這些都是與他們朝夕相處的人。今日早上莫名飲了井中的水，就變成了一具屍體。任誰都不可以接受。

  「這日子真的是沒辦法過了。今天要是不把慕容胭脂繩之以法，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夫人，求你一定要給那些死去的人一個交代。」其中一個人揚聲道。一大群的丫鬟婆子跪了下來。

  柳越的臉色沉的越發厲害。這些人不知道吃了什麼藥，竟然全部都認為胭脂做出了毒害之事。

  「交代，我自然會給你們。實情相信大家也都清楚了，就不用我多說了。」楚氏冷笑著看了一眼胭脂說道：「咱們家二奶奶恐怕是不能待在這了？」

  「你什麼意思？」柳越微微側身，問道。

  「王爺。咱們現在是敞開天窗說亮話。我說這話還不明顯的話，那我就說明些。柳府出了這麼大的事，總要找官府來看看吧。」楚氏回道。

  陳宣立馬橫跨到楚氏與胭脂的中間，厲聲說道：「夫人，現在什麼都還不明確。現在還太早了些！」

  「是啊，什麼都留去給他們說吧。」楚氏抬高了眉毛，冷聲道。

  「楚氏，我就在這裡。有什麼話儘管跟我說。」柳越出聲道。他一隻手緊緊扶住胭脂，另一隻手擋住周圍那些狂躁不安的丫鬟和婆子。

  「恐怕這可不行。」楚氏搖了搖頭，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讓你審，這府上的人會怎麼看呢？王爺難道是要為……」楚氏還未說完，胭脂忽然打斷道：「夫人，去官府我沒有意見。其他的就不要再說了。」

  「去什麼官府。我就在這裡，我自然會查。」柳越怒道。

  「王爺的意思是別人的閒話都無所謂了？」楚氏問道。

  「夫人，我說了。要去官府我們就儘快去吧。」胭脂斂眉，嚴肅的說道。

  柳越側身去看了一眼胭脂，很是不明白。為何之前她都越來越依賴自己。為何這一下子就很是反感他幫她了。

  「你在幹什麼？」柳越低聲問道。

  「她這是鐵了心的想要拉我下去。定是做足了準備。我們為何不順著她的心思走呢？」胭脂低聲回道。

  「什麼意思？」柳越不解道。

  楚氏笑道：「咱們二奶奶還算是懂事的。知道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官府來人了，走吧。」

  胭脂緊緊握了一下柳越的手，便放開了。那些暗衛受了柳越的指示，終於讓開一條小道。那些官員的人很快將胭脂抓住。陳宣急道：「胭脂，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幹什麼？」

  胭脂回眸莞爾一笑，搖了搖頭，道：「別擔心。我是無辜的，相信大人會做出明智的判斷。」

  陳宣哪會不知那些官員的種種，無非都是些吃閒飯的。怎麼會懂得調查真相。胭脂這一進大牢，等待著的是什麼，陳宣心中已經有數了。肯定就是屈打成招。

  「不行。不行。你不能去。你們也把我綁去把。讓我和她一起。」陳宣伸出一隻手到那些官員的身前去。

  「走開，走開。你在這湊什麼熱鬧！」那些人將陳宣往後一推，罵道：「沒見過你這麼傻的，竟然還會替別人擔罪。這罪名你擔得起嗎？她這可是下毒害人的大罪。」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玉墨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陳宣並未回頭，答道：「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從沒有如此清楚過。倒是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陳宣對玉墨已經失望至極。所以敢斷定今日之事，十有八九都離不開楚氏和玉墨的策劃。只是現在苦於沒有任何的證據。

  玉墨呵呵冷笑道：「倒是我多慮了。」

  楚氏微笑著對那群官府中的人說道：「時候到了。現在真相也大白了。怎麼還不帶人回官府？」

  「是，是。夫人說的是。」那些人趕緊答道。將胭脂押著出了府門。柳越一直跟隨到了府門外。

  那些人見奉裕往一直跟隨在後面，也不敢怠慢。只說了這是柳家夫人前來告訴官的。他們府上的大人接著了，自然是要派人過來。現在實情還不清楚，還不能妄下斷論，讓柳越放心。

  柳越怎麼會放得下心來。但是聽了胭脂的話，也不得不尊重她的意見。只說了若是敢屈打成招，他一定會上報朝廷。

  「我們知道。我們都明白。」那些人拍胸脯保證道。

  喬媽媽將一個金條放在顧大人手上，笑道：「今日之事，可就麻煩顧大人了。我家夫人說了，慕容胭脂那時罪有應得。那下毒之事，可就是她乾的。一個孀婦，竟然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簡直是天理不容。」

  「那是，那是。換成誰都做不出來的。幸好有人親眼見著了，不然本大人也不會相信。」顧大人摸了摸鬍子，認真的回答道。

  「顧大人，是清官大人。夫人相信您會做出最恰當的判斷。」喬媽媽笑道。顧大人點了點頭，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