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楚氏發難(二)
2025-02-05 15:59:00
作者: 思雲卿
玉墨站在屋外面,瞧見六兒掌燈朝鳳羽軒過來,遠遠的躬身行了個禮。眨眼間,柳越已經近身來到玉墨跟前。
瞧見大門緊閉的院子,皺了皺眉頭不悅的問道:」母親睡沒有?」
玉墨行了一禮答道:「夫人還在等著少爺!」
還等著他?柳越心中冷笑,抬手呼啦一聲推開門,抬腳進了屋子。這花廳之中的擺設極其奢華,這西域進貢的金毛線毯子,上面繡著如意富貴花開的牡丹,華貴的紗簾將這花廳重重迭迭遮蓋起來,屋內一三足香爐靜靜的燒著煙。
一描繪山水屏風正正的放在花廳中間,精巧的桌上甚至還為柳越放上了一杯熱茶。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楚氏的身影從屏風上掠過,然後坐在了對面的蒲團之上。
「母親,可是最近幾日閒的慌了?」柳越語氣中帶著幾分冷笑的意味。
「我兒這句話可是想為母親排憂解難否?」楚氏微微一笑,答話之間也不含糊。
「那是自然。」柳越勾唇一笑,悠然的坐下身來,將自己的袍子理了理。方又道:「母親不妨說說,做兒子的自然是樂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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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話絲毫沒有任何的火藥味,倒像是平日裡談話一般,充滿了閒適的意味。
「母親我近日得到一消息,說是奉裕王那老頭子要死了。苦苦尋他在外生的野種回去繼承。這奉裕王年輕時風流,現在幡然悔悟不知我兒認為該不該原諒呢?」楚氏喝了口茶,臉上盪起別樣的笑容,定定的望著帘子另一側的柳越。
柳越心生疑惑。這楚氏為何要與他講起這皇族人的秘事。誰都知道隨意亂議論皇族之人是要殺頭的。她竟然敢在他自己的跟前說奉裕王的野種?
一時之間,花廳中安靜異常。柳越沉了臉色,倒不是有意,只是若是一直再這樣與她糾纏下去還不如自己直接了當的綁了她將那女人換回來。
「我今天來這裡……」
「我兒不是說要替母親我解決煩憂嗎?這解決了,我自然才會答應你的請求啊。」柳越還未說完。楚氏打斷話,微笑著說道。
柳越好不容易壓住自己心中越來的不耐煩,端起桌上的茶水,猛喝了一口說道:「那請母親慢慢道來,兒子願意為其分憂。
柳越心中知道。這屋前屋後不知有多少楚氏收買的暗衛,加上這府上還有條走狗---陳宣。柳越若是出手,不出一刻必定會湧進來眾多的暗衛將他堵住。
他沒有勝利的把握!
「而,最近,這奉裕王府的信還送到了這柳府之中。」楚氏勾唇,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柳越不由得表情一變。楚氏這話是何意思,他自然是懂。不過轉而一想柳洵多年來與奉裕王府有著濃厚的情誼之事連他都知道。楚氏何必大驚小怪的!
「母親難道是想要拜託我去幫奉裕王找那私生子?」柳越放下茶盞,淡淡的說道。
找人並不難,可是要找什麼樣的人就是難事了!且找人過程中又不能透露半絲奉裕王府的秘事,小心為上是最好。這無一不給找那奉裕王孩子的事加上了一道一道的枷鎖。
楚氏抿唇不語,端著茶吹出一口冷氣。屋內的香越發的濃烈,周圍似乎都燃起一層薄霧。
「我若是說那奉裕王找的野種就是你呢!」楚氏緩緩說道。
柳越緩緩抬頭,表情充滿了對楚氏話中有話的讚賞之意:「母親,這話說的可真好。兒子我差點就相信了!只可惜,我心知肚明知道奉裕王與家父一直交情甚好。這找兒子之事來擺脫父親很正常。母親可不要想太多了!」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楚氏長嘆一口氣,將身子的襖子攏了攏,緩緩說道:「只是,你莫要忘了。你心心念念的那姑娘還在我手裡。相信我不相信我倒是無所謂!」
「母親這是為何?難不成是父親所託?」柳越挑了挑眉,望向那屏風後的婦人。
「當然不是。這是我們母子倆的秘密。」楚氏語氣中含著笑意,抬起手來再屏風上戳了戳,忽然沉著聲音說道:「是秘密,千萬不可告訴你父親。」
「不告訴他,我怎會知道事情的真偽。」柳越對此頗為無奈。這楚氏口口聲聲說的是皇族之間的秘聞。且又是從小對他極好的奉裕王。這其中種種,父親定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越兒,母親知道你不信。」她微微一笑,指尖慢慢在茶盞上滑過一圈,緩緩道:「越兒可是忘了。我院中還有一人可是越兒今日來找母親的原因。」
空氣中有明顯的沉悶起來,柳越抿唇不說話。楚氏也只是淡笑不語。兩人皆知這其中對其雙方的厲害關係。
但是柳越的臉色難以抑制的變了變。楚氏果然是藏著那女人,有意將自己引來好說明來意。那這樣說來,那湖前站立的那翠衣女子也是楚氏的人了。
這樣說來,她還想要了自己的命!
「那母親如何證明自己所說的是實情?」柳越深吸口氣,不得不壓制住自己心中的火氣。
「三日之後,望月樓中自有人來相見。越兒可莫要錯過了。畢竟這是關乎自己是何身份的大事!」楚氏說完,輕咳一聲。玉墨緩緩從外廳出來,朝柳越微微頷首靜候在一旁。
這是要趕人了!柳越起身,一甩衣袖,語氣中布著森冷的寒意:「若是母親說了一句胡話,到時候可怨不得我了!」
「那是自然。」
「還有那女人,不可傷她一絲一毫。」柳越不放心。走到門邊又頓了頓步子說道。
「那是自然。」楚氏面上掛起笑容。「這自然是是要將她好好待著,畢竟越兒身份不同於往日,可是要謹慎對待了!」
柳越沉了沉臉色,一腳踏出鳳羽軒,便再也不回頭。這院子前前後後都讓他覺得煩悶異常。
六兒掌燈跟上前來,小心問道:「這夫人可說了,如何才會將那姑娘放出來?」
那張原來如玉的面容上愁雲滿布,眉頭緊鎖。眉宇之間,仿佛有一團散不開的黑霧。六兒見公子不說話,便只好自顧自的喃喃道:「想必這次十分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