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因果之樹

  第335章因果之樹

  靈魂的魔化將小虎變的異樣瘋狂，凝練本不應出現的血煞靈脈令此時的小虎將其中的痛苦盡皆化入了對世間的仇恨之中。

  十四條血煞靈脈註定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瘋狂中的小虎在迎來修為巔峰之時，也充滿了對世間一切毀滅的渴望。

  大地中湧出的黑色戾氣似乎已近枯竭，當一切停止下來的時候，黑色的戾氣好似一直充斥著死亡的大軍順著手中的經脈湧入了玄滅劍中。

  劍刃之上數米長的黑色劍芒竄出，布滿黑色魔氣的眸子中看到的只有毀滅和死亡。

  前方聖潔之樹將成為小虎魔化重生後的第一個目標，漫天的吟唱被陣陣淒聲的哀嚎掩蓋了下去。

  「嗡」的一聲中，黑色的劍氣揮灑而出。

  聖潔之樹似乎也感到了危機而金芒大放，只是在其被斬斷之前，坐於樹前的血頭三人必將先一步殞命於此。

  然而，小虎的漆黑雙目卻沒有出現哪怕一絲的猶豫。

  就在小虎嘴角出現一抹殘忍的笑容準備享受毀滅帶來的快感之時。

  

  眉頭卻是微微的一皺，握劍的手掌不由自主的微微抬起，掌心中銀光豁然出現，一塊沐浴在銀光之中的石碑猛然飛出，眨眼間落在了劍氣之前。

  只聽「轟」的一聲響起，整座結界都隨之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漆黑劍氣緩緩的消散，曾經幫助小虎擋住無數災厄的賢者聖碑就此也被小虎親手劈成了兩半。

  「哼，獨孤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我本不欲殺你，可你非要自尋死路。」見到再無往日光輝的賢者聖碑，小虎冷冷的一笑說道。

  「小虎，並非我欲尋死，只是你若再繼續錯下去，有朝一日你清醒之時並然悔恨終生！」獨孤鳴的靈魂緩緩飄出，苦澀的看了一眼破爛的賢者聖碑，隨即目光堅毅的說道。

  「悔恨終生？開玩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本心，何悔之有？」輕蔑的一笑，將玄滅劍的劍尖指向地面說道。

  「你撒謊，我認識的小虎儘管滿身殺戮，卻絕不會亂殺無辜！何況你現在要殺的是你最好的朋友和夥伴！」獨孤鳴厲聲喝道。

  「哈哈哈，朋…啊！」小虎聞言大笑，本想說朋友又能如何，可話到嘴邊卻突然捂著腦袋臉上現出痛苦之色。

  玄滅劍把持不住「當」的一聲墜地，獨孤鳴不知他為何如此，急聲問道：「小虎，你…」

  「該死的命魂，你這等婦人之仁如何能夠成就大事，難道你忘記了方才正是由你而發不甘被那仙靈之力滅殺才令靈魂甘心沉於殺戮的嗎？」小虎單膝跪下，伸手再次將玄滅劍抓在了手中，以劍拄地的自語說道。

  獨孤鳴聞聲，臉上現出一絲驚喜，小虎三魂各司其職，如今必然是因為魔化之軀欲滅殺血頭等人而引起了命魂的反抗。

  這是小虎情感中最大得寄託，想必魔化的小虎對獨孤鳴自己的一再忍讓也是源自於此。

  而此時聽聞小虎之言，獨孤鳴不禁回頭撇了一眼那棵金光璀璨的大樹。

  「是…是又怎樣？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你傷害我的朋友！」

  「哈哈，這由不得你，既然沉於殺戮，那靈魂就不可以有絲毫的情感存在！」小虎大笑著，用玄滅劍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隨後將劍尖拖在地上一步步向那聖潔之樹行去，不斷顫抖的身體顯然是命魂在不顧一切的阻止著前行，然而正如魔化的小虎所說，命魂似乎已經身不由己。

  「小虎，放棄滅世的情緒，唯今之計只有你自己才能阻止一切！」失去了賢者聖碑作為依託，獨孤鳴好似孤魂野鬼一般再沒有阻止小虎的能力，只能不斷將意念傳達出來，以期命魂堅持下去。

  然而，命魂的影響似乎越來越弱，獨孤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虎站到了血頭的身後。

  「嘿嘿，優柔寡斷的命魂，這不是一直與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嗎？我就先殺了他，讓你死了反抗之心！」說罷因為痛苦而有些扭曲的臉上出現一抹陰狠的笑容說道。

  玄滅劍緩緩的抬起，劍身輕顫著向血頭的頭上落去。

  獨孤鳴不忍直視，將頭撇向了一旁，可過了許久也不曾聽到長劍落下的聲響傳來。

  眼睛眯著睜開，卻見到小虎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欣慰的笑容，正在看著身前的血頭，而玄滅劍的劍尖也已經貼近了小虎的咽喉。

  「不…不要，小虎！」獨孤鳴突然意識到如今的小虎身體似乎被命魂所掌控了。

  「嘿嘿，獨孤，你說的對，我要學會放棄，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能夠放棄的只有我自己的生命，很抱歉…」話音突然中斷，小虎的臉上再次有猙獰之色浮現出來，過了片刻似乎命魂再一次爭得上風方才說道：「抱歉了，毀了賢者聖碑，多謝你屢次相助！」

  「你這個混蛋，竟然用仙魂之力壓制自己選擇自殺，難道你放棄這世間的一切嗎？」轉而猙獰的小虎自語著說道。

  可不等魔化靈魂將玄滅劍移開，卻見到漆黑的眸子中有著一絲淡金色的光芒出現，緩緩說道：「我說過的，誰想殺我的兄弟，就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即便是我自己也不例外！」

  「噗！」

  沒有再給魔化靈魂任何機會，命魂控制著身體，用那把伴隨著自己歷經殺戮的玄滅劍化開了自己的咽喉。

  鮮血從傷口中噴灑而出，小虎的臉上帶著一絲欣慰的笑容向後倒去。

  

  或許他的心中充滿了遺憾，但笑容中的滿足看得出來，在死去的一刻他沒有後悔。

  也許他再也沒有了尋找陸明寒復仇的機會，也沒有與那遠方少女相聚的時日，但至少兌現了自己對兄弟們的承諾。

  鮮血飛濺，染紅的身前的地面，聖潔之樹的光芒在沾染了鮮血的時候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漫天的吟唱再次出現，然而此時的吟唱中仿佛多出了些許的惋惜和哀怨。

  吟唱聲中聖潔之樹緩緩的平靜了下來，那沾染其中的鮮血緩緩的化成了一片血霧沒入了聖潔之樹的根莖皇子中。

  片刻之後，一旁正在為小虎的死去而感到無限哀傷的獨孤鳴驚訝的發現，聖潔之樹上出現了血色的脈絡。

  仿佛在為聖潔之樹提供著養分一般，很快在聖潔之樹的頂端出現了一個淡紅色的花苞，花苞逐漸的舒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怒放了開來。

  鮮紅的花朵極為的妖艷，然而這盛極一時的妖艷並未持續多久，便開始漸漸的枯萎了起來。

  當花朵失去光彩之時，花蕾中一顆金紅色的果實悄悄的滾落了下來。

  獨孤鳴的身體猛的一顫，雙腳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衝上前去想要去將果實接住，然而那果實卻似乎並不領情的從那雙蒼老的手掌上穿透了過去。

  強烈的失落感出現在獨孤鳴的思緒之中，仿佛自己做了什麼難以原諒的事情，情緒瞬間低落到了谷底。

  可就在眼看那果實要因為墜落而損壞之時，一隻皮膚上帶著淡淡金芒的小手卻突然出現一把將果實接在了掌中。

  獨孤鳴的目光微微一凝，猛的抬頭看去，見到的卻是幻光的帶著一絲微笑的面孔。

  隨後目光再次轉向幻光手中的那顆果實，獨孤鳴的意念顫抖著傳出：「這是…」

  「因果！…」幻光輕聲的說道。

  「因果？」

  「這是仙界中人人渴求卻難得一見的因果之樹，它可以淨化世間的一切邪惡，傳說在它的光芒之下萬物的靈魂都將得以升華，只是卻沒人知道因果之樹何時能夠開花結果，今天或許是你我的幸運目睹了仙人也求之不見的奇蹟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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