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擊殺

  明川城，距離羅雲山不遠的一座小山城，同樣分屬平陽郡內，與郡城分立在羅雲山的東西兩邊，如果計算距離比平陽郡城更加靠近羅雲山。

  因為商旅途徑羅雲山時通常會在這裡落腳，所以很多物品在這裡都能夠以極低的價格買到，就連天羅門的一些日需用品通常也是在這裡購得。

  也正因如此這座不大的山城反而有些名氣，時常會見到修真界的修士在這裡走動。

  「滾開，醉仙樓也是你這種人來的地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我們的仙人醉一兩黃金一壺，你連聞一下也不配！」

  一個膀大腰圓的惡漢站在明川城中最大的酒館醉仙樓前正在數落著一個樵夫打扮的年輕人，引得不少人駐足圍觀。

  只見這樵夫還未怎樣，他肩上的那隻猴子卻已經呲牙咧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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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此人赫然便是下山到此的小虎，那隻眼看要將惡漢撕成碎片的自然便是血頭。

  「這些在你這住一晚夠不夠？」

  說話，小虎從懷中取出一塊足有十兩重的黃金頭也不抬的輕輕一送正好堵在惡漢張開的嘴巴里。

  「噗」

  將黃金吐在手中的惡漢正待大打出手，卻大張著嘴巴再也無法閉上，眼睜睜的看著小虎走入了醉仙樓中。

  惡漢連忙跟上向裡面喊道：「快給這位客官準備一間上房！」

  「好嘞，上房一間，客官需要點些吃食，小的給你送到房中如何？」已經巴巴趕來的小二殷勤的對小虎說著。

  「一壺好酒，再來幾個你們這的小菜便可！」小虎腳下不停，口中隨意的說著。

  「客觀走好，好酒好菜馬上送到！」說罷，小二已經轉身張羅去了。

  很快，酒菜送到了一間看起來頗為貴氣的房間，小虎只是吃了幾口便不再繼續，好似有著什麼心事，反而血頭大吃大喝的不亦樂乎。

  原本來這明川城並不在小虎的行程之內，只是在他下山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熟人，於是便跟了過來，一直到了這個醉仙樓，看到對方進來，他也自然跟了進來，結果發生被惡漢攔路的一幕。

  莫天成作為一個超級殺手，靈寶袋中金銀之類有著不少，區區十兩黃金猶如滄海一粟，小虎如今是個徹頭徹尾的有錢人，根本不會將這些放在眼裡。

  他如今更關心的是那個熟人，可以說此人改變了小虎的一生，正是那個曾經救過小虎性命，而後又將他親手推下地獄險些令其萬劫不復的穆仁青。

  對於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小虎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不過在殺他之前，小虎希望能從他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所以才一路跟到了這裡。

  如今的小虎雖然不知穆仁青修為如何，但有血頭幫忙估計想要殺他也並非什麼難事，只是現在的小虎還不便暴露身份，畢竟程明山和道名兩人還攥在陸明寒的手中。

  「他行色匆匆的獨自來到這裡，難道是在等什麼人？」

  小虎一路跟蹤，發現穆仁青走的很急，可到了這裡又不見他和什麼人接觸，只是要了一間上房之後便一直待在房間中沒有出來，看起來很有問題，不禁暗自思索了起來。

  兩人的房間相距並不算遠，礙於對方的修為不弱，小虎新近出現的靈識並不敢太過靠近，只是徘徊在房外數米的地方。

  血頭的肚子好似一個無底洞，小虎等待了多久，它就在一旁吃了多久，一直到了天色暗下，酒菜佳肴要了又要也絲毫沒有吃飽的跡象。

  「噠噠噠」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一條纖細的身影來到了穆仁青的房門前，輕輕的敲門之後房門打開，穆仁青雙眼極快的看了看四周才將來人讓進了屋中。

  「好熟悉的身影，此人我定然見過，只是有些想不起來了。」

  小虎深鎖眉頭在記憶中找尋著那身影的主人。

  「是她？」

  思索了許久，一個曾經與自己有過數次交集的人出現在了腦海之中。

  陸仁靈，但那個匆匆進了房間的身影比起記憶中的要高了許多，不過細細想來兩年了對於一個已經十七八歲的姑娘來說的確是會有很大的變化。

  說起來，對於陸仁靈的感覺除了他爹陸明寒外，小虎並不如何討厭，只是此時卻跑到這裡來和穆仁青私會卻令小虎難以理解，記得當年穆仁青與那個仁華兩人出雙入對如膠似漆，此時怎麼換做了陸仁靈，難道陸仁靈已經取代了仁華的地位。

  對於感情的事小虎並不懂得太多，但能與穆仁青混在一起，陸仁靈在小虎心中的印象已經一瞬間跌到了谷底。

  可正因如此，小虎的靈識再次謹慎的靠近了過去，可穆仁青卻似乎一點沒有察覺自己已經被人監視，由此小虎的膽子也隨之大了起來，竟然貼在了門上。

  屋中不時傳來令小虎作嘔的笑聲，陸仁靈嬌滴滴的呻吟聲更是另小虎全身每一處自在。

  「你真壞，竟然約人家來這裡見面，要是讓仁華姐知道告訴了我爹，不將你一巴掌拍死才怪！」

  「嘿嘿，你這個小浪蹄子才不會讓我去死，不然誰來陪你快活！再說師父自從與那程明山一戰受傷好不容易才恢復了元氣，現在正是閉關以求仙道的大好時機，哪有功夫來管我的閒時，我看你還是乖乖聽話，等到我接掌天羅門的時候，自然讓你做個掌門夫人。」

  「哼，你還好意思說，當年若不是我發現道名老兒與程明山的詭計，你們怎麼能這麼順利將他們剷除，不過真沒想到那道明老兒居然有道祖遺物，若不是有高人相助，恐怕還真沒人攔得住他。」

  「好了好了，別再說這些敗興的事了，現在道明老兒都已經投胎了也說不定，那程明山也只剩下半條命在還替他們做啥，不如及時行樂的好。」

  屋中頓時淫語浪音此起彼伏，小虎胸中怒火卻已經熊熊燃起。

  本來只想看看兩人為何在此密會，卻不承想竟然聽到了道明爺爺慘死的消息，就連已達渡天之境的程明山竟然也只是苟延殘喘，這叫小虎如何能夠繼續忍耐。

  「是誰？」

  怒火中燒煞氣自然外露，小虎的靈識瞬間被穆仁青發現。

  「敗類，受死！」

  衣衫不整的穆仁青剛剛闖出房門就聽到一聲暴吼響起，隨後一陣令他心寒的煞氣撲面而來，還未看清對方是誰，就被一拳重重轟在胸口，口中鮮血狂噴的同時整個人被生生的砸回了房中。

  猛然看到被砸回房中的穆仁青，陸仁靈心中已經恐懼到了極點不禁尖叫了起來。

  隨之閃身沖入房中的小虎口中冷哼一聲：「讓她閉嘴！」

  陸仁靈的聲音還未消失，就見到一條矮小的身影撲了過來。

  

  「唰唰」

  「啊…」

  再次響起一聲悽慘的叫聲後，陸仁靈已經陷入了昏迷，而她那原本漂亮的臉蛋上已經橫七豎八的多了十數條血淋淋的爪痕。

  「不要…」

  已經翻身而起的穆仁青在見到血頭撲向陸仁靈的時候便已經出聲喝阻，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眼中同樣流露了兇狠的目光，手中青鋒劍已然在手，直指小虎冷聲喝道：「她可是天羅門主之女，你今日毀她容貌，來日必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冷冷的一撇倒在床上半裸的陸仁靈，小虎不為所動的哼了一聲，用有些嘶啞的聲音問道：「我問你，程明山關在何處？」

  「程明山？你問過我的青鋒劍再說！」

  穆仁青劍尖前指直刺小虎咽喉，淡淡的香氣瀰漫開來掩蓋了血腥的氣味兒，而那青色的劍芒卻猶如靈蛇一般向小虎逼近。

  劍芒眨眼既至，小虎微微側頭避開劍芒同時抬手中指在劍鋒之上輕輕一彈，「叮」的一聲輕響，穆仁青感到劍身微微輕顫，一陣巨力傳來，手中險些把持不住，可儘管沒有脫手，但手中長劍已經被彈向了一旁。

  本以為剛才是因為自己一時大意才會被對方偷襲得手，可此時看來這對頭的實力遠超自己，眼見自己中門已開，對方已經一拳再次轟向胸前，這一下若是作實恐怕再難承受。

  不及多想之下，穆仁青連連退至床邊，回手一抓，將昏迷過去的陸仁靈抓了過來甩向小虎，而他自己則腳下用力向窗口竄去。

  「想跑？沒那麼容易。」

  只見小虎身上淡淡的紅芒閃現之後，整個身體猛然虛幻了起來，腳下踏著奇異的步伐，化成一串虛影，眨眼間攔在了窗前，看也不看一記直拳砸出正中穆仁青肩頭。

  如此一來不要說再次被鐵拳砸翻在地的穆仁青沒有想通小虎為什麼突然會出現在窗前的位置，就連一直旁觀的血頭也感覺剛才好似是穆仁青主動撞上小虎拳頭一樣，但血頭卻知道這正是莫天成教給小虎的無影奪魂步。

  就在穆仁青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時候，小虎一步上前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之上，仰倒在地的穆仁青身上傳來骨骼碎裂的聲響，口中鮮血不斷湧出，陣陣劇痛令他再沒有了反抗的能力。

  一隻腳踏在穆仁青身上的小虎，披頭散髮之中露出一雙赤紅的雙眼，口中惡狠狠的說道：「我再問你一遍程明山關在何處！」

  「別、別、別殺我，程明山被我師父關起來，只有他一人知道，不過你放心，只要你不殺我，我可以幫你去問，師父很信任我，只要我問他一定會告訴我的！」

  「真的？」

  「千真萬確，我穆仁青可以對天發誓…」

  可穆仁青的誓言還未說出，就感到胸口好似被什麼戳穿了一樣，駭然看去，只見對方的一隻手掌已經穿過了他的胸膛。

  「不用如此麻煩，我自己可以去問他，不過在你死之前，我很想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什麼顏色？仁青師兄！」

  說完小虎的嘴角露出一絲恐怖的笑意，手掌用力向外一拉，一刻鮮紅的心臟跳動著被抓了出來。

  「你、你是程…虎…」

  臨死前的一刻終於看清小虎的面貌，儘管兩年來小虎的變化很大，但還是被他一眼認了出來，尤其是最後的那具仁青師兄，曾幾何時被一個大男孩懷著感恩之心的叫過。

  到死穆仁青的眼睛也無法閉上，他萬沒想到當年師尊口中必死無疑的程虎還會出現，並且終結了自己的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