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戰！戰！戰！

  爆炸讓車體一半都氣化，還有剩下的也變成了一攤水。

  別墅的一部分被炸出一個大洞，地下室入口也變成了一個大洞，原來的門早不知道去哪兒了。

  射界被清空，現在外面的人可以馬上就看到地下室，只要靠近，四五米寬的大洞兩邊可以隨意射擊。

  裡面只有兩個人。

  於是圍在外邊的人馬上就開始蠢蠢欲動。

  

  但是第一支七人小隊朝著入口剛剛開始動作的時候。

  「哧……」

  輕微的一聲響，不會被人注意，然後——

  「轟……」

  閃光伴隨著轟鳴。

  小隊邊上的人慘被波及，幾乎沒有慘叫，就變成了屍體，或者只是一些人體的零件兒。

  爆燃過後，地上的大坑和帶著焦糊味的殘肢提醒著這些警衛。

  你再往前來試試？

  場面一時冷下來。

  墨瑟看著自己的手，一時有點兒發呆。

  他離的比較遠，可是被爆炸的餘波*波及，手背上一塊被灼傷的皮膚皺皺的，火辣辣的疼。

  等他回過神兒來，朝著空中揮了揮手。

  包圍圈朝後再次退了十米。

  他們不進攻，地下室里的人也不反擊。

  「肖恩！是你嗎？」

  墨瑟突然高聲叫道。

  「滋……」

  高溫與周圍的低溫無時無刻不在發生作用。

  過了一會兒——

  「你猜呢！」

  有點兒戲謔的反問。

  根據常規，在不知道爆炸從哪兒來的時候，通常朝外面看，於是——

  「唰……」

  探照燈朝向四面八方照過去。

  監控室里，監控值班員正在忙碌地分析和鎖定爆炸源。

  由監視器錄下的畫面不停地重放，放大，做細節分析。

  沒有無緣無幫的爆炸，搞不清這個，再進攻只會白死人。

  「這裡！」值班員指著屏幕上某個點。

  畫面上，一個微不足道，在黑夜中極易被忽視的亮點兒，閃了一下就滅了。

  然後就是爆炸聲。

  畫面被放大，畫質被增強，一個噴著白氣的小球被放在屏幕上。

  然後就是更多的放大圖像。

  一條飛行軌跡被畫出來。

  「是從地下室里丟出來的！」值班員拿著無線電大叫。

  無人機剛飛到滑雪場上空，又再次迴轉。

  只有兩個人，雖然殺傷力很強，但是只有兩個人。

  無人機重新聚集在莊園內的時候——

  「嘩啦……」

  皮拉圖斯山下滑雪場的盡頭某處，少少掀開頭上的偽裝布，朝天上看了看，右手豎立成掌，朝前一劈，率先開始爬山。

  「唰……」

  在她身後，先後躍起十幾個人，跟著她無聲地朝上爬去。

  在通往皮拉圖斯山的公路上，一輛運載著德國漢堡旅遊團的大巴車正停在檢查站。

  巡邏警察詳細地檢查過全部的證件以後，把證件還給導遊——一個吉普塞長相的青年男子。

  「謝謝你的配合，」警察說，「你們可以走了。」

  「謝謝您，警官！」吉普塞青年面露笑容地點頭哈腰。

  「篷……」

  警察下了車，被突然暴起的閃光刺到了眼睛。

  他朝西邊看了看。

  皮拉圖斯山上隨著剛才的閃光，「轟隆隆」地積雪朝下滾去。

  警察連忙回身，拍拍車身。

  「嘭嘭……」

  大巴車剛起步，又緩緩停下。

  「哧……」

  車門打開。

  導遊有點兒忐忑地站起來，「還有什麼事兒嗎，警官？」

  「聽到了嗎？」警察指著皮拉圖斯山方向，「雪崩！」

  導遊朝那個方向看了看，也禁不住咒罵了一句，「真該死！」

  「不管你以前有什麼想法，最好早作準備！」警察好心地提醒道。

  「我知道了，」導遊無奈地看了一下後面一車的乘客，「唉，這下子要白幹了。」

  「哧……」

  大巴車門再次關上，緩緩朝前挪動。

  路邊應急車道停下幾輛轎車，有些人走下車來，看著剛發生雪崩的方向，低聲交談著。

  大巴車裡，吉普賽青年可遠遠不如剛才面對警察時那麼淡定。

  「快！」他催促司機，「再快點兒！」

  「不想翻車的化，這個速度就挺好，」司機淡淡地回答，「別這麼緊張，托尼，邵樂可以照顧好自己。」

  「卡佩羅，要是邵樂聽到你這麼說，沒準兒會跳起來揍你一頓，」楊欣站起來，走到司機駕駛座後面敲了一下他的頭，「叫你快點兒就快點兒！這麼多話！」

  「呵呵呵呵……」

  一車人發出低低的笑聲。

  其實這輛車還是有點兒不對勁兒的地方，不像那個警察看到的那麼平靜。

  因為一車人都是年輕人，雖然有男有女，可要是脫下防寒服的化，會發現他們每個人都強壯的有點兒過份。

  卡佩羅笑過以後，一邊拉排檔杆，一邊說，「開始裝備吧，我們不用再走過場了，下一站就是皮拉圖斯山。」

  乘客們開始動起來。

  過道上的地毯被拉起來，露出下面一塊銀色擋板，嵌在上面的拉環好像一個圓圓的笑臉。

  楊欣拽著拉環，朝側面一提。

  「嘭……」

  近一米半的門被打開。

  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下面是大巴車的行李艙，楊欣把一個又一個的黑色旅行袋提出來，旁邊有人無聲地接過。

  「嘩……」

  拉拉鏈的聲音里，一支一支由智腦優化過，很像mp-7衝鋒鎗的能量槍像一個一個小巧的玩具，拿在這些大漢的手裡，是那麼的精緻。

  「嗚……」

  卡佩羅按了一下喇叭，好像戰鬥的號角。

  在皮拉圖斯山上——

  莊園裡的地下室充滿了皮拉圖斯山清冷的空氣。

  邵樂拿起一塊火腿，在鼻子底下聞了聞，滿意地點頭，「嗯——你還別說，挺講究的，光聞味兒就值不少銀子。」

  大雷在另外一邊，正拿著一塊香腸在嘴裡嚼著，「不如中國產的，味道總是覺得有點兒怪，草味兒特重。」

  「那是香料好不啦……」邵樂反唇相譏。

  「嘿，肖恩！」外面再次傳來喊叫聲，「你可真是挑了個糟糕的時候進來，而且還是一頭就扎進地下室，像只無路可逃的老鼠！」

  「那你幹嘛不進來抓我？」邵樂不甘示弱地，「墨瑟是吧？你馬的，改名幹嘛？知不知道，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很遺憾！我不是中國人！」墨瑟在外面並無生氣之意，「嘿，我說肖恩，你完了，我只要往裡扔幾顆炸彈，或者使用槍榴彈，你就死定了！你真是挑了個糟糕的戰場！」

  「那來吧！」邵樂篤定地挑釁，「看我會不會死！」

  場面一時冷了下來。

  外面的人似乎有什麼顧忌，遲遲不敢兌現自己的威脅。

  這讓邵樂馬上意識到他中大獎了。

  裡面一定有什麼是他們不想毀壞的。

  這也再次證明了邵樂的直覺是對的。

  當初第一次把東西往裡搬的時候，邵樂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

  安保人員的警惕性有點兒過份，不像是看著幾個人往地下室里運糧食和肉的樣子。

  還有就是做為一個地下室，它有點兒太乾淨了，而且整齊的有點兒過分。

  他朝著大雷打了個招呼，自己提著槍，在四下搜索著。

  麵粉已經少了三分之一，看來廚房很忙。

  培根和火腿邵樂送貨的時候還有不少，但是這次只剩下很少的一些。

  牛肉的數量也有明顯減少。

  橡木桶有兩個是空的，上次來的時候，這兩個還是滿的，邵樂試探過。

  

  在面對著門口樓梯的一面牆上，是酒架，上面的紅酒都有點兒落灰了。

  有的上面有清晰的指印。

  邵樂走到近前，用手摸了一下，在鼻子邊聞著。

  灰塵，還有淡淡的果酸味兒。

  他拿起一瓶，在耳朵邊晃了晃。

  有水聲。

  是酒。

  有點兒失望地把酒放回去，邵樂低頭看。

  「咦……」

  邵樂蹲下來，手在地上蹭了蹭。

  幾道輕微的劃痕，並排正對著門口，像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邵樂抬起頭，再次看向面前這個看起來平淡無奇的牆壁。

  「肖恩！」

  外面討厭的聲音又再次傳來，「你大概不會告訴我為什麼你能找到這兒來吧？」

  「我們可以交換哪！」邵樂在外面傳來第一聲叫喊時，就閃回到自己的防守位，「告訴我，墨瑟，是不是你在非洲抓到我的！」

  「對不起，肖恩，你可能永遠也不知道了。」墨瑟在說完這句話以後，徹底沉寂了下去。

  邵樂掏出一把「彈珠」，朝著地下室里撒去。

  「哧……」

  十幾枚「彈珠」忠誠地飛起，懸在邵樂的腳邊，仿佛在等待他的一聲令下。

  邵樂冷靜地操作著pda，控制其中一枚「彈珠」飛出地下室。

  外面的人再次失算了，因為就算藉助夜視設備，也看不到這個小東西。

  全塑料材質，而且接近透明，伊戈爾的發明在這一刻實現了升華。

  不是所有威力強大的武器都是大的好，小也有小的好處。

  兩個五人小隊躲在一面長方形透明盾牌後面，正高抬腿，輕落足地從兩邊靠近。

  邵樂嘴角揚起一絲微笑，他控制著兩枚「彈珠」分別朝著兩邊飛去。

  外面的人還在大張著眼睛瞅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飛出來。

  但是其實他們都被邵樂誤導了。

  「彈珠」除了第一次啟動時會有比較明顯的尾焰，其他時候是不會放出任何肉眼可見的光線的。

  「轟——轟——」

  兩道劇烈噴*射的白光。

  「轟隆隆……」

  別墅在衝擊波中顫抖著，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大雷隨著這兩聲巨響，把手裡的手雷扔出去。

  「啪……」

  這聲脆響好像過年的鞭炮，在剛才的爆炸中顯得是那麼的不起眼兒。

  「唰……」

  一道直直的亮光沖天而起，但是很快消失不見。

  邵樂雖然知道它是用來發信號的，可是從來沒見過，他突然有點兒信不過這傢伙。

  「馬的，這玩意兒靠譜兒不啊？」大雷嘀咕著。

  已經來不及想這麼多了，外面傳來「嚓嚓」的腳步聲。

  總攻開始了。

  邵樂操作著pda，像是在遙控一群蜜蜂一樣，奔向不同的「花朵」。

  「咚咚咚……」

  爆炸聲此起彼伏。

  大雷在心裡數了一下，覺得差不多了，就從自己的包里又掏出一把，用與邵樂同樣的手法撒了出去。

  「哧……」

  在外面，光束亂閃，不停地打在地下室里。

  「啪啪啪啪啪啪……」

  但是邵樂和大雷躲在一個安全的角落裡，根本沒有打算露頭，只是不停地控制著「彈珠」製造一起又一起的爆炸。

  在西邊的山上，少少終於帶著第一批援兵，在邵樂和米洛兒曾經呆過的空心樹下就位。

  對面山上此起彼伏的爆炸帶起的閃光明白無誤地指引著目標。

  少少平息一下稍有起伏的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把背上的槍拿下來，靜靜地打開戰術瞄準鏡。

  「滋……」

  輕微到不可聞的電機啟動聲響起。

  瞄準鏡像是獵鷹一樣，穩穩地縮短著少少與目標的距離，並很快鎖定了一個躲在透明盾牌後面用無線電大聲喊著什麼的黑人。

  再沒有誰比她更了解邵樂的敵人了。

  「唰……」

  流星一樣的閃光飛過。

  只是比流星可快得多，而且它雖然不能許願，但是能殺人！

  「咕咚……」

  黑人倒在地上。

  這仿佛是一個信號，雖然兩邊相隔不只千米，獵殺卻依然精準。

  正圍著地下室入口使勁兒的人在倒下兩個以後馬上就知道自己的背後也來了敵人。

  進退兩難失去指揮的他們不得不冒著風險從進攻途中撤回來。

  邵樂這時卻沒有馬上還擊，而是暫時放下手中的pda，把放在地上的槍拿起來，對準身後。

  大雷也跟著他，做同樣的動作。

  正對著門的牆壁不知何時朝前挪了一點兒，然後開始朝左邊慢慢移動。

  黑暗，一如既往的黑暗。

  但是邵樂的槍口依然很穩，大雷也一樣。

  他們都在等。

  等最後一戰的時刻。

  門打開了，地下室里除了空氣微微地有些流動，沒有絲毫異樣。

  裡面為了達成進攻的突然性，連供暖都停了。

  當門還沒有徹底打開的時候，一個人從只供一人進出的門口閃出來，還沒等看清楚外面的情況。

  「唰……」

  一道閃光。

  人倒下。

  第二個，第三個……

  邵樂只顧著扣扳機，無聲卻激烈的戰鬥在雙方不到十五米的距離內發生著。

  大雷朝前扔了一枚「彈珠」。

  「轟……」

  還沒等爆炸發生，他和邵樂就一起轉過身，把自己團成個刺蝟一樣的球兒，縮在牆角。

  「呼……」

  衝擊波隨後跟來。

  來的快，去的也快。

  當閃光消失以後，邵樂身上的外衣全不見了，不過裡面卻穿著一件黑灰色的連體內衣。

  這正是前些日子改進的「騎士套裝」中的防彈鎧甲，雖然很薄，也擋不住子彈，卻能擋住能量波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