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碰上

  第59章碰上

  21時11分0秒

  邵樂經過很多的黑暗。

  非洲雨季的黑暗，濕冷，好像皮膚都會發霉。

  東歐的黑暗，雪地里，呼呼的風聲，沒有一個生物，冷的讓人絕望。

  泰國的黑暗，熱到讓人發瘋，蚊蟲，毒蛇，還有不知自己身體下面的地面下是不是有地雷。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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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南的黑暗。

  那不能算作是黑暗，因為跟以上的地方比起來，簡直就是亮如白晝。

  再有就是現在。

  在一列去往瑞士的列車包廂里，黑暗在外面，要不是火車在動，外面的黑暗會讓人的心情不自覺陰鬱下來。

  邵樂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低效率的旅行方式，因為有大量的時間在做無用功，就是無意義的等待，浪費自己的時間。

  可是現在他必須耐心。

  威廉准將沒有跟他有所碰撞，這是邵樂的非洲之行比較遺憾的，他不喜歡把威脅放到以後去解決，他已經為此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但是威廉沒有犯任何錯誤，在邵樂解決原版利瓦博的時候，在威廉有可能潛入進來的方向，克隆利瓦博聽從邵樂的勸導，調動了至少一千多人在那邊，下達的命令只有一個，就是消滅所有外來入侵者，不管是什麼身份。

  但是直到河灘上的戰鬥結束，威廉也沒有扎進口袋。

  雖然有點兒不甘心，可是也只能認了。

  威廉已經不能再以真面目示人了，簡單的易容都會讓他暴露。

  來自北約的各個成員國都非常樂意抓到這個傢伙，來證明自己是多麼的樂於助人，然後美國外交和情報官員就會在自己的「兄弟成員」面前被啪啪地打臉。

  美國政府一貫的強勢正在讓他們付出越來越多的代價。

  所以美國無所不在的情報機構都在費力搜索著他。

  在克羅埃西亞出現的偷渡人群，很有可能早就被賣了個好價錢，出現在各國情報部門的辦公桌上。

  邵樂能猜到的，還有很多專業的情報分析員也會猜到。

  但是此刻，在這列火車上，邵樂敢負責任地設想，除了兩個好像在承擔運輸任務的人，再就是他和大雷兩個心懷鬼胎的人了。

  邵樂的眼睛猛地張開。

  這麼好的機會，沒道理讓給別人。

  情報界是沒有等待的，等待就意味著變數。

  大雷也同樣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走！」邵樂簡短地說了一個字，翻身下來。

  兩人出了包廂。

  這是一次偵察，目標是整列車。

  因為空間狹小，分散到兩邊去是絕對不行的，對方有兩個人，在這樣狹窄的空間裡有極大的可能放倒大雷，邵樂是有這個自信不會被殺掉的，可他也不想失去這個戰友。

  7號車廂。

  硬座車廂。

  不同的乘客，在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不像中國那樣，非常吵鬧，也沒有食物的味道。

  這裡大都是短途旅客，一般很快就會下車。

  偵察是冒險的，意味著隨時可能會與目標相遇，在軍隊中，這叫火線偵察，直到碰上敵人以後返回。

  那兩個倒霉蛋兒要是在火車上再碰到，那就只能再次轉變計劃，冒險從公路走。

  那樣用不了多久，這兩個傢伙就徹底暴露了。

  智腦小鈴正在密切關注著邵樂的周圍，利用一切監視設備為邵樂提供便利，而公路無疑是監視設備最多的地方。

  無異常。

  8號車廂。

  列車突然開始減速。

  列車員在車廂聯接處開始就位。

  波茨坦站就要到了。

  這會是一個漫長的旅程。

  列車漸漸停下。

  列車員第一個下車。

  等候已久的乘客們各個角落裡聚集過來。

  「回去！」邵樂突然碰了一下前面的大雷。

  

  大雷馬上回頭，眼角餘光掃了一下。

  在八號車廂和九號車廂連接處，出現了兩個陌生的面孔，大雷並不認識，但是那股同類的氣質還是讓他發現了異常。

  這兩個傢伙與機場的是同一類人。

  當兵的人往往不覺得，但其實越是精銳部隊的士兵，那股特別的氣質是怎麼藏都會露出來一點兒的。

  機場見到的人都再沒出現，看來送包裹的人針對不同路線設置了不同的運送隊伍。

  機場只有一個，火車上是兩個——

  「三個，」邵樂在經過7號車廂和8號車廂連接處時，用中文小聲地說，「別回頭，是三個人，其中一個是機場其中一個」。

  的確，就在邵樂和大雷剛剛到達7號車廂的時候，7號車廂和8號車廂連接處上來一個乘客，正是機場準備前往瑞士的那個人，他帶著審視的目光，掃過所有他見過的人。

  他來這兒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把在機場害他不能完成任務的人認出來。

  邵樂和大雷已經處於易容狀態了，所以不可能再改變外表。

  「咚咚咚……」

  雖然因為是剛上車的緣故，這個時候的車廂里有點兒吵，可是邵樂琮是聽到後面有三個帶著特定頻率的腳步聲。

  他們在8號車廂會合以後，正在朝著7號車廂走來。

  邵樂的手擺動幅度突然大了一點兒，碰到大雷的腰上。

  大雷會意，加緊了步伐，擰開包廂門。

  兩人鑽了進去。

  腳步聲在走道里經過，消失在7號車廂。

  邵樂打開包廂門，朝著6號車廂看去。

  2號包廂。

  最後進去的那個人突然朝後扭頭看去。

  邵樂趕緊把視線收回來，「馬的！」他輕聲罵了一句，「這王八蛋屬什麼的？小心成這樣？」

  「看來一定是保護著什麼重要的東西，」大雷的好奇心也被提起來了。

  「聽說——」邵樂搓著下巴，看著窗外的站台，「那個克羅埃西亞的屍體了吧？」

  「那個有著人工心臟的人，」大雷點頭，「你說過的，開分析會的時候，智腦更新的最新消息是放著那具屍體的警察局被非法闖入，屍體被拉走了，去哪兒了還沒查出來。」

  「你該不會是以為——」大雷馬上有點兒吃驚地，「那皮箱——裝不下吧？」

  邵樂白了他一眼，「當然裝不下，不過那具屍體身上唯一有點兒價值的總不會是全部吧？也就那個人工心臟有點兒價值，想想吧，那可不只是一個心臟那麼簡單，看過那法醫的口供嗎？後來因為不明原因被觸發，人馬上就跟著動起來了，這是什麼樣的科技含量？根據認識死者的警察說，他活的時候跟平時幾乎沒什麼不同，那表明他的大腦工作正常，那可不只是一個人工心臟那麼簡單，那幾乎就是一個死人的動力源，讓一個死人死而復生的動力源！」

  「可惜不知道原理，」大雷可惜地咂嘴，「就算我們拿到也沒用，智腦倒是可以仿造出來，可是對於我們來說，又有什麼用呢？我是不會讓失去生命的人再從墳墓里爬出來的。」

  「我也不想，」邵樂嘴裡說著，「可是那一定不是唯一的作用，該死的，這個彩虹公司真是總會帶來一些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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