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 燦爛的煙火
2025-02-09 12:04:49
作者: 山羊啃土豆
一夜無事。
很久沒有在海上呆這麼久的邵樂凌晨兩點多才得空休息一會兒。
對於一個有著旺盛體力的超級士兵,這點兒累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不過為了不顯得太另類,他還是選擇走到甲板上,抽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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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其實他是不太喜歡抽菸的。
所以邵樂拿著一盒很便宜的煙,抽出一根,點著,在身上熏著,卻不放在嘴裡。
風浪變小了很多。
凌晨時分是難得的寧靜。
大海也有累的時候。
漆黑的海面上能見度很差,在這種時候除了仰仗出色的雷達系統,就只有祈禱了。
但願上帝管得著海上的事兒。
氣溫很低,邵樂靠在船舷邊,只是一會兒就覺得遍體生寒。
不過這種溫度,雖然可以讓普通人退避三舍,不過在他這種體格來看,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呼……」
邵樂呼出一口氣,心中的煩悶稍有緩解。
等待是每一名特工的必修課。
找到機會很難,等待更難。
各種訓練要求他們要保持積極樂觀的心態,但是等待往往是最大的考驗,它會在煎熬中磨掉你最後的一點兒正能量。
很多特工就是在這種讓人絕望的等待中變得如同機器一樣。
不是訓練讓他們變成那個樣子,而是等待。
無盡的等待。
「突突突……」
海水波濤起伏中,船隻馬達的轟鳴雖然很容易被忽略,但是還是無法逃過邵樂的耳朵。
與船上的大多數人不同,邵樂是個常年與黑暗打交道的人,他馬上就想到了在這個時候最容易發生的事。
偏東北,二十五海里以外,還有一會兒就要到了。
船不會太大,大的化馬達的聲音不會這么小,排水聲根本聽不到。
也沒有鳴笛,邵樂的腦海中勾畫了一條航線。
按照這船的航行軌跡,是一定會與「龍王號」重迭的。
悄沒聲息地靠過來,總不會是來打招呼的。
邵樂突然像中箭的兔子一樣朝著船艙跑去。
宴會廳已經被鎖上了,下一次開放會在早上九點。
邵樂可不管這些,大腳飛起。
「哐——」
強化玻璃脆弱的不堪一擊。
邵樂飛一樣地跑進去,闖進吧檯,從地上拖過一個紙箱子,把裡面的飲料都翻出來扔到一邊,然後狂掃櫃檯上所有的烈性酒。
抱著都快滿出來的紙箱,他再次大踏步地朝外跑去。
一個值班的船員剛好經過,有點兒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瘋子風一樣消失在眼前。
來到左舷甲板處,邵樂把箱子放下,用心聽了一下。
「突突突……」
馬達聲更清晰了。
他忍不住扭頭朝駕駛艙方向看去。
燈是亮著,可是沒有任何反應。
沒人拉警報,也沒有人出來。
可能是睡著了。
這種郵輪的設備先進,但是就像某位偉人說過的那樣,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因素,還是人。
沒有一支專業可靠的團隊,別說是絕對的安全,相對安全也做不到。
馬達聲更近了。
一個小小的黑影出現在左舷側後方。
如同暗夜中的捕食者,露出它猙獰的面目。
邵樂把頭縮回去,從紙箱裡拿出一瓶酒,擰開蓋子。
醇厚中帶著一股甘蔗的清甜。
質地上乘的朗姆酒。
這船上的消費不便宜,可是貴的有道理,很多東西稱得上貨真價實。
邵樂把蓋子旋緊,輕輕放在地上。
浪更小了,幾乎達到了風平浪靜的地步。
船也更近了,馬達聲稍大了點兒,它在調整角度,與大船靠攏。
小船甲板上站的人手裡拿著突擊步槍的身影邵樂都可以隱約看到。
「龍王號」打開照明燈本想是告訴魯莽的人,以免發生碰撞事故,沒想到卻成了指引匪徒們更好靠幫的工具。
邵樂突然踮起腳,以紙箱為中心,開始彎腰折返跑,每次返回紙箱,就帶走一瓶酒。
「叮……叮……」
一瓶又一瓶的烈酒被放在船幫下面。
「咚……」
沉悶的撞擊聲,不大,可是邵樂聽得清清楚楚。
靠幫了。
接下來會有一條繩子扔上來。
邵樂停下腳步,重新返回還有小半箱酒的紙箱旁,坐在地上。
「嗖……」
一條繩子出現。
邵樂仰頭望去。
繩子像是會飛的蛟龍一樣甩過頭頂,末端的三指抓鉤如惡魔利爪一般,到達最高點以後,輕柔墜地。
「噹啷……」
抓鉤掉在地上,然後慢慢朝後移動。
邵樂欠了欠屁股,把身邊上的一瓶酒拿起來,給抓鉤讓路。
「當——」
抓鉤勾在船幫上,可以看到繩子動了動。
有人在拽,看是不是真的抓牢了。
邵樂沒有急著發動進攻,而是繼續耐心等待。
船和船之間固定必須要有一根足夠牢固的纜繩,而纜繩本身的固定肯定不能用人力來完成。
所以要有一個纜繩樁,或者一個絞盤。
當這一切固定完畢以後,再想脫離,就不像把繩子扔上來這麼容易了。
繩子突然繃緊,輕微晃動著。
有人爬上來。
這說明繩子已經固定好了。
邵樂的嘴角露出邪惡的微笑。
他突然站起來,抄起一個瓶子就砸了下去。
「啪——」
剛剛爬上纜繩的一個人頭頂中招,聲也沒吱就掉了下去。
「撲通……」
落水聲。
趁下面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邵樂再次開始了短跑,每邁一兩步就彎腰,把地上的酒瓶朝下扔。
「啪——啪——啪……」
一瓶又一瓶的酒砸在下面的船上。
「噠噠噠噠……」
突擊步槍的射擊聲響起。
只是很短的時間裡,邵樂就把剛才擺的酒瓶一個不落地扔在下面的船上。
酒香四溢。
幾發子彈擦著船幫飛向夜空。
除了一溜火花,什麼也沒打著。
邵樂再次靠坐在船幫邊,從紙箱裡淡定地拿起一瓶酒,把蓋子打開,又從紙箱底抽出一條擦桌子用的毛巾,沾濕了。
「叮——」
打火機火苗亮起,帶著一股柴油味兒。
拿打火機朝毛巾一燎——
「呼……」
毛巾燒起來。
「切斷纜繩!!!」
靠幫的漁船上突然傳來朝鮮話的大叫聲。
邵樂再次站起來,朝著船下扔去。
「啪……」
酒瓶幾乎沒有任何偏差,正中甲板。
「呼……」
火焰升騰而起。
漁船甲板上的人匆忙走避。
邵樂再次開戰,把紙箱裡剩下的酒瓶甩手榴彈一樣,一一扔下。
「啪——」
「呼……」
每扔下一個酒瓶,漁船上的火勢就旺盛一次。
比較悲催的是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甲板上,而船上的纜繩是跟大船連在一起的。
「啊……」
「撲通……」
「撲通……」
在生死存亡面前,下面的人避無可避,選擇了跳水。
邵樂這時才站起來,掏出隨身的小刀,慢條斯理地把抓鉤的繩子割斷。
「嘣……」
這一聲好像是漁船的解脫一般。
兩船之間唯一的紐帶終於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