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註定的宿命

  「沒用的，沒用的。」大長老的目光已經完全呈現金黃色，那是戰鬥欲望攀升到頂點，那是對戰鬥擁有狂熱期待的眼神，此刻，他心裡除了好好打一場之外，沒有其他心思。

  儘管數十年沒有動過手了，但他的警戒意識，戰鬥素養一點沒變，彷如年輕時候一樣，猶如最機警的獵豹。

  念絲一出現，他便有了感覺。

  精神力朝四周無限延伸，細弱盤絲的念絲一出現，便被大長老的精神力分割切碎，化作虛無。

  好在這種情況凌晨也意識到了，電光火石間，所有能夠發揮強大攻勢的劍招不要命的傾巢而出。

  這一次，劍招用破天劍釋放出來，凌晨內心有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感，仿佛水到渠成一般，渾然天成。仿佛手中拿著的不是一柄劍，而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這種感覺正是人劍合一，以身御劍之大成。

  

  在這種情況之下，劍勢前所未有的犀利，在場的人無不感受到一股發自靈魂的震顫，接近圓滿的劍勢如一口刀子架子眾人脖子上，有一種仿佛隨時可以劍下頭落的危機感。

  念絲破損後，凌晨放棄偷襲的想法。

  「靈魂震顫！」

  空氣中一陣劇烈波動，精神力量化作狂暴的巨浪，一浪接著一浪的朝大長老席捲。

  「還不夠，還不夠……」

  可惜，無論眼下的凌晨怎麼強勢，怎麼努力，在超越倫海境界的大長老面前，凌晨的攻擊太顯無力，蒼白。

  須知，槍神孟百川，冰雪女神幽蘭等封神強者的家族裡，他們為了自己的家族後代在這塊大陸（下凡天）能夠很好的繁衍生息下去，家族之中總是會有一個坐鎮的超級強者。

  要知道，在下凡天修煉到倫海境後，就可以衝破九霄，抵達上一重天，邁向全新的領域。

  像孟家大長老符合要求卻是不肯離去的武者比比皆是，大多都是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的想法，他們知道自己在下凡天可以呼風喚雨，可到了上一重天后與下凡天凝真階武者沒有任何差別，這樣的落差讓他們難以接受，並且還有隨時隕落的可能。

  然而，像封神強者這樣的傳世家族就不一樣了，家族為了發展每每都會留下一位超越倫海境強者坐鎮。

  而孟家，坐鎮孟家的便是大長老，本身年齡早已超過五百歲。

  他的實力，毋庸置疑，絕對是下凡天頂級的存在。

  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拳頭攻擊之下，凌晨的眼神，身體，體力逐漸跟不上大長老的動作，最終被帶有天地力量的一拳轟飛，體內震盪難安。

  這場戰鬥，持續了很久，直到太陽西斜才停下來。

  這一次，大長老在壓制本身實力情況之下，與凌晨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內心得到了滿足。

  而凌晨，也在戰鬥當中磨合了自己與破天劍默契度，絲毫沒有突然晉級而後勁不足，反而比一般的真靈後期武者強上不少，大長老完全相信，只要給凌晨足夠的時間讓他把真氣轉化為真元，屆時，必定是下凡天年青一代第一人。

  越是如此想，大長老越是覺得凌晨危險，更何況他還是劍神冷若晨的……

  大長老滿是欣賞的凝望的凌晨，眼中有欣賞，有無奈，更多是卻是感嘆。看見凌晨，他仿佛看到了這片大陸年輕一代的又一個巔峰時期，或許，他真的可以引領武者的又一個時代。

  不過，他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呼！

  凌晨用巨劍支撐身體不倒下，體力，精神力，真氣，再一次的全部消耗一空，包括從戰鬥空間得到能夠瞬間補充真氣的靈晶也使用了，但還是沒能敵得過孟家大長老，他厲害得離譜，是現目前見過的武者最強一位。

  汗水順著臉頰落下，他拼命的吸氣呼氣，肺里像是普通人跑了十公里，心臟在劇烈跳動，肺與心臟仿佛快要炸開，難受極了。

  衣服被汗水打濕，飄逸的長髮貼在臉頰，但他的冷冽目光卻不曾改變，戰鬥欲望不曾有半分減退。

  即便如此……

  還是要戰。

  把破天劍從泥土裡抽出來，他還要戰鬥。

  他知道，這場戰鬥後，自己的命運。

  因此，即便死，也要死在戰鬥當中個，而不是被人當做雞鴨般的屠宰。

  蹭蹭蹭！

  三道人影，攔在凌晨面前。

  及腰的長髮，青色的長裙，那是小青。

  藍色的長裙，手持長劍，輕靈絕美的身影，那是藍若。

  身高不及凌晨胸口，眼中透著堅決神色，那是萬太。

  萬太攥緊了團頭，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大長老的強大讓他感覺到難以言表的壓力，知道阻擋對方的下方極有可能就是死亡，但他眼中並無半分懼色，還說：「凌晨，你這個可惡的傢伙，所有風頭都被你搶光了，接下來是輪到我們出場的時候了。我很感謝你，感謝你讓我見到了父親，所以我要幫助你，攔住這個老傢伙。」

  「凌大哥，小青能夠感受得到你內心的覺悟，我並不能幫你做什麼，可我想與你一同戰鬥，只是我的實力不夠，即便如此，我也會儘自己的綿薄之力，哪怕是死，也會戰鬥到最後一刻。」小青的聲音很平靜，如平常一樣溫柔，仿佛她面對的不是一個無法戰勝的強者。

  

  藍若微微一笑：「現在的你可絕對不能死，凌晨，你欠我一個人情，到時候還怎麼還呢？別死了啊？你死了我找誰還我人情？」

  「退下！」面對三人的迎難而上，凌晨心有感觸，但此刻的他完全被死亡的覺悟所包裹，僅僅只是心有感觸而已。

  心知自己的話起不到作用，深吸了口氣，肺里猶如刀絞。

  身子拔地而起，越過三人頭頂，再度朝大長老縱橫而去。

  破天劍朝前直直刺去。

  汗水從發梢滑落，朝陽的晚霞將它照耀得亮晶晶的，如珍珠在風中舞動，一顆接著一顆。

  看著逆流而上的凌晨，看著眼破天劍逐漸在眼中放大，大長老微微嘆息了口氣。

  結束如此一位天才劍客的性命，他也是於心不忍，可為了這片大陸的安寧。

  凌晨，非死不可。

  「也罷，既然你是劍客，那就讓你死在劍氣之下，也算是完美的結局。」

  一道純白色透明的劍元，被大長老從體內逼出，透明的劍元折射著晶瑩的亮光，此刻卻顯得有些悽美。

  「凌晨，要怪就怪你錯生在這個時代，這就是你的宿命。」

  劍元侵襲。

  嗤！

  劍元入體。

  聲音清晰無比，在林間擴散開來。

  不遠處，一群烏鴉驚慌失措的從密林中飛起。

  「不，不，不要……」

  聲音悽厲而悲慘，這這一聲卻是發自凌晨內心，如一頭奄奄一息的雄獅對蒼天發出一聲上天不公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