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傻人有傻福
2025-02-06 10:14:43
作者: 山晏葭
可是,那張照片的角度和神情抓地還算不錯,把難得露出傻愣愣表情的蘇喻給拍了下來,有收藏的價值。至於網上那七嘴八舌的討論,于思樂就當沒看到,也樂得清淨。
于思樂無所謂地笑笑,拿毛巾擦拭著還滴著水的頭髮,視線卻停留在蘇喻的身上。
被隨意放在床頭的手機卻在這時唱起歌來,于思樂把毛巾往一旁的椅背上一擱,拿起手機來一看。
手機屏幕上的來電聯繫人顯示的是「喬尤」,于思樂正色,稍稍側過身按下了接聽鍵,並沒有顧忌在場的蘇喻,用普通的音量講著電話。
沒興趣,也一點都不想聽。
蘇喻清了清嗓子,再無半點看古裝連續劇的欲望,爬下床推開了房間自帶的小陽台的門,趴在欄杆上數星星。
可能是因為大片的綠化帶和私人地產的特殊性,這座古樸而歐式的大宅在四野里顯得特別空曠,視野也特別開闊。
沒有林立的高樓大廈的遮擋,一眼看過去,星星點點的路燈在樹叢中閃爍,與那漫天的繁星相映成彰,誕生於無盡黑夜中的絢爛。還有那一輪快要滿的圓月,游雲散盡,獨有這一輪,仿佛遺世獨立耀眼無比。
蘇喻並不是這麼容易被環境影響的性格,不由得,卻也驚嘆起了這座大宅的構造和坐落的位置,還有那群生活在這所大宅里的人。
他們,並沒有想像中那般尖酸刻薄,卻也不是那麼容易親近。好在,她最親愛的閨蜜無腦慣了,也不會去觸及這些。
那叫什麼,傻人有傻福。
蘇喻低下頭輕笑一聲,伸手將額前亂舞的發撩到耳後,轉過身去看房間裡的于思樂。于思樂還在講著電話,臉上是少有的一本正經。大過年的,也不知道他家老闆又在給他派什麼活干。
唉,這兩兄妹真是。
而此時,兩兄妹的另一位,還窩在大廳的沙發里。
說是兩個人同吃一盤蛋糕,眼前的蛋糕基本都是于思妙一人幹掉的。每次她挖起一勺蛋糕餵過去,身邊的那位要麼搖搖頭,要麼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害地她咽下去的蛋糕都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剩下的最後一口蛋糕。
于思妙挖起蛋糕把勺子遞到楊紀行的嘴邊,楊紀行一張嘴,連著勺子也一起咬住,忽而抬起手包住了于思妙的小手,拔出自己嘴裡的勺子往蛋糕紙盤上一插,卻沒有半點要放開的意思,而是將她的手抓得更加緊。
于思妙反握住楊紀行的手,挪近了些緩緩靠上他的肩頭。
「我是說真的,你想要什麼禮物,你告訴我,趁還來得及,我馬上去準備……」
「噓。」
嘴被食指堵上,于思妙噤了聲,抬起頭用眼神詢問。
楊紀行掃過于思妙臉上認真的神色,還真的生出了討要禮物的念頭。儘管,他已經收到了最好的禮物,但這小女人堅持要給他,他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他絲毫都不介意多壓榨壓榨她。楊紀行的嘴角揚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
「無償加班。」
「啊?可是現在是年假啊!」
「你的年假,有些長了。」
「那這不是……」
想起自己確實提早了快幾個禮拜休年假,還是被那種莫名其妙的理由,于思妙臉上一囧,沒敢拿自己當初的理由來說事。那幾天,她過得可舒坦了。
可是讓她無償加班什麼的,這是蔑視廣大打工人民勞動力的行為,于思妙堅決不屈服!
說出口的話被卡在一半,楊紀行緊了緊她的小手追問。
「嗯?」
「那是不可抗力,大不了用以後的假期抵好了……」
「什麼假期。」
「比如婚假產假什麼的……」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于思妙趕緊捂著自己的嘴,對著身邊的人直眨眼。
還沒譜的事情,她就拿出來說,會不會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可是身邊那人只是揚了揚眉,似乎也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看來是她想多了。
「產假,准了。」
「咳咳咳咳咳……」
于思妙突然被口水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楊紀行微微皺了眉,輕撫上她的背脊。
他不過是想著婚假是兩人一起休,產假是這小女人一個人休,那就把產假縮減縮減,換到公司里來,他還能照顧到她一些,多陪伴她一些。誰知道竟把她驚嚇成這樣。
可于思妙不這麼想啊!
她本來就是隨口一提婚嫁產假什麼的,這種事情存在的可能性還是一個問題,還這麼早就把她的產假給縮了,他他他不會的真的想趕緊結婚生個孩子吧?
想到這一點,于思妙的心跳開始加速,歪著眼偷偷朝身邊的人瞧去,誰想那人也正在看她。于思妙的臉上一陣紅,慌忙地轉回了自己的腦袋,低著頭弱弱地開了口。
「產假什麼的,還是算了吧,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
是嗎,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嗎?
楊紀行淡淡一笑,並沒有反駁她的話,而是執起了她的另一隻手,輕輕摩挲著她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戒指都已經戴上,求婚也已經答應,她耍不了賴,她逃脫不得。
八字的兩個筆畫,他也能馬上給畫上,不過是一撇一捺動動手的事情,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
他想要的,就是一個結果。
楊紀行將于思妙的左手抬起至唇邊,在她的無名指上落下輕輕的一吻,輕淡卻沒有半點虛無。
「先預定著。」
「嗯……」于思妙把頭垂地低低的,發出了一個微弱的音符。
「夜深了。」
身旁的人寵溺地摸了摸她的發,牽著她從這邊的沙發上站起來,往樓上的房間裡走去。
沒有人看到,楊紀行的眼中,那一瞬間出現的擔憂和痛楚。
關於產假,關於孩子。
快一個月了,這小女人的肚子裡,沒有任何消息。那場事故的創傷,還深深地留在她的身體,讓他如何能夠安心。除了給她一個很安逸更舒適的環境之外,他還能做些什麼來修復她的這些傷?
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但願,天可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