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不可饒恕

  「狼心！你的心魔居然控制了本體？郭海，你真的無可救藥了！我不會放過你的！」郭瑤手腕一翻，風雷印赫然出現在掌心。

  

  「嗷……」郭海揚天發出一聲甘心的咆哮。

  「我自以為做的沒有破綻，你為何會懷疑我？為什麼！」

  「你的傷口！不記得了嗎？」郭瑤冷冷看著他。

  「我已經受了重創，為何還懷疑我？」郭海一齜牙。

  「燕子的傷一擊致命，可她四肢柔軟，表情安詳，顯然她臨時之前一絲防備都沒有。在一間密封的房間，能悄然無聲將她殺害的除了她身邊的人，她最信任的大表哥還能有誰？還有，燕子的傷口外小內大，裡面的內臟殘缺不全，下手之人狠戾暴虐，一絲餘地也沒有留。可反觀你的傷，表面上看確實很嚴重，可傷口很淺，除了傷及肋骨和肌肉組織之外，裡面的內臟卻沒受到任何傷害，而且，你抓傷自己的時候和偷襲燕子時候根本是兩個方向發力。抓痕的形狀根本就不一樣。這一點，我在縫合你的傷口時便已經看到，只是當時，我根本沒想過懷疑你，你是我們的親人啊，為何會變得如此狠毒！」

  郭瑤怒目而視，掌心飛快摩擦起來，道道電弧從風雷印中盤旋飛轉，藍光與白光交織成網。

  「狠毒？哼，這都要怪你！如果不是你一再拒絕我，我怎麼會想用這種辦法提升自己的實力。」

  郭海狀似瘋癲的咆哮，眸光卻頗為忌憚的盯著郭瑤掌心的風雷印，一道陰毒的光，一閃而沒。

  「你……什麼意思？」郭瑤不一怔！

  「憑什麼整個家族中只有你們一家人才有資格繼任族長的位置，我和你們一樣，都姓郭，為什麼必須成為你們祖孫的附庸！從小，我就是旁系子弟，不管我怎麼努力怎麼拼命都只不過是你們附庸下屬，任憑你們呵斥指派，我收服了那麼多鬼怪陰靈，可外面的人稱讚褒獎的卻都是你們忘川郭氏嫡系，誰知道我們的存在？誰知道！我父母就是死在和陰靈的搏殺中，除了在族譜中留下兩個名字，還留下了什麼，難道我，也要步入這種後塵嗎？憑什麼！」

  郭海的狼臉因為憤怒而扭曲，可他的四肢卻依舊是人類的樣子，而且也沒長出尾巴。郭瑤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可郭海的怒吼打斷了她的死路。

  「前幾****問過，願意不願意接受我，我可是真心誠意的，可你看都不看一眼，揮揮手就走了，別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你根本就是愛上了鄧世傑那個世俗中人，郭瑤！你和你娘一樣下賤，上天給了你們嫡系的傳承和身份你們偏偏不知道珍惜，死活都要愛上凡人，你娘是這樣，你也是這樣，而我，一生之中夢寐以求的就是得到神龍的認可，可除了和你聯姻，我根本沒機會去神龍壁參悟道法，是你，斷送了我所有的夢想！你該死！」

  「如果你這麼恨我，沖我來報復我，幹嘛要傷害其他人，蔣欣欣和燕子都沒有成年，你怎麼下的去手！」

  郭瑤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抬手射出三道電弧。

  驚雷聲轟然炸響，整個房間都搖晃了起來。

  郭海前臂一撐床鋪，縱身躍起兩米，擦著天花板跳落，身體觸碰到牆壁的一瞬間，兩團濕泥忽從牆壁上凸出來，捲住了他的胳膊，緊接著，無數泥濘的觸手從牆壁延伸出，慢慢捲住了他的身體。

  郭海眸光一縮，大力掙紮起來。可他越用力，身體陷入的越快，不多時，整個身子都被牆壁吞沒了，只剩下頭顱浮在外面。

  「你……陰我！原來你圍著我轉時，是在布陣，你怎麼懂得風水師的東西？」

  郭海口中不停咒罵著，卻不敢在掙扎了，他似乎也明白自己動的越厲害，這個陣的反噬力就越強。

  「你以為我真看不出你在拖延時間，找機會逃脫嗎？我從一進來就開始布這個陣了，怎麼？深陷牢籠的滋味兒不好受是嗎？你殘忍殺害她們兩個的時候，沒想到也有這一天！郭海，我不會放過你的，受死吧！」

  郭瑤一咬牙，從懷中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狠狠一咬舌尖，對著刀鋒噴出一口血霧。

  鮮血瞬間滲了進去，匕首的尖瞬間鮮紅一片。

  「滅魂咒！」郭海眸光駭然了。

  「不要，不要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是忘川的族人，就算我犯了錯你也應該把我交給族長處置，你沒資格殺我！」

  郭海聲嘶力竭的吼著，眸光不停閃爍。

  「我沒資格？」郭瑤冷冷一笑，雙指併攏從眼前一抹，眉心忽然迸射出一道銀光，神龍印記虛空浮現，圍著郭海轉了一周後，慢慢鑽入她的額頭。

  一個銀色的龍形印記赫然出現在兩眼之間。郭海徹底愣了。

  「你居然寧凝神成印了，你已經能掌握神龍全身了？你已經是……族長……」郭海頹然低下了頭。

  族規中早有記載，郭氏門人弟子中一旦有人能凝神結印，召喚出神龍真身，現任族長必須立刻退位讓賢。

  這是天意，任何人都不能違背。

  可千百年來，除了第一任開闢忘川世外居所的族長掌握了這一法門，其餘的族長都沒有達到過這個境界。

  就連郭天卿也只是凝出了神龍虛體，無法隨心所欲控制神龍。

  沒想到郭瑤竟做到了！

  「郭海，你身為忘川弟子卻不守本心，被心魔吞噬，喪失自我，殘忍殺害了谷中旁支弟子，不但如此，你還在世俗中為惡，****女子並企圖將她殺害，你不僅違背了族規，更喪失了做人的根本，我以忘川第三十三任族長的身份，下令誅殺你，滅你神魂，你還有何話說！」

  郭瑤容顏一正，一股浩然正氣滌盪開來，神龍虛影再次從背後浮出，銀光映射下，郭瑤嬌小的身軀仿佛變成了通天徹地的神祗。

  郭海眼珠兒轉了轉，倉皇出聲道：「族長，我是該死，可我不是故意為惡的，我被魘魔控制了，是他，教我的邪術，也是他蠱惑我行兇，我是受害者啊，你不能殺了我，我是被逼的……」

  他哀嚎了一會兒，臉上的絨毛居然慢慢褪了，重新變成了以前的模樣，只是臉色還有些鐵青。

  「魘魔控制了你？胡說！你是通靈師，魘魔根本不能靠近你，如何能控制你的心神，不要再巧言辯駁了，受死吧。」

  

  郭瑤舉起手中的匕首。

  「不要殺我，我真的沒有胡說，你好好想想，我一直以為都恪守本分，兢兢業業從沒做過一件錯事，為什麼會性格大變，實在因為魘控制了我，是他教我的邪術，元陰之血，鬼靈之心可以讓人法力大增，脫胎換骨，我一時糊塗，才會犯下錯事，我知道錯了，我悔不當初，求求族長，不，求求你二表妹，饒了我吧，我從小對你怎麼樣，對燕子怎麼樣你不會不知道的，我本性不是個壞人啊，我只是被魘控制住了，一時迷惑了心神，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了……」

  「元陰之血？鬼靈之心？什麼意思，你老實交代，若有一句假話，我立刻讓你魂飛魄散！」

  郭瑤垂下手臂，大聲喝問。

  郭瑤眼珠轉了轉，艱難道：「我承認，我交代，我都告訴你，希望二表妹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饒了我。事情是這樣的……」

  郭海艱難的咽了口吐沫。

  大約一個多月前，我開始反覆的做一個夢，夢裡有一個黑暗高大的影子，他帶著王冠，披著斗篷，看起來非常有氣勢，就和個君王一樣，高高在上。

  他仿佛知道我所有的痛苦，鬱悶，壓抑和悲憤，他非常了解我。

  開始，我也以為他是我的心魔，可後來我發現他不是，他仿佛是一個影子，但確實一個獨立的靈魂。

  他不停的蠱惑我，我的心越來越不平靜……

  郭海的聲音如同一陣陰風，悄然無聲的瀰漫了整個房間，隨著他的講述，他的眸光又開始蠢蠢欲動。一抹濃綠越來越亮！

  「你的意思是說，魘魔慫恿你殺害的蔣欣欣，她已經不是處女，何來元陰之血？」

  聽完郭海的話，郭瑤仍舊疑心重重，自從苗疆那次之後，魘再也沒出現過，郭瑤以為它已經遠遁走了，沒想到，他又回來了？

  「蔣欣欣體質特殊，雖然她不是處女，可她的血，卻是陰血，極為難得，我跟蹤過她好幾次，可我一直下不了手。可是最近這幾天，我的心魔越來越悸動，最後竟然化成了一頭狼，於是我喪失了自我。那天，蔣欣欣獨自離開了家，在小區里遊蕩，我見她身邊沒人，再也人受不了嗜血的煎熬，尾隨在她後邊，伺機動了手，我本想把她的屍體找個地方掩埋起來，沒想到……」

  「沒想到會在黑暗中看到我，所以你才會慌不擇路丟下蔣欣欣逃走，對吧。」

  郭瑤忽然想起那一夜，自己坐在鞦韆架上，滌盪而過的那縷陰氣。也許，郭海沒有撒謊，因為郭海的體內確實殘留了魘魔的氣息。

  「郭海，你剛才說的元陰之血和鬼靈之心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郭瑤忽然想起郭海話語，心神不由一震。

  「這是一個上古邪術，他說，只要我吸收了元陰之血再吃了鬼靈之心就能鎮壓住我的心魔，還能讓我功力大增，到那時，我的實力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也許不用去神龍壁參悟，也能召喚出神龍護體，我一時鬼迷心竅，就信了他的話。」

  「所以，你才喪心病狂的殺害了郭燕！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難道你不知道她是你的親人嘛！你怎麼下的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