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家族

  慢慢的，朱慧珍也冷靜了下來，她不否認因為是自己的女兒所以她更偏向凌紅多一些，卻不表示凌紅的一些小毛病她就會毫不知情。另外，趙新明她說不上非常了解，可畢竟認識了這麼久她怎麼也不是一無所知，在她看來趙新明確實是一個做丈夫的不錯人選，前提是僅限於他們真的能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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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後，朱慧珍看著凌紅小心翼翼且試探的問：「那，你們真的沒有挽回的機會了嗎？」

  其實就算凌紅不說，朱慧珍也能猜到答案，只是有些話如果沒有說出口的話，總是會讓人抱有一絲希望。

  凌紅沒有逃避，卻也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她只是說：「媽，你知道的，我們不可能一輩子留在這裡。」

  或者這句話準確的說是留下來的時間不長，她既不會為了習慣了這個城市的生活而留下來，也自然就不會為了趙新明而留下來。從這點上來說，凌紅覺得自己可能有些自私，因為她只想到如何選擇是為了自己好。

  如果凌紅沒有說的話，朱慧珍或許把他們要離開深圳的事忘至腦後，說不清她什麼時候曾經想過去上海的事還沒有確定而抱著僥倖的態度，至於原因……如果是和凌紅未來的發展相比的話，那麼她願意放棄自己的意見。

  時間慢慢流逝，朱慧珍早已經被凌紅重新扶回沙發上坐下。

  「那，就這麼算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時間沒有說話的緣故，再開口時朱慧珍的聲音竟有些沙啞。

  「嗯。」凌紅沒有遲疑。

  「連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嗎？我是說如果他也願意和我們一起去……」

  話沒說完朱慧珍就倏地住了口，顯然也是發現了自己的話有多麼的不現實。

  而看出的凌紅也沒覺得什麼，只是說：「好了，媽，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如果阿明還來我們家的話你只管歡迎就好了，畢竟我們雖然分開了，但終究朋友一場不是嗎？」

  「啊，朋友……」朱慧珍呆呆的重複著。

  朋友……

  凌紅自己也在心中重複著兩個字，事實上雖然他們已經分手了，但她真的不介意做朋友，因為她不能因為分手的事而否定趙新明為他們所做的一切。凌紅知道，她欠趙新明的，除了感情，自認識到現在，趙新明對她的幫助幾乎讓她無力償還。

  然而，或許是因為剛分手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趙新明的糾纏不清……等等，終歸一句話，如果趙新明不會在苦苦糾纏她也不會選擇逃避。有時候，感情的事就應該果斷一點，否則只會更傷人。凌紅雖然不知道這個道理，卻知道拖延下去或糾纏不清對兩人都沒有好處。

  縱然在一起的時候對未來充滿了無盡的嚮往，可事實終究很現實，凌紅很清楚，她和趙新明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至於原因……凌紅覺得，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屬於兩個家庭之間，她既不希望趙新明為難，也不希望小虎和朱慧珍受到他人的指責。

  凌紅心中嗤笑，她覺得自己真的很無情，表面上她再怎麼說的深明大義，可事實上也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堂皇富麗的藉口而已，倘若她真的非趙新明不可，她又怎麼會如此輕易放棄？說的再簡單一些，就是她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喜歡趙新明，甚至不如趙新明喜歡她多。

  事已至此，就算朱慧珍心中有萬般的不願也只能咽回肚裡，她想作為母親都是自私的，和凌紅比起來，趙新明在她心裡完全沒有那個足以讓她可以干涉凌紅選擇的分量。

  至於凌紅，饒是她知道朱慧珍心中並不那麼能夠接受，但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她相信，朱慧珍遲早都會以往，倒不是說她無情，只因有些事時間久了自然就會遺忘。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得不到。

  凌紅不知道自己屬於哪一種，但她堅信，只要堅持努力，她相信自己的夢想遲早會實現，在那之前她只需要想著如何去生活就是了。

  ………………

  寧靜的小區樓房，因為時間的緣故，所以大部分房間的燈早已熄滅，昭示著人們已經進入了睡夢中。

  「阿陽！」

  小區路邊，李怡香喊住了正前方的李沐陽。

  李沐陽回頭，看著自家姐姐透露著不接，他才剛從她家裡出來，而李怡香則是出來丟垃圾，剛好順路兩個人就一起下來了，已經道完別準備離開，就被李怡香叫住了。

  李怡香早已把垃圾丟到路邊的垃圾桶里，此刻就這麼看著李沐陽，路旁燈光微暗，所以看不出表情。

  這種時候指望李沐陽開口是不可能的，知道這一點的李怡香便說：「你，上次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只是一個開頭，李沐陽就已經猜出李怡香所指為何，想也沒想就說：「你應該知道，我對任何事都是認真的」

  或許早就知道這個結果，李怡香沒有覺得奇怪，只是說：「可是，媽他們好像不同意。」

  「我記得我很早以前就已經成年了。」言下之意早已經有權利做主了。

  「那你是要和他們唱反調嗎？」

  

  「如果他們要反對，那就是他們在和我唱反調而已，我不介意如此，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僅僅只是知會你們，並不是要徵詢你們的同意。」

  「可是，爸他——」

  「那是他的想法，再者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所以我無法干涉他們的選擇，但我還是會按照自己的意思走下去。」

  李怡香沉默，然後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李沐陽，她作為姐姐，自然比外人更了解一些這個做弟弟的。李沐陽常年不言苟笑，真正開心的樣子她看到的實在是少之又少，曾經李怡香甚至一度認為李沐陽是不是缺乏臉部神經？否則的話他又豈會一天到晚板著個臉空？

  然而，李沐陽只不過很少笑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國外教育的緣故，他自小就十分自立，很早以前他自己的事就都是他自己在做主，對別人的意見都會聽，可未必見得會按著他們說過的話去做，好在直到現在李沐陽自己從未做過什麼讓人操心的事，這也是父母會放任他的原因之一。至於對父母的感情，雖說李沐陽算得上是在父母身邊長大，感情卻不見得有多少，頂多該盡孝道的盡孝道，他可以十分尊敬父母，卻不能因為父母的意見而改變自己的主見。

  半響後，李怡香深深的看著李沐陽，道：「我承認她比起一般女人都要不錯，可是，在我們這個家庭，像她這種情況是不被允許的。」

  「我知道，但是那並不重要。」李沐陽毫不猶豫的反駁。

  「那爺爺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也許因為提到長輩的緣故，李沐陽稍作沉吟，片刻後才說：「我不認為爺爺會目光短淺。」

  「是，比起一般的長輩爺爺確實是深明大義，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在他心目中乃至我們家族中的地位都是舉足輕重的，他會允許你這麼做嗎？」李怡香苦口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