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關懷

  第86章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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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凌紅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甚至在工作的時候還有些走神，若非她大部分都在辦公室，又是一個人一間辦公室，怕是早就引來不少人的猜忌，儘管如此，她還是總是心緒不寧。

  「你有心事？」趙新明說。

  因為剛好下班時間，趙新明又恰好路過，所以就順道送凌紅回來了，反正不是第一次，直到把凌紅送到家樓下，趙新明才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其實趙新明早就發現了凌紅心神不定，只是不好問，可到家了凌紅還一副丟了魂的模樣，趙新明才終於忍不住了。

  「啊？」凌紅茫然的轉過頭，因為只聽到趙新明的聲音，並沒有聽清他說什麼，所以表情甚至有些呆愣。

  趙新明自認為認識凌紅時間不短，這種表情卻還是第一次見到，與其說心神不定，倒不如說是魂不守舍。

  「你有什麼心事的話就說出來，或許我可以替你分擔解憂。」趙新明只好再次重複一遍，順便說出自己的建議。

  凌紅這才回過神了，忙說：「沒、沒事。」

  「可你臉上寫的清清楚楚，說你有心事。」趙新明毫不猶豫的戳破凌紅的謊言。

  凌紅沉默了，她知道她這幾天很不對勁，可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就是莫名其妙的總是會情不自禁的就走神了，就是和汪明霞談話的時候還被對方提醒了好幾次。

  「說吧，把心事放在心裡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還不如說出來多一個人幫你分析。」趙新明再次勸導。

  凌紅定定的看著趙新明，她要說什麼？又該怎麼說？說李沐陽要去美國了，她不希望他走？當這種想法出現在凌紅的腦海中時，她當即一驚，震驚自己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想法？李沐陽去美國和她有什麼關係？

  發現凌紅的一樣，趙新明奇怪的問：「怎麼了？」

  凌紅一個恍惚，看著眼前的趙新明，又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人。

  「不知道，總覺得心裡空空的。」凌紅喃喃道。

  趙新明皺了皺眉，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有這種想法？」按耐住內心的想法，趙新明儘量隱藏自己的情緒問。

  凌紅卻有些盲目的搖了搖頭，她自己也不知道又怎麼回答趙新明呢？

  趙新明覺得事有蹊蹺，可從凌紅的反應看來她自己應該也不知道，想了想，便問：「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

  凌紅想了下，還是把之前那些客人的事說了出來，說完趙新明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他們一定不簡單。」趙新明覺得能讓凌紅這麼動搖的，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事，聽凌紅這麼一說，他便更加認同這一點。

  「嗯。」凌紅敷衍似的應了聲。

  趙新明挑了下眉，不明白凌紅為什麼是這種反應，難道她不是為了這件事煩惱？可是她明明說的就是這件事，而且就連他也覺得對方身份必定非同一般，那是不是凌紅在害怕呢？

  「不用擔心，」趙新明說，如果凌紅真的害怕的話，他也只能這麼安慰：「你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好，亮他們也不敢鬧事。」

  凌紅垂下頭來緩緩道：「我知道。」她本來就是這麼想的。

  「既然這樣，你也別想太多了，你們能把酒樓開的這麼大，想必一定也有後台，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趙新明繼續安慰。

  對這點凌紅還是很認同的，可就怕人家不是鬧『大事』，反而是三天兩頭的鬧『小事』，那樣會驚動警察局不說，還會給酒樓帶來負面影響，這一會兒凌紅倒是完全把李沐陽的事拋之腦後了。

  看到凌紅似乎又變回平時的樣子，趙新明嘆了口氣，想著也許自己真的想多了，然後說：「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嗯，謝謝你送我回來。」單從表面來看，凌紅確實已經恢復『正常』。

  「快上去吧。」有些話說的次數太多，趙新明也就慢慢不再計較了。

  「晚安。」

  「晚安。」

  互相道別後，凌紅下車，再朝樓里走去，一如既往的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間，趙新明才開車離去，這是他養成的習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趙新明談過，凌紅真的好想已經想開了，也不再為李沐陽要離開的事放在心上，她也已經安排好了時間，就在李沐陽走的前一天，到時候也應該會是兩個人最後一次見面。

  「下周一？」電話那頭的李沐陽重複。

  「嗯。」像餐飲這種行業不存在什麼旺季和淡季，正常人都是每天三餐，而比起節假日，自然是工作日會多少比較清閒一點，所以凌紅才會挑在這一天，就是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也有空，直道對方要走應該不會太忙才對。

  「可以，那到時候我去接你們。」李沐陽說的自然是凌紅一家。

  「好。」凌紅不再糾結痛快的答應了對方。

  「最近工作還好嗎？」近段時間李沐陽也一直都沒有來過酒樓，作為朋友，李沐陽還是表示慰問一下。

  「還好。」

  「沒發生什麼事吧？」像酒樓這種地方，隔三差五的發生點什麼倒是很正常，李沐陽這麼問只是表示關心一下。

  凌紅想了想，還是把之前的那件事說了出來，說完之後，電話那頭卻靜了音，以至於讓凌紅懷疑是不是對方已經掛上電話了？正想問著，才終於又聽到了對方的聲音。

  「聽你這麼說，對方來頭一定不小，但既然對方無意惹事，對你們來說也是好事，好好和他們打好關係，也許對你們以後會有好處。」

  凌紅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打好關係？她頂多只想著不惹事，只要他們來就好好招待一番就好，但若和他們接觸的話，凌紅心裡還是會有點發毛，他們是什麼人？就算不是什麼恐怖分子、亡命之徒，估計也離不遠，和那種人打交道，不說自己是不是能做到，凌紅想就是面對那些人也難，更別說打好關係了。

  李沐陽很可能知道凌紅會這麼想，所以又說：「聽我的沒錯，在這個社會想要站住腳就必須要有自己的交際圈，朋友越多越好，是人是鬼無所謂，只要別迷失了自我就好；就算你交的全是正直的朋友，但若真碰到什麼事，他們卻未必會出手，而『他們』不一樣，雖然你和他們一個世界的人，有時候他們卻能做出令你意想不到的事，所以別把『義氣』看的太重，當然也別忽視，你要知道的是不要以世俗觀念來判斷一個人，好人壞人的標籤不是貼在臉上的。」

  

  說懂吧？好像不懂。

  說不懂吧？好像又懂了。

  凌紅只覺得很矛盾，同時想到，李沐陽好像並沒有比自己大多少才對，怎麼聽起來他的社會經驗要比自己多很多呢？偏偏句句都在理，讓她想要反駁都難。

  「算了，就算你不想也沒關係，總之要和這種人保持距離。」李沐陽做出妥協語氣，明顯是不想逼迫凌紅什麼，只是希望她能明白社會的險惡，更何況每個人的接受能力是有限的，認同的觀點也不一樣，他不能把自己的思想觀灌輸到她的身上。

  「不，我不那個意思。」凌紅急急解釋著，她真的沒這麼想，就是有點鬱悶而已，也為自己的經驗不足感到自卑，沒想到會讓對方誤會，當然，還做出這種長時間不給回應的行為，李沐陽是看得起她才這麼說的，不然她真難想像還有誰會這麼關心她。

  「嗯？」電話那頭傳來疑問的聲音。

  凌紅長吁口氣，還好，然後馬上說：「我覺得你說的都很有道理，如果他們還會再來的話，我會試著你說的方式去做的。」

  「你沒必要強迫自己。」對方說。

  凌紅搖搖頭，但馬上又意識到對方根本看不見，所以開口說：「沒有強迫，只是我以前沒想到而已，聽你這麼說我才突然醒悟過來，以前我對這方面的事的確很注意，想著儘量不惹他們，但如果按你說的去做，我想或許真的會有不同的效果。」

  這個社會誰不靠關係？只要你行得正做得直，又有那個能力，凌紅不認為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沒辦法，這就是現今社會的生存之道。好比之前，就算為了息事寧人才保持沉默，麻煩卻未必就不會找上你，就算你不想仗勢欺人，至少要保證不被欺負，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好自己、以及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你能這麼想是好事，但千萬要記住，這些人和你平時所遇到的人不同，和他們打交道一定要格外注意，千萬別被他們繞進去，否則你再也回不到原來的世界和生活。」李沐陽提醒。

  「嗯，我知道，我一定會注意的。」凌紅再次點頭，卻沒有意識到對方是否看得見。

  「那就好，多想想你媽和小虎，隨時謹記自己不是一個人，你要有什麼，難過的會是他們。」

  「知道了，李哥，謝謝你。」凌紅笑說，李沐陽的關心總是讓她覺得異常的溫暖。

  「沒什麼，還有，別再叫我李哥了，一直聽著挺變扭，叫我阿陽吧。」

  聽李沐陽突然這麼說，凌紅反倒是愣住了。

  「或者叫陽哥也行。」李沐陽在電話那頭笑說。

  凌紅笑了，儘管對方看不見，和李沐陽說話總是能覺得心情格外的舒暢，比什麼都有效。

  「那就叫你陽哥吧。」怎麼說李沐陽都比她大，再加上對方教了自己不少，凌紅對他還是十分尊敬的。

  「隨便，對了，關於你拿到設計師證的事，現在你有了證，如果不想在酒樓做了，就試試到明誠來投稿，趙哥會幫你的。」

  「嗯。」

  聽著李沐陽對自己的再三照顧，凌紅心裡有著說不出卻道不明的甜蜜，好像吃了蜜糖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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