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凌風家的蹊蹺

  凌風心裡一緊，張口便是一句謊言。

  「昨天，我媽有點不舒服，我急著回家，對不起，孚嘉……」他並不覺得撒謊有什麼不對，他不想讓孚嘉知道自己心裡的想法，他從小就很怕別人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那樣讓他沒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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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阿姨還好麼？對不起，我不應該隨便質疑你。」孚嘉覺得有些尷尬，她知道凌風很愛他媽媽，他經常在孚嘉面前不止一次的說起自己媽媽多愛自己，為家裡付出很多。

  「嗯，沒事的，老毛病了，不用擔心……對了，孚嘉，我想帶你見我媽媽，選個時間好麼？她很想見下你。」

  「……再說吧，我還沒做好準備。。。」孚嘉想到醜媳婦要見公婆了，不由得一陣緊張。

  「我媽很溫柔的，你不用有其他顧慮，我安排好時間就叫你。」凌風不由孚嘉拒絕，他突然很想死死抓住孚嘉，所以覺得儘快見家長是最好的方法。

  果然過不了幾天，凌風就牽著孚嘉來到了家門口。

  凌風家住在大樓頂層，窄窄的昏暗的樓梯過道，潮濕得讓孚嘉身上不太自在，每層樓都亮著一盞暗黃的聲控燈，沒有明亮的感覺，倒是讓孚嘉覺得平添一份老舊。但是因為有凌風牽著，孚嘉已然只渾然感受到愛的陽光了。

  還沒等凌風掏出鑰匙開門呢，門就「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高挑的美婦人走了出來。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的蝙蝠袖絲質上衣，下身一條黑色燈籠褲，挎著一個黑色的包包，臉上薄薄的打著粉底，標準的瓜子臉上小小的櫻桃唇，高高的鼻樑，還有一雙跟凌風一模一樣的丹鳳眼，吹得高高的短髮讓人覺得這位美婦無比的雍容華貴。

  「哎呀風兒！我急著出去辦事呢，你大伯突然叫我去幫他見幾個人，菜我已經做好了，你們倆在家好好的吃，等媽媽回來哈。」她掃了一眼一旁的孚嘉，很抱歉的說道：「這位就是孚嘉吧？好漂亮，孚嘉，對不起哈，阿姨今天突然有急事，失禮了。」

  「好的，我們等你，就你忙。」凌風有些責怪，臉上卻帶著寬解的笑。

  凌風媽慈愛的看著兒子，又愧疚的朝孚嘉笑了下就匆匆忙忙下樓去了。

  進了屋孚嘉打量起凌風家來，房子不大，兩室一廳的樣子，進門的玄關擺著大大的百合花，房子雖小卻是整潔有致。廚房裡不斷飄出陣陣飯菜香，牆上掛著一張很大的藝術照，照片裡是凌風媽媽，她身著旗袍，仿民國時期流行的樣子燙了一頭捲髮。照片裡凌風媽嗎的美貌和氣質簡直就是無可挑剔。

  「你媽媽真美，氣質也是我見過的，她們那個年齡段的女人里最好的。」孚嘉禁不住讚嘆。

  「當然，我媽後來一直在歌舞團跳舞，現在老了就退下來了。」凌風聲音里滿是驕傲。

  凌風安排孚嘉在家裡用起了餐，那是他第一次帶女孩回家，在他心裡，對孚嘉是滿滿的愛，可是這愛卻又不是那麼純，愛里夾雜些什麼東西，那時候的凌風連自己都還不知道。

  才想了一會，凌風就迅速從回憶里抽離，怕誤了車，他連忙結帳帶著孚嘉走出校門口奔去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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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往常孚嘉來的時候一樣，凌風家還是只有他媽媽一人。

  從一開始，孚嘉就鮮少聽到凌風提起他爸爸在家，每次凌風說起他爸爸，不是在國外出差，便是到外省開會，在孚嘉的印象里，凌風爸爸是個忙得不沾地兒的人。

  即使她從來沒見過凌風爸爸的面，但是還是頗為好奇——在她心裡，凌風爸媽就是唯美校園愛情的代言人，故事的男主一直沒有出場，觀眾急不可待了。

  凌風媽媽準備的晚飯很可口，鮮香脆綠的蚝油空心菜，紅白相間的西紅柿肉末玉米，油亮橙紅的紅燒肉，香酥的掛爐烤鴨，還有鮮美的蛤蜊湯，配上甜糯的玉米棒子，在孚嘉看來，這一桌子菜已經不僅能用豐盛來形容了，更是一種來自家人的疼愛。

  席間凌風媽笑得合不攏嘴，她不停往孚嘉碗裡夾菜，眼裡滿是慈愛。孚嘉羞澀的理解到她眼裡的含義，連忙只顧著扒飯，都怪不好意思了。

  「嘉嘉，喜歡吃阿姨做的菜，以後就常來，阿姨給你做。最近肚子還疼不疼？有沒有自己煮紅糖桂圓湯喝？你看看你們都不在身邊了，我想給你做湯，都不知道怎麼給你。」

  「謝謝阿姨，肚子已經不疼了，我去中醫院開了些藥調理。」孚嘉聽到凌風媽一直關心著自己的身體，不由心裡一暖，眼瞅著凌風也含笑看著自己，她更是把自己深陷到柔軟的感情里去了。

  「孚嘉，看看媽多關心你，她都不給我燉湯的。」

  「臭小子瞎吃醋什麼。對了風兒，有個事我一直想跟你商量……他明天會回來一趟，借這個機會把介紹孚嘉給他認識吧？」凌風媽媽有些試探性的在問凌風。

  孚嘉感到氣氛明顯尷尬起來。

  凌風只是埋頭吞了一口飯，沒有說話。

  「他？凌風爸爸麼？」孚嘉說。

  

  「啊，不是，他算是凌風的伯伯吧，凌風從小就跟著我和他一起生活，也不知道怎麼稱呼，就一直叫他伯。我跟凌風爸爸很早就離婚了，那時候凌風還懷著在肚子裡沒出生……」

  「媽！」凌風急促的打斷他媽媽的話。

  看到兒子陰沉著臉，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凌風媽嗎便不再往下說了。她突然憋著嘴，端著碗的手輕微顫了下，像是在強忍快要迸發出來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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